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行在通往齊都的大道上。
道路越走越寬敞,路兩邊的樹林也漸漸稀疏,直至看不到林木了。
都城附近都不會有大量樹林,避免有潛來的軍隊襲城什么的。
大道上,時而有一些縱馬奔馳而過的人,倒是瞥了幾眼同乘一馬的吳喆和穆清雅。
過路者的目光大都停留在吳喆身上,一是因為穆清雅故意將自己弄得丑了不少,二是吳喆真是有點招人注目。
瞧她的人都在心中叫一句:這丫頭皮膚好白。
東方傳統中,哪怕是這個世界,男性對于女子的膚色也很敏感。白嫩是毫不需要質疑的最有利的大殺器。
另外皮膚的白嫩,直接很大程度決定某些地方的粉嫩,令男人會發瘋的顏色集合。
馬匹顛簸,看不太清楚五官,反倒是皮膚和身體的造型更讓人留意。
吳喆的膚色自然接近完美狀態,而她側身坐在穆清雅懷里的姿勢,而且還是女子懷里,這簡直更加強了嬌弱可人的感覺,可以將男人的保護進一步地勾發出來。
幸好吳喆一行人人多勢眾,而且幾乎個個有兵刃在身,明顯是練家子集體出門,否則只怕都會有主動上前搭訕甚至是調戲的。
穆清雅也時而伸手在吳喆臉上掐一下,戲弄的意思將不出來也很明顯:“叫你化妝丑點遮掩一下不肯,這下顯眼了吧?”
吳喆郁悶。若不是有與穆清雅同乘的福利,考慮是否躲到馬車里面了。
沒錯,進化機體對身體的改造,最先在皮膚上反映了出來。
本來原身的蕭妞皮膚就很白,不然也不會招致音公子隔船動心。
現在吳喆這副身體的肌膚,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白雪公主般的感覺了。毛孔都幾乎看不見,特別是莫名瑩潤在皮膚上的一種嬌嫩光澤,更是加大了膚質白細的感覺。
在缺乏化妝品和護理手段的農耕時代,如此的肌膚是很難得的。不知道有多少妻妾貴婦或宮娥妃嬪,會瞧得吳喆皮膚眼熱噴火。
“看看,那些縱馬而過的,都瞧著咱們的神仙姐姐。”小剛鉆瞧見了吳喆在前面的窘態,反而有點驕傲地說著。
他哥哥李頭領嘆道:“這位仗劍宗的潛星女弟子,日后絕對不會泯沒江湖。能與這樣的女子同行一路,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車隊又過了一處驛站,眾人并沒有歇腳。
齊都漸近。
視野開闊,齊都城巍峨的城墻開始在遠方顯露。
“齊都!”小剛鉆大叫一聲,驚呼道:“好大的城池,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他練武的武館雖然近,但還真的初次到這里。
眾人中有一些人是第一次來,越接近齊都越是興奮。
吳喆倒是沒有啥大感覺,一開始瞧了幾眼的新鮮感很快就過去了。
穆清雅幼時也隨母親來過,宗智聯、扈云傷等人都不在話下,沒有一點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到了城門前一箭地,開始排隊等候驗明身份進城。
這時齊都四門的南城門,幾百人的車馬排著隊等著輪流入門,有幾個守門小頭領帶著手下分幾批放人進城。
按傳統,都城進城是有稅的,特別是挑著擔子的農戶。這時候時間傍晚,農戶不多,倒是并不擁擠。
吳喆這排等候的都是車隊,沒有步行人。眾人說說笑笑排隊等待,這時從遠處來了輛四駕馬車,風風火火地直沖過來。
“滾開滾開!宮車回城了!”尖銳的刺耳嗓音伴隨著馬鞭的啪啪作響。
駕車的馬夫嗓音尖銳,一身鑲嵌黃邊的紅袍,加上頭上額冠,顯然是宮中人打扮。
而且,還是個太監!
他將長長的馬車鞭甩得啪啪作響,雖然沒有抽到等候入城人的身上,但縱車疾奔毫不擔心撞人,這種飛揚跋扈讓人瞧著就生厭。
穆清雅等人連忙將馬一帶,早早讓在旁邊。
習慣于世俗身份的眾人,根本沒有打算惹事。這種類似的事情習以為常了。
當疾馳的馬車即將沖過吳喆這邊時,宗族老頭在馬車里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一捂嘴,又將沾滿了口水鼻涕的手往車窗外甩了甩,還咳了兩聲。
這兩聲,簡直猶如利劍般灌入了疾馳馬車的四匹馬的耳內。
四匹馬一起嘶鳴聲聲,馬腿驟然一軟,前沖中猛地萎靡倒地。
馬匹的巨大沖勁不減,馬車篷車卻隨著巨大的慣性,轟然一聲磕絆在倒地減速的馬匹身上。
嘩啦——整輛車都翻了!
周圍人嚇了一大跳,紛紛躲避。
幸好這馬車只是直向翻滾,似乎有什么力道將隨時可能側邊翻滾的篷車維持住似的。
哐啷一聲,篷車架體不知道受了什么力道,一聲響便散了架。
駕車的太監和車內的人哎呀叫著跌了出來,滾在馬尸和殘車碎木上慘叫連連。
車夫被車轅壓住腿,車內一個服飾奢華的太監打扮的人被撞得額上流血。
警報!非瞄準本體但波及本體攻擊!無可躲避!迎接撞擊準備!
距離不遠的吳喆頭腦中突然響起金屬化聲音,還來不及反應,自己已被一股大力彈了一下后,呼地從穆清雅懷里莫名掙飛出去。
她腰間一緊又是一松,本纏在腰間的長鞭不知怎么的斷為了兩截。
其中斷開的一截鞭頭被什么東西擊飛,混入了馬車的亂糟糟殘體中。
吳喆沒有玄氣的弱點,在此刻展露無遺。
她簡直猶如任人摔打的布娃娃一般,毫無抵抗力地就被撞飛了。
罪魁禍首,是宗主老頭甩手的幾滴口水而已。
但附著在口水上的深厚無匹的玄氣力量,卻又拿捏得非常準確。并不會擊穿接觸的身體,而是將力灌入碰撞出去。
同乘的穆清雅突然感覺懷中一空,被失控的吳喆撞得身子一栽歪。
她反應極快,連忙提起玄氣伸手去拉。
但她的玄氣僅能助她增長爆發力,而且胳膊被吳喆已撞得麻木,僅能勉力伸出。
別說拉住吳喆,竟連她自己也被帶得整個人跌下了馬。
甚至穆清雅一只腳脫了鞍蹬,但還有內里一只腳鑲在了馬鞍里。咔地一聲腳踝脫了臼后,她這只腳才勉強掙脫了環扣。
穆清雅吃痛表情抽搐,卻無聲地硬咬牙扯住吳喆,兩人抱在一起跌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