“日曜真法煉陣,是五十七年前在我手中成就的。那時在我手中,得自當年的日曜真源殘片共有十七片。二十九年間,曾經啟動日曜真法煉陣十三次,不過前十二次,都告失敗。本來都已經近乎灰心失望。可在二十八年前那一次啟動日曜真法煉陣,卻有感應。
……韓國攝政華翔,就在那個時候因為熔京所藏日曜真源本體之一的震蕩感應,破空而來。要說破空之人,在東華都是大有氣運之人。短短十年之間,華翔就在我們羅睺勢力的暗中助力之下,成就了韓國攝政地位。那時韓國之強,威震東華。華翔得意于此,就與我們定下約定,他助我們復周王室地位,而我們助他找到日曜真源本體,然后重新煉就一處。而他也就能回返所來之地!”
徐樂面無表情的聽著,總算知道了這個留下兩個漂亮月氏妖精血統女兒的穿越前輩來歷如何。
而他雖然在東華已經達到了自己遠遠不及的高度,可他仍然和自己一樣,一心都想著回家。
“……然后呢?”
“……然后,還會有什么?十五年前五國聯軍圍攻熔京的故事,想必你也知道了。羅睺勢力與華翔聯合一處,而熔京此等要地為華翔所掌握,連云臺宗牢牢掌握的熔京地宮都落到了華翔手中,包括熔京地宮中那兩塊日曜真源本體之一!這樣的力量,尤其是日曜真源本體,云臺宗如何能讓再造就出無數強者,復興周王室,然后將他們摧毀?東華各國如何能讓我們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于是五國強者聯合,大軍數十萬合兵一處。縱然以華翔之強,以羅睺竭盡所能,仍然在一系列的戰事當中不斷節節后退,最后熔京被攻破,兩界宮被燒成廢墟,而華翔最后自沉于地宮之中。”
徐樂眉毛一揚:“十五年前,云臺宗和你們羅睺是敵人,怎么現在又走到了一處?”
國師仍然只是沙啞的一笑:“若說十五年前,羅睺尚是一支讓人忌憚的力量。則熔京之戰以后,羅睺已經凋零得只能勉強維持。這樣的羅睺,還讓云臺宗有什么好擔心的?而且當時羅睺與華翔是云臺宗的生死大敵,現在云臺宗的生死大敵,卻不是我們這已經殘破得只能茍延殘喘的羅睺了!這個時候,云臺宗用上我們羅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樂淡淡道:“強趙?”
國師點點頭:“沒錯,正是強趙。還有和強趙站在一處的計都。這百余年來,羅睺雖然日漸凋零,卻始終與計都為敵。作為最了解計都的對手,云臺宗自然也就會用上我們羅睺。而我們,也沒有什么太多的選擇。”
前代計都兇星摩刃殘魂,徐樂倒是在大陣里面遇見過。而現在活躍在東華的計都。雖然和他們的十九神魔之一匡瀧狠狠斗過一場,不過對現在計都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徐樂并不是太了解。今日這國師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正好一次問干凈拉倒。
“現在計都,又是什么樣一個來歷?他們與強趙站在一處,到底想達到什么樣的目的?”
國師點點頭,果然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徐樂的疑問:“十三王子之亂以后,隨著最先締造了計都強勢地位的摩刃故去。這一支強大的力量,從此周王室就失去了對他們的控制。而計都的目的,和我們一樣,都是要再度掌握住日曜真源。我們曾經造就了華翔,而計都就全力促成了五國聯軍圍攻熔京。而在此刻,計都又選擇了強趙,準備越過戎岐,君臨東華天下。而我們就選擇了云臺宗聯合,準備將這強趙擊敗。百余年來,羅睺計都兩家交相纏斗,無非都是為了周王室遺留下來的日曜真源而已。雖然計都日強,羅睺漸弱。可不到某一方死絕,這場戰爭是絕不會結束的。”
計都想掌握日曜真源做什么?難道也是造就出新的破空之人,然后用來稱霸東華?
