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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茅房塌了?

  明亮的飯館燭光下,聽了吳喆話語,老頭骯臟的臉上難得露出不尋常的神色。

  自打玄氣修為進入自在神功的[修他在]境界,有誰敢當面這么威脅過自己?

  哪怕是武國的護國三圣齊在,也沒有當面敢耍如此滑頭。

  邋遢老頭簡直要懷疑,這丫頭到底哪里來的這么精的頭腦?出身青嶺鄉間的村姑,當真有如此慧智?

  這丫頭曾經落水被嗆得半死,據說有人在瀕死邊緣大徹大悟,也許她就屬于這種情況?

  “…”邋遢老頭半天沒有說話。

  兩人都是聰明人,

  這種沉默,其實就是默認了選擇二的答案,表明自己的確不是普通老頭。

  “你怎么懷疑我的?”邋遢老頭問道。

  看老頭沒有再以土話裝蒜,就篤定了他已經不怕泄露身份了,吳喆聳了聳肩膀道:“從頭就沒相信過,當別人傻子啊?就連宗智聯也對你懷疑甚多。雖然中途曾經覺得,也許是我過于敏感了。”

  “剛才我的走動令你覺得不對?”老頭不禁暗笑自己對于隔壁客棧窺視的敏感,反而暴露了自己。

  “正常的邋遢老頭,罕見有不貪酒的吧?而且有我的好菜在這里,正常人誰會閑的沒事出去轉一圈?”吳喆想了想,又追問道:“剛才你發現了什么?”

  “沒有什么大問題。”老頭心中不肯服輸,隱瞞了一點麻煩。

  吳喆稍有狐疑地瞧了瞧他:“你還是告訴我吧,否則我被人坑了,就地一個反過來坑你。”

  聽了這話,邋遢老頭簡直翻了個白眼。

  還帶威脅我的?這丫頭膽子太大了。

  也難怪吳喆,她畢竟來自人人平等觀念的世界。遠沒有習慣這里尊卑分明的規矩。

  若是宗智聯、穆清雅,哪怕是癡人扈云傷,也不會開玩笑一樣威脅前輩。

  邋遢老頭沒有理會吳喆的威脅,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反而問道:“你僅憑我剛才的走動,就更加懷疑我了?”

  “名人不說暗話。要說你是個普通老頭。這里也就不會這么熱鬧了,三撥人哪里冒出來的?告訴我你的身份吧。解藥就在這酒葫蘆里。”吳喆將兩個酒葫蘆推過去。

  “我是宗門人,具體的身份根本不重要。”老頭隨口應了句,抓過酒葫蘆,揭開壺嘴兒往嘴里倒酒。

  他剛才壓制著玄氣波動內視軀體,沒有查到半點毒藥或瀉藥的異樣,心中奇怪難道是食物的?被濃厚辣味遮掩了的?

  這種不算毒物瀉藥的東西,對自己還真的難以防范。

  但酒水剛一入口,邋遢老頭突然心中一驚。噗地一口將酒噴了出來。

  因為老奸巨猾的他猛地想到一種可能。

  “小丫頭,你該不會把瀉藥放在這葫蘆的酒里吧?”老頭急問道。多少年來都沒有人把他逼得噴酒了。

  吳喆呵呵笑著,只瞧著他也不說話。

  這是一種偽造陷阱,讓你以為自己已經著了道。急于將解藥吞下的時候,這解藥才是毒藥。

  邋遢老頭將酒葫蘆放了下來。好家伙,這丫頭咱不能惹。

  哪怕是武技之能在中原近乎獨步,這位宗主也覺得她有些棘手。

  吳喆見他放棄,還故作豁達:“兩壺酒只有一壺有藥。盡管放心喝另一壺。”

  “你覺得我喝哪壺能放心?”老頭翻了個白眼:“我不喝了,行不?”

  “這一壺放心喝吧。”吳喆拿了一個碗。當著老頭面將一個酒葫蘆倒出的酒飲下:“看,這一壺沒問題,就當是我賄賂你的。如果你是高手呢,就該教我兩手上乘武技,比如堪比個降龍十八掌什么的。如果是有權勢呢,馬馬虎虎給個令牌啥的讓我狐假虎威一下。”

  “這壺酒能值多少銀兩?你這丫頭。還真敢要。”邋遢老頭差點樂出來。

  沒見過如此直截了當過來要好處的。而且僅是兩個酒葫蘆的好處,就想從我這里掏出點好東西?

