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張無悔,你已經成功通過了花主對你的最后考驗。”黑爺笑了出來,走上前,對著癱倒在地的行了一禮,而后說道:“奉花主之令,你將被任命為血花總隊吐蕃分組組長,全權統領整個吐蕃的血花眾,屬下周陽,別號黑爺,拜見組長。”
黑爺帶頭,其他所有的黑衣黑面罩大漢都拿下了自己的面罩,面目恭順的對著張無悔行禮,張無悔覺得信息量有點大,大腦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大規模的信息量,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死不了,所以很光棍的眼一翻,昏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那個奢華的房間里面,張無悔發現自己的身上又一次被繃帶包扎好了,精神恍惚之下,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沒有經歷過那一切,仿佛還是第一次在這里醒來的時候,之后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明明是個快要死的人了,結果突然不用死了,一群綁架自己的人還要說自己是什么組長?
什么是組長?還有,血花是什么?
張無悔想要起身,卻沒辦法起來,稍微動一動就渾身疼,這一次受的傷比上一次受的傷要重得多,張無悔沒有辦法,只好大聲呼喊:“有人嗎?有沒有人?!”
房門應聲而開,兩個大漢恭敬的走了進來:“組長有何吩咐?”
張無悔有些無語,翻翻白眼,說道:“去,去把黑爺喊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兩個大漢應聲回答道:“遵命!”
不一會兒,黑爺就來到了張無悔的床邊,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張無悔身邊,笑道:“組長醒了?感覺如何?”
張無悔搖搖頭道:“別問我怎么了。先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組長?什么血花?什么花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黑爺微微一笑,說道:“組長請不要焦急。待屬下慢慢說來,組長肯定知道血滴子,是嗎?”
張無悔點頭:“我自然知道什么是血滴子,等等,你也知道血滴子,那也就是說?”
黑爺點頭道:“屬下是唐人,這里的人除了一個叫做子鼠的男人和那個陪伴過組長的娟娟是吐蕃人以外,都是唐人。也是血滴子的成員,隸屬于縱橫司。”
張無悔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看黑爺,然后轉過頭去,握緊了拳頭,強忍著要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把我打得瀕死不說,還用那樣的猛獸嚇唬我。你們到底是什么居心?血花到底是什么!?為何敢于對血滴子出手?你說你是血滴子,和血花有何關系?!”
黑爺苦笑道:“這也不是屬下的本意,還請組長慢慢聽;血滴子組織是伴隨著縱橫司的建立而建立的。縱橫司的建立總之就是對外的情報刺探和對外的要員刺殺,與其說是縱橫家的復興,倒不如說是縱橫家和刺客的組合,總而言之就是一方面從事這正大光明的對外交涉,一方面也從事不能見人的暗中任務。
從事光明正大的對外交涉者,就是縱橫家,都是優秀的外交人員,主要的活動范圍就是在設立的大使館里面工作,并且監督大唐子民在外國的一舉一動。同時保護大唐子民不被外族人欺辱,這就是正大光明的做法。
那么暗中的一些事情。刺探機密情報,策劃破壞行動。刺殺敵方要員,用盡一切手段削弱敵人,使之無法在戰場上與我大唐相抗衡,從事這方面的任務的人,就隸屬于血滴子這個組織,統一稱號為血滴子探員,說白了,就是細作。
血滴子探員也分好幾種,一種就是化妝喬裝為商隊里的商人,賺錢的同時交好各族貴族,想盡辦法獲得內部消息,一種就是散布在敵國民間,做一些小生意,從民間探聽消息,人數更多一些,還有一種就是負責從事最危險的刺殺任務和情報竊取任務的精英血滴子,個個武藝高強,潛伏能力強,說是專諸那一類的刺客也不為過。
血滴子的權力很大,在國外幾乎可以便宜行事,因為大唐的國力強盛,諸國懾于大唐之危,在國內被人瞧不起的商戶在外族卻是十分受歡迎的人,很受各國國主和貴族的追捧,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也是常事,由此就難免出現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比如生活腐化,意志力被腐蝕,該做的工作不做好,甚至生出反叛之心。
為此,縱橫司的創始之人蘇侯爺和杜相就對這個事情做了研究,最后決定,在血滴子之上,設立另外一個組織,選擇血滴子中最為精銳的一批人,進入這個新的組織,這個組織極其神秘,幾乎沒有人知道,除了加入他的人,全大唐能知道的只有三個人,陛下,杜相,蘇侯。”
張無悔有些明白了:“你是說,這個組織就是血花?”