徐樂皺眉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還是說重點吧,十五年前圍攻熔京的戰事,怎么就關系著我們回家的路了?”
國師淡淡道:“因為十五年前,華翔從我手中要去了一枚日曜真源殘片,曾經成功的回去了!因日曜真源煉陣感應本體震蕩而來的破空之人,那通道只能短暫存在就此消散。而華翔在韓國呆了十余年后,突然能回返他所來的地方,豈不就是代表了他也許找到了全部兩塊日曜真源本體,而真正恢復了日曜真源的存在,所以才能自由來去于東華和你們破空之人所來之地!”
可是根據姚念所傳之話,華翔的遺言卻是十五年后自己才能帶他回家!
種種樁樁不同的信息攪成一團,讓徐樂有點理不清頭緒。可最要緊的重點卻抓住了,這位穿越前輩所遺留的秘密,就是自己帶著弟兄們和柳小眉姐妹回家的路!
轉念又一想,徐樂又冷冷開口問道:“既然華翔可能掌握了日曜真源,那么你為什么不繼續追查下去他所遺留下的東西——比如說他自沉的地宮。為什么又引了我們來?”
國師搖搖頭:“華翔自沉于地宮之后,多少強者試圖開啟,這些年來,全都無功而返!而華翔又留下一句話,說是只有和他一樣的破空之人,才能打開這座地宮。所以我們才又一次準備了日曜真法煉陣,過去那么多次準備日曜真法煉陣,已經耗去了羅睺太多資源。而羅睺又已經衰弱不堪。而云臺宗那個時候就聯合了我們,出人出力,花了十五年時間,才讓日曜真法煉陣又一次運轉起來,本來想控制在熔京左近,讓新的破空之人出現。可在最后關頭,日曜真法煉陣西極卻為人所破壞,結果你出現在西荒之上。前因后果至此,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徐樂再一次敏銳的抓住了話中的意思,反問道:“既然現在羅睺衰弱得要依附于云臺宗。為什么云臺宗不直接掌握著我這個破空之人?而一開始只是遣了一個羅睺七過來?就不怕我這個寶貴的破空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西荒上面?”
國師搖搖頭:“日曜真法煉陣西極都突然被破壞了,哪里還有什么新的破空之人出現?你只不過是一個我此前在趙人繁曲之亂當中培植的一枚棋子。投效秦國之后,突然就在雙鷹關大放異彩,還誤打誤撞的開啟了大陣。擊敗了柔然三大王帳聯軍。于姚霸更有血海深仇。在姚霸就要回返,大舉東進的時候。雙鷹關在你手中,則趙人就不能輕易席卷秦國,就不能兵壓西絕關之前。這么一個好用的棋子,云臺宗才不惜派出一名都城術者明堂的副大祭酒來支援拉攏。不過如此而已,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徐樂瞪著國師,一時說不出話來。這陰陽怪氣,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不舒服的老家伙。果然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了,作為他一個人掌握的棋子。將他所依附的云臺宗拋到了一邊去。而自己為了要回家,也只能甘心為他所用。
雖然這老家伙的見面禮就是一個漂亮得驚人,又香又軟的羅睺七,徐樂心里面對自己終要聽這老家伙號令行事覺得不舒服,冷淡的就回了一句:“大陣開啟,需要掌握日曜真法之人。而我身負日曜真法之事,秦國不少人都知道了。這個秘密難道能隱瞞長久么?到時候你怎么和云臺宗交代?”
其實徐樂也半點不想為那個什么云臺宗效力,不過看著國師這個樣子總是不爽,忍不住就要噎他一兩句。
國師一笑,身子微微晃動:“現在你掌握雙鷹關,又開啟了大陣。云臺宗對你鞭長莫及。就算隱約猜到點什么,也只能對我更借重。因為你只會忠心為我效力——沒有我,你回不了所來之地!你說我又怕什么?”
徐樂沒噎成國師,自己倒是被噎得夠嗆。無聲的對國師挑了一下大拇指,冷冷道:“下面要我做什么?”
國師淡笑:“擊敗強趙。”
徐樂拍拍屁股干脆起身:“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