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陽。
身為地公將軍的張寶負責鎮守此地,配合自己弟弟張梁一阻左中郎將皇甫嵩等人所率的官軍。
當大事舉起的時候,張寶這才發現局勢的發展也與自己兄弟三人所設想的局面有些不同。
原本就是因為內部叛徒泄密,從而使得黃巾起義不得不提前進行,這讓所設想的構思有很大一部分都沒有準備好,顯得倉促至極。
對造反這等大事而言,倉促一詞實在是有很大的影響。
除去一開始的聲勢浩大外,將朝廷大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更是攜裹了無數的窮苦百姓揭竿而起,從而形成雪球一樣的滾動,越聚越大的趨勢下,終于迫使天子不得不改變局面。
一番情勢逼迫下,當朝天子劉宏只能解除黨錮之禍,使得世家豪族以及儒家的一眾人開始走上政治舞臺,同時那些潛藏著的百家人物也隨著黃巾起義的爆發而正式大張旗鼓的露面了。
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之局,破矣。
“哼!”
張寶放下手上的竹簡,一身貼身道袍穿在身上,在他的頭上還系著一條黃巾,加上張寶本身身材就有些魁梧,這使得他哪怕穿上一身道袍也不見絲毫道家自然氣息,反而是擁有著一種難得的陽剛之氣。
一眼望去,讓人不由贊嘆‘好一條大漢’。
房間里。
拿起的竹簡剛剛翻閱到一半的時候,張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微微抬頭,張寶對著那不遠處的角落里說道:“既然來了,又為何躲躲藏藏?你這一身的氣息,哪怕是捂著鼻子,都直往我鼻子里鉆。”
“一股子沖人油膩與血腥。”
“魔門。”
“陰癸派中最為怪異出格的掌門人。”
“董卓董仲穎!”
當張寶將這個名字念出來后,那藏身在光線背后的男子終于在一陣笑聲中走了出來,對張寶的形容并不在意:“哈哈哈!”
“不愧是地公將軍張寶,當真是膽色無雙,本座佩服。”
言語間,來人卻是將雙方的位置調轉了,好似他才是此地主人。
是走?
是擠!
從昏暗的角落中,擠出來了一個大胖子。
大腹便便,還是孕婦出懷。
一身的錦衣崩的緊緊的,看上去這個大胖子就好似一個肉球一樣,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肉就發生了一陣水紋一般的蕩漾。
本座?
聞言,張寶聽著董卓的口吻,卻也明白了對方這一次來見自己的身份。他不是代表朝廷,代表天子,而是代表著魔門陰癸派,否則的話他應自稱官職。
張寶望向眼前這個身上只能看出過往一點點熟悉氣息的男人,心中也不由的對董卓的選擇感到震驚。
要知道哪怕現如今這般肥膩模樣,張寶還是能夠從對方臉上窺探到過去董仲穎的風采,那也曾是一介風流人物。能在一眾本身該由女子繼承掌門之位的魔門陰癸派能由一個男子繼承,可想而知他的能力。
當是武功,樣貌,才華樣樣不輸之輩。
那時的董仲穎在還未步入官場時,行走江湖可都是俊俏之貌。
而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原因無它。
在江湖中,在暗地里都有一個傳言,那便是他董仲穎為了徹底壓服派中弟子,強行修煉了原本只是女子才能修習的天魔功。
不得不承認董仲穎精彩艷絕,他竟是將這門本該只能女子修煉的功法給生生的練成了。
而結果嘛——眼前的胖子便是了。
雙眼微瞇,靈覺乍現。
當董仲穎走出陰暗角落的時候,張寶便在審視著眼前人。
他們三兄弟曾經與百家中的高手們打過不少交道,更是與其中某些絕頂高手有著一面之緣,甚至也交手過。,
當前,在張寶的眼中能值得謹記的高手不多。
魔門中人,兵家之人,儒家高手,甚至隱藏極深的佛門中人。
但在三兄弟眼中,其總數也不過是雙手之數。
眼前人,便是其中之一。
憑借著道門功法的敏感性,張寶能夠察覺到那個肥胖身軀里的力量,就好像他將天魔力場生生的束縛在了自己的體內,最后變成了一個怪物。
逆練天魔功,竟然到達了這般地步。
張寶不得不佩服。
如此深厚的氣息,也只是比自己兄長遜了一籌而已。
能夠從涼州再出,這便代表著董卓已經將陰癸派至少統領完畢。
“那董教主這般偷偷摸摸的前來下曲陽見我,又是為了什么?”張寶徹底放下手上的竹簡,揮揮手示意守衛在四周的黃巾力士離開,這才開口說道,同時手上做了一個示意的動作:“要知道現在你是官,我是賊,可不是江湖同道。”
地面一震。
當董仲穎端坐在地上的時候,張寶似乎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面都震動了一下。
“合作!”
董仲穎伸出那堪比胡蘿卜的粗壯手指直接抓過張寶面前的酒樽,一口將其中湛滿的美酒飲盡,隨意的擦了一把胡須上的酒漬后,他那攝人的冷冽目光終于從那些消失在外面的黃巾力士身上收回,贊道:“原來這就是你們的秘密武器嗎?傳說中的黃巾力士果然名不虛傳。”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便是這些黃巾力士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些怪異,好似被人用什么奇特手段將每個人給聯系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整體。
是陣法?
還是其他的?
董仲穎不知道,畢竟道門中終究有著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譬如說當下張角持之橫行天下的黃天大法便是從《太平要術》和《道德經》中領悟并創造出來的武功。
董仲穎倒是期待黃天大法與第十八層的天魔功到底誰強誰弱。
只可惜他的天魔功無法尋到前例,只能靠著自己進行摸索,或許得到黃天大法后,倒是有可能更進一步,打破現在的瓶頸,從而進入那第十八層之境。
“噢?”
一聲驚訝,張寶端的意外了:“合作?”
“對!”
點點頭,董仲舒再度重復道:“合作。”
“那你想要什么?”
聽到這里,張寶望著董仲穎,若有所指道:“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呵呵呵!”
輕笑間,董仲舒放下了手中酒樽,說道:“本座只告訴你一件事,有道家中人出山要清理門戶了。”
“噢?是誰?”
“據說他姓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