黑爺撫了一把胡須點點頭:“正是如此,血滴子組織中生出反叛之心的事情給杜相和蘇侯很大的啟示,杜相和蘇侯開始意識到這些血滴子探員散布在各族各國,難以管理,縱橫司設立在大唐,鞭長莫及,就必須要有一個可以節制血滴子的組織,代替縱橫司總部監管血滴子。
血花由此誕生,取名的意思就是血滴子隕落在地,便是一朵血花,也可以稱之為血滴子二組;血花的任務,就是監視散播在各地的血滴子成員,一旦發現血滴子有背叛的傾向,就立刻擊殺,先斬后奏。
因為影響甚大,每一名血花的成員都要親自接受杜相和蘇侯的接見,得到認同之后才能成為正式的血花成員,因為選拔非常嚴格,整個血花組織如今的全部成員人數只有六百多人,具體人數屬下也不知道,散布在哪兒屬下也不知道。
血花的組織很嚴密。一個總隊,六個組,咱們這個組就是吐蕃分組。您就是組長,下轄一百名血花。不過這一百名血花身處何地,叫什么名字,以什么身份活動,屬下一概不知,就連組長有什么樣的任務,屬下也絲毫不知,這些都要等待組長通過花主的考驗正式上任之后,才由花主親自向組長下達人員名單和詳細消息。
屬下只是一個普通的血花。在組長到任之前,率領這十名組長的直屬血花衛隊在此地等候組長的到來,其余的事情屬下根本就不知道,也不配知道,能夠指揮血花成員的,只有花主和六名組長,單線聯系,沒有中間人。
花主下達指令給組長,組長下達指令給血花成員,血花成員執行任務。然后回饋給組長,組長再匯報花主,就這樣運行。屬下就說這么多,組長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張無悔深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花主是誰?”
黑爺說道:“花主就是蘇侯爺,蘇侯爺管理血花,杜相管理縱橫司和血滴子,互相分工配合,對組長的指令,就是花主親自下達的。”
張無悔一愣:“你是說。這些考驗我的步驟都是蘇侯親自下達的命令?”
黑爺點頭:“花主說,您雖然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血滴子。但是能否勝任這份重要的使命還是一個未知數,萬一被吐蕃人懷疑。一旦被酷刑加身就要全盤招供,那就完蛋了,所以一定要在事先考驗一下組長的意志力,所以之前屬下多有冒犯,都是奉命而為,還請組長諒解,莫要怪罪我等。”
張無悔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出,自嘲地笑笑:“蘇侯爺還真是重視我啊,居然親自下令要對我做這些事情,之后呢,之后怎樣?”
黑爺說道:“之后,就是如果組長通過了考驗,就要下達任命組長為組長的之令,等待蘇侯爺下一步指示,組長原先的任務也不便,但是可以調動整個吐蕃的血花力量協助組長,同時監視吐蕃境內血滴子和平民商販的任務也要注意,不能懈怠,如果組長沒有通過考驗,那么就要…”
黑爺沒說完,張無悔就插嘴道:“殺了我是嗎?”
黑爺點點頭無奈的說道:“這是血滴子組織的慣例,知道知道一點點消息,就沒辦法中途離開,除了死,就是死,離開血滴子的方式只有一個,到了五十歲,就像軍隊一樣正常退役,下半身由縱橫司負責,無論是療養院還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安度晚年。”
張無悔笑了笑,說道:“蘇侯安排的還真是妥當啊,你們知道我的任務是什么嗎?”
黑爺搖頭:“血花中除了組長和花主可以知道具體任務以外,每個人都只能知道自己的任務,甚至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對方就是血花,最大程度的保全整個血花組織的安全,所以身為組長的人就特別重要,花主在長安城,被很多人保護,沒有事情,可是組長只有十個人保護,萬一失手被擒,如果營救不可為,那么就只有盡力擊殺,不能讓情報泄露。
畢竟每一個血花只知道組長的身份和花主的身份,衛隊可能知道得多一些,屬下這種代理組長知道的更多,所以也更危險,屬下的嘴巴里面長時間放著一顆毒藥,屬下年紀不小了,扛不住那些酷刑,一旦被擒,立刻咬碎毒藥自盡,這是屬下自己的準備。”
張無悔點點頭笑道:“準備得可真充分啊,那么我是不是也要有所準備呢?”
黑爺一愣,隨后說道:“組長有什么十分危險的任務嗎?如果是的話,還請組長早做準備,每一個血花都是珍貴的,營救行動不一定會展開,為了救一個人而損失更多的血花,是不劃算的,侯爺也不大可能允許營救計劃的展開,除非是意外被擒,不是蓄意陰謀,組長也要有所準備。”
張無悔把視線從黑爺的臉上移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們是否已經和侯爺匯報了我通過考驗的事情?”
黑爺搖搖頭:“那該由您以您的名義匯報給花主。”
張無悔點點頭:“那你立刻給花主匯報張無悔已經通過考驗,就任血花吐蕃分組組長,還請花主只是下一步行動策略。”
黑爺站起身子點頭行禮:“屬下遵命!”
看著黑爺慢慢離開房中,等到房門關上以后,張無悔才深深嘆了一口氣,權力有了,地位有了,卻不能見人,果然啊,當初答應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那些不祥的預感應驗了,這就是一艘賊船啊,而且上了就下不了,什么事兒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