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分界在審判日后就變得模糊不清。
世界從那一天開始就變成了灰色。
不再有純粹的黑白。
世界上唯一一個還沒有被渲染上灰色的地方,大概就是一切教徒內心之中的圣地…
一座被稱之為「圣城」的國家。
意和國周邊的國家都被核彈的沖擊給波及到了,這座城市卻像傳言中真的受到了神秘的庇護一般,沒有遭受任何破壞。
輻射,病毒…這些讓人類在這個世界的生存難度從簡單,完全的升級到了噩夢難度。
但「圣城」中卻不曾出現這些。
于是,信徒們開始狂熱了,新的一輪朝拜,說是朝拜,實際上只是去避難而已。
可是那個國家甚至沒有意和國的一個城市大…哪怕將意和國周邊的城市的居民容納下來都做不到。
所以那些沒有信仰的無神論者被排斥在外。
英國的清教徒,俄羅斯的正教徒也被完全的拒之門外。
只有那些真正信奉神明光輝將身心都交給神明的人們才能夠踏入這片一塵不染的土地,得到神明的庇護。
胡扯到此結束。
范海辛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踏著塵埃,向著街道深處走去。
雖然范海辛身為大主教,但…
“讓我承認一個幼女是神明之類的完全不行啊。”
范海辛將胸口掛著的十字架放回了自己的衣領中后,從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包不知牌子的劣質香煙,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后。
“如果是一個有著成熟女人的話,也許我會承認…但那也要漂亮到讓我神魂顛倒才行啊,但這也是不可能的吧。”
街道漸漸的到了盡頭,一座鋼鐵鑄成的大門出現在了范海辛的面前。
這里是由意和國官方建造的前哨戰,在鐵門四周堆積了大量腐臭的尸體,讓這個灰色的世界染上了一絲猩紅的色澤。
這座門后面其實也是一個居民聚集區,只是收容一些所謂不被神明所承認的平民罷了,在后方才是意和國的國中國「圣城」。
但進入這座城市之前,要先經過檢查…
“是誰?”也許是士兵太久沒有見到活人站在這座鐵門的門口了,他有些緊張的望著下方站著的人影。
“喲,小哥。”范海辛頂起了自己的帽檐看著上方拿槍對準自己的士兵,香煙沒有點燃的煙頭抖動了一下:“能借個火嗎?”
“范…范海辛大主教?!”
顯然,這名士兵很清楚教會之中的這位首領級別的人物。。
“快開門!”
鐵門發出了腐朽的嘎吱聲緩慢的打開了。
范海辛再次向著深處前行…同時目光也在掃視著周圍的街道上掃視著…
一些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影在灰色的色調中晃動著。
范海辛在他們的眼神之中連恐懼都看不見,更多的是一種麻木,又或者是絕望。
被恐懼和饑餓折磨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讓他們已經忘記了該怎么去面對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太壓抑了,幾個士兵正在處理一些死去的尸體,看樣子應該是自殺的。
大概與其在這個就像地獄般的世界待下去,還不如解脫了的好吧。
做的太過火了啊,少年。
范海辛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加快腳步向著遠處的光明走去。
十字架微微的響動了一下。
隨后原本那讓人沉悶到作嘔的空氣,突然變得透人心脾…
灰白色的天空也變為了剔透的湛藍色,在天空中似乎有些許微光在哪里一閃而過。
這是一個廣場,走進之后有種來到了上世紀的錯覺。
穿著黑色的修道士或者修女服的人影不停來來往往的走動…
沒有一個人做過多的逗留,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有逗留的話,大概就只有在廣場中央那座高高的石碑前吧。
廣場中央屹立了一座高高的石碑,一些穿著打扮與周圍中世紀氛圍格格不入的人,或跪著,或站著,在這座石碑前禱告著。
“感謝神明…”
無非就是這樣的話,他們是受到庇護的平民…這里的世界與外面的世界相差真的太大了。
“感謝神明。”而范海辛回到這里后,幾乎是習慣性的走到了這座石碑前畫了一個十字。
任何一個神職人員回到這里后,都必須做的事情。
據說這座石碑是由神明親手創造的,圣光就是由這里遍布了整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而這里便是「圣城」。
“范海辛閣下…”
在范海辛祈禱完畢后,一旁就快步的走來了一位修道士。
“請去大教堂一趟,議會已經開始了,您已經遲到了十分鐘。”
他低下了自己的頭,不敢正視范海辛,教會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組織。
“啊哈哈哈哈…剛才出去溜達了一圈,抱歉,抱歉…我馬上去。”
范海辛完全沒有一個神職人員該有的性格,他抽煙喝酒賭博把妹子,每天晚上的夜生活,甚至不比任何一個有錢花花公子差,作為以戒律為自己行動準則的神職人員,范海辛根本就不合格。
可是他卻依舊是大主教,這不關乎信仰,神明承認他是大主教,那他就是…
范海辛遣散走了那名修道士后,在石碑周圍繞了一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之后看向了湛藍色的天空。
“這種虛偽的景色…什么時候,也應該消失了吧。
范海辛手指做成了一個手槍狀后,對著那個石碑輕輕的‘砰’了一聲后,立馬向著「圣城」中最宏偉的建筑大教堂中跑去。
范海辛伸出手推開了大教堂的門,剛剛推開的剎那就聽見了一個人憤怒的咆哮聲。
“你說什么?封印靈柩被搶走了?!該死!”
“抱歉!大主教大人!萬分抱歉!”
在大廳內,天使的雕像是最顯眼的東西,另外更顯眼的,大概是穿著一身紅色教宗長袍的白發中年人抓著一個穿著修道士長袍的男人怒吼吧。
“貝利爾大主教,作為一個神職人員,要平和待人啊。”
范海辛走進教堂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揶揄的看著那個正在咆哮的中年人。
“范海辛…”他扔下了那個已經嚇破了膽的修道士,怒視著范海辛:“我當初不應該相信你!說什么為了保密讓私人傭兵隊護送!現在該怎么向教皇大人解釋?!”
“怎么解釋?”范海辛思索了一下后,突然做出了一個很紳士的貴族禮,就像最優秀的話劇演員一樣,高聲的說著:“就這樣解釋如何…”
“就說…逐暗之墻的能量已經接近枯竭,備用能源被不知名的惡人給搶奪,在三天過后,「圣城」的光輝就會被外界的污穢所侵蝕,黑暗會將光明所籠罩!但是不要擔心,教皇大人,我們勇敢的大主教貝利爾閣下會拼盡自己的性命,保護您不墮入黑暗之中!一切都將會重歸正常的…”
“怎么可能回歸正常!為什么神明沒有發現你這個判教徒,卻讓你當上了主教!!可惡,這都是你的責任!”貝利爾真的想抽這家伙:“還有別把我們的教皇大人當做小孩!”
“真是遺憾啊,貝利爾閣下。”范海辛將自己的牛仔帽重新帶回了頭上:“我們的教皇大人今年才剛剛滿十一歲,確實是一位尚未成年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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