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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誅心鎖

  看著那十幾道朝著自己襲來的流光,莫聞卻是淡淡地一笑,不用他吩咐,黑水玄蛇就主動低下了頭來,然后身子一卷,那些飛來的法寶就擊打在了它龐大的身軀上,細密堅韌的鱗片一陣叮當地輕響,在那些流光中,除了田不易的赤焰在黑水玄蛇的身上留下了一片漆黑的焦痕之外,其它竟只是漸起了一陣火花。<

  “你這個孽障還不給我受死!”

  田不易一聲大喝,手中赤焰的光芒猛地暴漲,化作了一頭和剛剛八荒火龍相似,卻小了許多的火龍,直奔著莫聞撲來。

  看著那撲面而來的烈火,莫聞卻是伸出一只手,然后一握,泛著碧光的斬龍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龍吟聲大作,莫聞對著那火龍就是一劍劈下。

  刺眼的碧光宛如巨大的劍柱一般橫空劈下,鋒利的劍芒像撕裂絹帛一樣,輕而易舉地將那火龍一分為二,露出了里面臉色蒼白的田不易。

  嘴角微微溢血,田不易卻是奮不顧身地一劍朝著莫聞刺來。

  那泛著赤紅色流光直奔著莫聞的咽喉,越來越近,田不易甚至能感受到劍尖,莫聞肌膚的觸感。

  但一切戛然而止,最后關頭,一只泛著金光的手牢牢地抓住了赤焰劍,火光迸濺,但田不易卻是再無法讓手中的長劍再前進一步。

  “孽障,你竟將大梵般若修到了這個地步!”

  眼中的神情由希冀到驚駭再到平淡,看著莫聞握住自己赤焰的手。田不易卻是微微苦笑,徒手接住自己的赤焰,恐怕當年的普泓真人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對此莫聞卻是不屑地一笑。修習天第五卷后,他在大梵般若與太極清玄道上的造詣早已超出了當年的三大高手,再加上他本身英靈之軀的堅固,赤焰本身也不以鋒利見長,才有他現在徒手抓赤焰的奇跡。

  一手抓住了赤焰,莫聞另一只手卻是松開了斬龍,只見那只手并指如刀。五指尖上一片烏黑,一閃,再閃。三而散去,然后一掌朝著田不易拍去。

  手掌落在田不易身上,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聲響,平平淡淡的。就像是普通的一拂一般。但是田不易卻是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與此同時,地面又是三道流光朝著莫聞背后襲來,兩青一藍,氣勢磅礴,竟不在田不易之下。

  見田不易遇險,陸雪琪、水月和蘇茹竟是同時出手。

  沒有回頭,莫聞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淡笑。

  下一刻。只見他背后忽然綻放出萬丈金光,如同大日一般。一件圓盤金輪模樣的法寶緩緩升起,金光燦爛,通體金黃,一尺直徑見方,邊緣一圈鏤刻著諸羅漢金身法相,圍繞著中間處正是佛祖單掌合十,慈悲普度眾生真身法相。

  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出現在莫聞身后,各種各樣的佛門真言時隱時現,所照亮之處,盡是莊嚴肅穆慈悲之氣,竟是一舉將三人的攻擊全部攔下。

  看著那金色的法輪,水月就是一聲驚呼:“大悲金輪!”

  而那邊莫聞也將田不易一手甩了出去,然后轉過身來,看著水月輕聲說道,“不錯,正是大悲金輪,不得不說天音寺那幫禿驢雖然本事不怎么樣,但是法寶還是蠻好用的,至少單論防御,這件法寶在我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大悲金輪  等級:B

  天音寺凝聚萬千香火,世間愿力輔以神鐵打造的佛器,能接引諸天神佛之力。

  水月微微咬牙,還待動手,卻被陸雪琪拉了一把,停住了身形,而那邊蘇茹早就飛了下去,一把接住了痛苦不已的田不易。

  看著自己丈夫滿臉痛苦的樣子,蘇茹眼睛就是一紅,對著莫聞就是一聲嬌喝,“莫聞,你對不易做了什么!”

  莫聞沉默了一下,隨即輕輕說道:“沒什么,只是施展了一下誅心鎖而已,省得他給我添亂。”

  “誅心鎖!”蘇茹聽著卻是一聲尖叫,指著莫聞喊道:“這是大竹峰一脈的祖師所創奇術,已被歷代祖師嚴戒學習,不易從未教過你,你又是怎么學會的!”

  誅心鎖顧名思義,重在誅心二字,受此術者身體會受詭力侵蝕,痛苦異常,乃是折磨、令他人臣服的不二法門,只是因為太過歹毒,才被歷任青云掌教所嚴令禁止學習。

  莫聞的臉色不變,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惆悵,隨后就是一聲嗤笑,“如何學會的?自然是當年她從師傅房間里的密室偷出來交給我的,畢竟是大竹峰的奇術嘛,師傅即使自己不學,也會留下保存的!”

  雖然莫聞沒有提那個名字,但蘇茹還是猜出來了那人是誰,試問大竹峰上誰能出入田不易收藏典籍的密室,又有誰有那個膽量。

  “那個不孝女!”蘇茹咬牙切齒地說道,想起亡故的愛女,心中又是一陣酸楚,看著莫聞說是一聲喝問,道:“當年靈兒那樣對你,你就這么對不易嗎?”

  莫聞卻是搖了搖頭,“誅心鎖我沒怎么修煉,威力也不大,以師傅的功力過個兩三天就能自己化除,要是有別人幫助的話,就更快了,所以只要他老實呆著,自然就會無事!”

  話音未落,就聽蘇茹懷中一聲炸喝,“放屁!”

  卻是田不易強忍著痛楚,抬起頭來,死死地看著莫聞,只見他臉上一道黑色的氣流不斷流轉,但臉色卻是格外的剛烈。

  “我乃是青云門首座,除魔衛道乃是分內之事,豈能因這些許疼痛而半途而廢!”

  說罷就見田不易一陣大喝,體內真元不斷流轉,卻是要硬生生地破除誅心鎖,只是因為他強行運功,臉上的黑氣愈加洶涌,所產生的劇痛讓田不易一張胖臉都扭曲了起來。

  “不易!”蘇茹就是一聲驚呼,想要阻攔,卻被田不易一把推開。

  而另一邊,見田不易剛烈如斯,莫聞卻是眉頭一皺,隨即冷冷地說道:“哦,那你的意思是逼我現在動手,將你青云一脈全部抹去是嗎?”

  淡淡的一句話,卻像錐子一般扎進了田不易的心中,讓他手上的動作就是一緩。

  “你敢!”

  又驚又怒,田不易死死地盯著莫聞。

  “為何不敢?你問問他們,我敢不敢!”

  對此莫聞卻是不屑地反問,而后下巴輕抬,示意他看向身后。

  田不易緩緩地轉過頭來,所看到的是一個個閃躲的目光,那些正道的修真者紛紛低下頭來,不敢與他對視,一點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而不少青云門的弟子也是躲躲閃閃,還有一些更是帶著祈求與希冀的目光看了過來,雖然沒有明說,但其中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那個魔頭只說再殺一人,田不易師叔,你就收手吧,不要再觸怒他了!

  晃蕩一聲,即使身中誅心鎖也一直握在手中的赤焰劍從田不易手中掉落了下來,他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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