  當然,老道的他就連吳喆喝過的酒也不敢再入口,另一個酒葫蘆不敢動了。

  他不怕毒,他怕被坑。

  成名以來。沒有人能讓他如此束手束腳。

  若是一般人,令一介宗主難受如此,大可以一掌打死了事。

  可這樣一個小姑娘,又是如此資質天驕的璞玉,老頭怎么都不想摧毀。

  他很想馴服這樣的[野丫頭],讓她對自己服服帖帖地叫聲師傅。

  最好是跪在門外七天七夜,大叫不收我為徒就不起來。然后老天爺再很配合地下場雨或下場雪,自己才一副惻隱之心大動地讓她進門。

  如此才有面子啊!

  可看看眼前的情況。

  還沒收徒弟呢,居然就被威脅了幾次!

  甚至還被一女四嫁般地當作貨物賣人情!

  剛才又差一點被坑!

  這太沒面子了!

  由此,邋遢老頭打死也不肯給她好處,更遑論說出收她為徒的想法了。

  可偏偏在這時,吳喆繼續道:“我們算算賬啊,你到底坑了我們又或得了我們多少好處啊。”

  老頭瞪著眼睛瞧著。

  吳喆扳著白嫩的手指,一下下數道:“一是你熏我們臭味,二是因為你安排了三撥人過來搗亂任務,三是聽了我的說書,四是吃了我做的菜,五是即將喝了我送來的酒。”

  老頭聽了愕然,不知不覺間,居然還真的有這么多對不住或欠人情的地方。

  三撥人搗亂雖然并不是自己安排的,但算起來也該是自己的責任,誰讓年輕時遇人不淑有三大損友呢?

  但是,想占老子的便宜?還是沒門兒!

  邋遢老頭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往飯館門外就走。

  他可不是對吳喆寵愛的白長老,自然不肯吃這虧。

  吳喆錯估了自己龍傲嬌的魅惑屬性,對于這有點鐵公雞的老頭沒估量準確。

  “哎,老頭你去哪里?”吳喆當然起身跟上。

  老頭哼了一聲:“去解手!你還想跟著啊?歡迎小丫頭來看看。”

  “我就跟著。”吳喆一副倔強地跟著往出走,靠近他后嘀咕一句:“看看就看看,我不信你能尿得出來。”

  “我來大的!”老頭絕對也是個極品,兩眼一翻出狠招。

  吳喆還想應話,周圍早就偷瞄著的眾人早已嘩然。

  他們聽不到吳喆與老頭之前的話語,只聽得清楚老頭說要解手,還歡迎她去看的調侃話語。

  “這老頭真不要臉!”

  “老色鬼!小心我用三尺刃把你的兩寸蔫舊家伙給切了!”

  “神仙姐姐快回來,我們陪你喝酒,莫要和這俗人聒噪。”

  臉紅的穆清雅當先將吳喆拉了回來。

  趙鏢頭、小剛鉆和章家三兄弟共五人自告奮勇,陪著老頭去茅房。

  掌柜提醒道:“出門右轉,隔壁的隔壁就是茅房。”

  五人陪老頭去茅房,宗智聯在這邊每隔幾息就喊一聲聽回應,確保僅隔兩道墻的茅房那邊沒有意外。

  其實只要老頭不鬧,能有啥意外?

  小半盞茶時間,五人和老頭就重新回到大堂。

  令眾人詫異的是,五人全都擦著眼角淚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小剛鉆一邊揉眼睛,一邊叫著:“完了,這茅房算是廢了!”

  眾人一時大奇。這小剛鉆與這附近的住戶不沾親不帶故,怎么還悲天憫人地哭了起來?還幾個人一起哭?

  掌柜不明所以,趕快去瞧瞧,結果很快也淚流滿面地回來了。

  “你怎么哭了?”扈云傷好奇道:“茅房塌了?是你的產業?”

  掌柜擦著眼睛,卻還控制不住地淌著眼淚:“不是,剛進茅房就被熏的。太臭了!熏得眼睛辣疼辣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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