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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喆怒瞪雙眸,話語咄咄逼人。直訓斥得小太監嚇得倒退,甚至險些下意識自扇嘴巴。
如此情景,令眾人都看得一呆。
這丫頭好強的氣勢!太監墨管事心中驚呼一聲。
他在宮中服侍多年,見過的妃嬪無數。
但如此強的氣場,隨口而出字字在理、卻又驚駭于人的話語,絕對是自己在宮中也鮮見的大人物姿態!
若說相似者,唯有齊王的首配貴妃,那位已于幾年前去世的懿貴妃身上才能見到!
這位少女剛才的姿態,簡直可以這么說:宛如鳳儀!
百鳥伏地之上,傲然展翅的鳳凰!
墨管事久經世故,不敢再小瞧這十來歲的女孩兒。
他身邊的小太監猛地緩了過來,咽了一口吐沫壓壓驚,尖聲道:“你憑什么如此恐嚇我?我又幾時輪得到你來教訓?”
這些太監平日出宮后,各處人物雖然心中鄙視,但面子上還是相當恭敬。此時被這丫頭頂嘴,很快就救緩了過來。
吳喆冷眼瞧著他,哼了一聲剛要再說話。
這時,穆清雅已穿好了鞋襪,從馬車里略微踮腳出來,站在吳喆身側,輕輕拉了她一把。
腳踝的脫臼傷勢不同于骨折等重傷,本來就不算太嚴重。
而且她的踝部淤血,在吳喆的巧妙按壓止血后又以妙手按摩。淤血情況得到了控制,僅余部分淤青,只需一兩天便能被身體吸收行動無礙。
吳喆見她下了馬車,怪責道:“你好好在車上歇著啊,這些跳梁小丑我來處理。”
穆清雅卻連忙搖頭,用手語告誡道:“莫要過分得罪這些人。”
吳喆看著穆清雅略微踮起一只腳的傷勢,卻心中一個勁兒地火大。
車禍若是意外,把人刮倒了還好說。但現在明顯是有人暗中出手,卻一時來不及查呢,就趕上了這兩個太監帶著一群人來捉拿自己。
這可是欺負到頭上了,他們不說對穆清雅賠禮,還倒打一耙?
吳喆堅決搖頭,不理會穆清雅的勸說。
“哼——!”小太監尖銳之音強作聲勢,然后大聲喝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齊都小太監唄!”吳喆撲哧地一聲抿嘴偷笑,嫣然模樣令周圍年輕男子心中輕輕一酥。
“你、你…好,就算我只是個齊都小太監…”小太監被噎了一下,卻無從還嘴,只得恨恨不已大聲問道:“可你又算什么東西?”
“我是你家姑奶奶呀!若是論東西,你家姑奶奶算不算?”吳喆兩眼一翻,長長的眼睫毛就好像要捅到天上去。
還有這么傻問別人身份的?有這便宜為何不占?而且不會被東西這種稱呼陷于兩難,你好說你的姑奶奶不是東西?
“你說你是誰家姑奶奶?”小太監簡直不敢相信。
“誰問就是誰家的姑奶奶。”吳喆繼續仰著臉回道。
小太監瞠目道:“你敢攀占我的大輩兒?!”
吳喆小臉一扭:“我讓你喊一聲姑奶奶,那都是抬舉你了!”
小太監又被噎了噎,從沒遇到過如此敢明目張膽嘴上占便宜的丫頭。
這個小太監平日出來作威作福,但畢竟在宮中久當奴才,遇上硬茬便于心中激起對主子的害怕,連忙湊到墨管事身邊告狀道:“干爹,她敢攀我大輩兒,說是我姑奶奶。這可就是占您便宜啊!”
太監中拜認干爹的事非常常見。
這跟班小太監在宮中認了墨管事干爹,雖然剛叫了幾天還不太順口,但此刻卻喊得相當溜兒。
墨管事將帕巾貼在自己腦門上,對于干兒子的告狀也不說話。
怎么回事?這丫頭怎么就敢如此頂撞宮中人?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他將吳喆身邊的人一個個瞧過去,想找出點蛛絲馬跡來確認對方的真實身份。
可惜昨晚宗智聯和扈云傷在客棧休息時,已換掉了有部分仗劍宗宗門標志的衣裳,倒是一時看不出底細了。
幾乎沒有收獲后,他將目光重新聚回吳喆,在她身上打量。
此時的目光,已不敢輕易摻雜半點褻瀆的猥瑣之意,而是僅想通過舉止打扮來判斷這位少女的出身。
孫門督在旁早打量過,同墨管事最初一樣不覺得吳喆等人有權勢。
此刻他見墨管事不吭聲,覺得應攬過話頭來為其賺面子,便上前一步喝道:“你這丫頭,亂稱自己為這位公公的姑奶奶,可知道乃是大罪過?”
