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
這便是這道家功法的名諱。
東溟夫人呢喃了一遍這個詞匯的名字后,目光終于從岳緣的身上收回,她知道即便是這一套功法真的與天魔功有著聯系,眼下以兩人的關系對方也不會說明的。
畢竟這牽扯到了魔門中最大的門派陰癸。
以那純陽的資格,眼下還沒有能力與陰癸派相提并論。畢竟,純陽不過是大小貓兩三只,而陰癸派卻是存在了數百年的大派,底蘊與規模都不是純陽能夠媲美的。
不過在單美仙的心里,卻是記下了這個道家功法的名字。尋思著什么時候,真正見識一下這門所謂的道家功法究竟是什么樣的,在單美仙的心中這門功法自然與天魔功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咦?”
單美仙的目光下移,視線終于落在了岳緣腰間那柄奢華的彎刀上面,訝異道:“岳公子腰間的這柄彎刀便是此次得到的東西呢?”
“不錯!”
見東溟夫人轉移了話題,岳緣自然也隨之轉了過去,不想在先前的問題上多做糾纏。
“公子能否借我一觀?”
目光死死落在那彎刀上面,身為東溟派主事人,作著軍火生意的單美仙對于神兵利器當然感興趣。
見單美仙有著興趣,岳緣自然不會拒絕。伸手解下腰間的彎刀,遞給了單美仙。
接過彎刀,單美仙并沒有立即拔出來,而是目光上下打量起這柄彎刀的刀鞘來。刀鞘上成彎月弧形,上面點綴著無數的寶石,充滿著異族風味。陡然一看去,頗有一種西域風格。而且刀鞘更是用著一種無比珍貴的金屬打造而成。
先不說這彎刀刀鋒怎么樣,僅僅就這刀鞘便已經足夠名貴了。
半晌。
單美仙的視線從刀鞘上收回,這才一手握著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緩緩的將彎刀拔了出來。
隨著一聲悠悠的聲響,彎刀隨著力道一點一點的被拔了出來。
刀身恍若白玉一般的銀白,在銀輝下,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小樓一夜聽春雨!”
彎刀出鞘,單美仙的目光頓時被那刀身上的一行字眼所吸引,無論是誰,在拔出這柄彎刀的時候,都會被那刀身上面的這一行詩所吸引。顯然,東溟夫人也不能例外。
這句詩詞。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和韻味。
重復了一遍,單美仙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這刀的主人,一個人安靜的在小樓上聽著雨落的情景。
那種風雨。
那種姿態。
著實能讓人感受一種莫名的韻味。
若是小女兒姿態身段的話,單美仙感受到則是那一種男兒姿態,但是已經有了女兒,早已身為人母的東溟夫人此刻感受到并不是這個,反而是這句詩句中那種難言的寂寞與悲傷。
望著那白玉一般的刀身,恍惚間單美仙看到了一雙眼睛,還有一輪血色圓月。
“哎!”
一聲嘆息。單美仙右手拿著彎刀挽了個刀花,自個兒則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刀,有魔力!
是一柄魔刀。
這是單美仙心中此刻的唯一心思。
剛剛那似有似無的影響,她感受的清清楚楚。如果是功力差的人,這柄刀在他人手上便是一個禍害。做軍火生意,單美仙對兵器有著屬于自己的看法。
這柄彎刀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才會產生那般的煞氣。輕輕的摸了下刀身的刃口。單美仙只覺得手指上一涼,隨即一股溫熱的感覺傳來。
拿起手指一看,上面已經是出現了傷口。鮮血正一點一點的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這彎刀竟然鋒利如此。
以她一身的功力,竟然也不能察覺。
“好刀!”
“這是一柄神兵利器!”
哪怕是單美仙見識了太多的兵器,但是如這般的兵器,她還是首見。將彎刀入鞘,單美仙這才抬頭望向了岳緣,開口問道:“岳公子,這刀名為什么?”
“月缺!”
迎著單美仙的視線,岳緣慢慢道出了這柄彎刀的名字,只是他沒有說明的是這彎刀原本該是一柄劍。
“月缺…”
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單美仙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抬頭掃了一眼那當空的圓月,在看了一眼岳緣,她覺得這刀的名字卻是更有意思了。
“好名字!”
贊嘆了一聲,單美仙這才將彎刀遞還給了岳緣,笑道:“如果公子需要我東溟將那三柄劍做到如此地步,請恕我無法做到!”在東溟夫人看來,這月缺彎刀是足以做傳承鎮派武器流傳的。
這樣的武器,誕生的非常困難。
很多時候,一個時代里才會有這么一柄神兵利器。顯然,以她東溟派的能耐,還不能作出這樣的武器,更不用說還是一下子三柄了。
“自然!”