“哦?我們在這里吵架,居然勞煩您這位大人來管?請問您是此地的父母官嗎?就算是父母官,這種自稱姑吵架也不至于問罪吧?”
吳喆可是來自于人人平等觀念的社會,對于這類事情非常火大。
孫門督論理沒把握,便大聲震喝:“我乃南門門督!齊都城門即將關閉,你卻在此聒噪!待我擒下這聒噪民女!”
這位門督,毫不客氣地擺出了拉偏架的態度。
他手下的南門兵衛也齊發一聲喊。
“你敢?!”吳喆兩眼一瞪:“光天化日,沒有半點落實的憑據,你們就敢亂擒人?看看我身上被墨管事撞得如此狼狽,莫非是要將原告打成被告,妄想涂白為黑、顛倒是非不成?!”
咱背后有仗劍宗,還有白長老等人撐腰。你們想拿人,哪里那么容易?
章家三鼠等人立刻齊聲應和:“齊都南門怎么無理抓人?”
“要抓人也是巡捕衙門拿人,何時輪得到門督了?”
“這件案子沒有半點落實的證據,怎么就要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婦女不成?”
一眾二十幾人齊聲征討,城門兵卒和門督士兵都有點躊躇。
畢竟在英明的老齊王治下,齊國法紀嚴明,容不得士兵過分欺壓百姓的事件。
眼前又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這些士兵心中自然沒底了。
門督氣勢不能輸!孫門督心中一急,怒目向周圍一掃,大喝一聲:“你們難道如此大膽,敢在齊都南門造次?!”
門督身后十來個南門兵衛聽到老大發火,連忙一起拔出兵刃在手。
這一下子,與吳喆同行的李頭領等人,連帶章家三鼠,哪怕是五星玄氣高手謙君子也要為之氣餒。
跟著蕭妞來的這些人大都是武館出身,平時接些任務。雖然不屬于江洋大盜,卻也是沾了黑的人物。若是與官衙沖突產生了什么矛盾,只怕還要牽連武館。
而且南門兵衛可是比守城兵卒高上一個檔次的,特別是還有位門督在此。
雖然你五星高手暗地里可以輕松收拾這門督,但他象征的是齊都的權勢,不是你一介武夫可以對抗的。
因此,門督一伙人拔了兵刃,他們卻不敢同樣抽兵刃相對。
一看對面的這些人不敢來硬的了,孫門督膽氣大盛,持刀在手一個個點指過去:“你們這群亂民,若是再敢聒噪,老子一個個砍過去,小心人頭亂滾!”
謙君子等人暗自咬牙,卻不好和朝廷命官沖突。
宗智聯踏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官爺,我們也是要進城辦事的,時間不早,還望有個通融…”
他這時上前,想出示宗門的外門弟子牌,再借機給些賄賂。
“呸!少來這套!”孫門督見壓了他們一頭,立刻爬桿兒上地點指吳喆叫道:“你們這禍首的丫頭,跟不跟我們走?”
他這架勢,擺明了是要幫太監管事搶人了。
宗智聯暗自咬牙,瞥見旁邊扈云傷已經手按刀鞘。
難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但蕭若瑤豈能讓人搶了去?絕不允許!
實在不行,就要用仗劍宗和自己晉國二公子的身份壓人了。
雖然晉國二公子的身份屬于庶出,沒有官方的地位,但總能讓他們有所顧忌。
但就在這時候,遠處又有一輛馬車馳來。
這馬車藍匹車篷,外表毫不起眼。可兩匹雙駕的大黑馬分外奪目,一般的黑毛模樣,通體見不到半點雜毛。
馬車速度雖快,但目光銳利者卻瞧得清楚:這兩匹黑馬卻連哈氣喘息都未見劇烈,顯然神駿非凡。
這等馬匹居然用來套馬車,明眼人就知道車上的主顧是大富大貴。
正捂著額頭的墨管事突然瞧見這輛馬車,瞬間瞪圓了眼睛,猛地叫道:“孫門督!快把殘車挪開!招呼你的弟兄們把殘車挪開啊!不要阻了那車的路!”
眾人立刻聽出不對勁。
墨管事也顧不得捂著額頭了,甩下了擦拭額頭的巾帕,自己飛奔到殘車堆上,親自動手去抓木轅等試圖挪開。
孫門督見狀,頓時明白這不是一般人來,連忙招呼手下一起去搬。
一大群守城兵卒和門督兵衛顧不得吳喆等人,慌手慌腳地開始搬馬車殘木,拉扯倒在地上的馬匹。
孫門督抽空問墨管事:“何人的馬車啊?大人怎么如此驚慌?”
“那是我干爹!我干爹的車仗啊!誰想到他會今天就回來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墨管事滿頭大汗。
墨管事的干爹?我的個天!孫門督立刻知道了馬車上載的何人。
居然是齊王宮的總管大太監!
墨世仁、墨大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