點點頭,岳緣當然知道想要在作出一把月缺這實在是太過困難,哪怕是東溟派是做兵器生意的,但是這般的神兵利器還不是東溟派能夠做出來的。
即便是那天下全才魯妙子,想要作出一柄同樣的武器來,恐怕也需要花費人家半輩子的精力。更何況眼下的魯妙子只剩下半條命,想要人家在作出一柄月缺來,這無疑是難為人的事情。
“那三柄劍我不求能夠達到月缺的地步!”
對于單美仙的擔心,岳緣知道自己若是這般要求,那完全是強人所難,“但是夫人,那三劍不說趕上月缺,但也不能差太多!”
“這個可以!”
單美仙沉吟了下,點點頭認同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東溟夫人身形一動,整個人恍若一只小鳥從船舷一躍而下,踏著月色飛了出去。至于巨鯤幫什么的,單美仙沒有詢問。眼下,東溟夫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暫時想要的。雖然其中還有許多疑惑,但是這個時段顯然不是好的時機。
半晌。
目光從單美仙那飄飛而去的背影上收回,岳緣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這個時候,先前下去的云玉真已經重新來到了這里。
只是對紅粉幫主來說,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只是在她再度看到了岳緣的背影后,竟然是又浮了上來,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的!
恐怖!
只要一看到岳緣,云玉真便會不由自主在自己眼前浮現起那獨孤策死去的模樣,那種詭異恐怖的功法手段,著實讓云玉真怕到了骨子里。她不想。也不愿意成為那么一團團,一身骨、血與肉盡皆消散。
但是在見識了岳緣那般手段后,云玉真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做些什么齷齪的心思了。
面對那樣的人,在云玉真看來,估計將整個巨鯤幫搭上都不夠人家殺的。
“準備好了?”
轉過身,見云玉真還是那般顫抖的跟鵪鶉一般,岳緣想了想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問道。
“是的!”
恭敬無比的點頭,云玉真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房間已經準備好!”
“帶路!”
“公子,這邊!”
在云玉真的帶領下,岳緣跟了上去。很快,岳緣便在這紅粉幫主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房間。
這房間不大,比起先前那大廳卻要幽靜舒爽的多。
坐下后,岳緣隨意的拿起了旁邊的杯子,而云玉真見狀連忙上前拿起酒壺替岳緣添上了酒水。顯然。云玉真很識時務,岳緣的這般舉動自然是需要她做什么。
只是在添滿酒水后,云玉真發現對方并沒有喝。反而是端起了酒杯,直接倒在了右手的掌心里。
緊接著,在云玉真愕然的目光下,那酒水化作了片片寒冰。
這是?
這個念頭還沒有完全升起,云玉真便見對方將那寒冰全部射向了自己。驚恐之下,正想避讓,卻是瞧見了岳緣的目光后,云玉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銀牙一咬,眼一閉,不避不讓的任憑那寒冰射向自己。
噗!噗!噗!
一聲聲輕微的嗤響聲,云玉真發現身上除了有些涼爽外,竟然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那寒冰看起來射向自己恍若利箭,但是在接觸了自己后便消失不見。
疑惑中,云玉真睜開了眼,還未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頓時一股難忍的麻癢便從那涼爽的地方傳來。
“嗯?!!!”
“啊!這是!”
身體的力量消失,云玉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幾乎蜷縮成了一團,一雙玉手不斷的在自己身上撓著,不一會兒一身衣衫已經半敞,酥胸外露了。
“公子,饒了玉真!”
強忍著那想要將手抓破皮膚撓癢的感覺,云玉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瞅著岳緣,乞求著。
見懲戒已經足夠。
岳緣這才伸手點向了云玉真身上的穴道,隨著一股溫熱的內力打入,很快云玉真那身上奇癢的感覺已經消失。
“剛才不過是小小的懲戒!”
“從今以后,你巨鯤幫便在寇仲和徐子陵下面做事,若是這狀況發了,就讓這兩小子解決吧!”
身上的奇癢已經消失,再度抬起頭,云玉真已經發現房間中不見了岳緣的蹤影,唯有岳緣的聲音還在房間里回蕩。
慢慢的爬了起來,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
云玉真看著那敞開的窗戶,卻是苦澀無比的笑了。
在這個時候,云玉真終于明了當初那寇仲和徐子陵向自己所說的生意究竟是什么了。
他們的生意不是與東溟的兵器,而是她云玉真和巨鯤幫啊!
貪心了!
第一次,云玉真見識到了太貪的壞處,卻是將自己連同巨鯤幫整個兒被人家吞了下去。
連后悔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