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焦點所在,所有人都看見那位引路者整個人呆住,抓著書半晌動也不動 “…”楚公子心中有點不安的感覺,忍不住催問道:“到底如何?快點說出來。”
引路那人還保持著拿著書的架勢,被叫了一聲才恍然,扭回頭喏喏道:“不可能…”
他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明白,書上必然有少女所說的那句話。
“好,收賭注!”自戀公子毫不客氣地走上前,將金錠收入手中,一份交給舒管事,一份對著穆清雅道:“聽說他剛才出言不遜?就當這是賠禮了,我們去宗門外點一頓酒菜。”
看到這種結果,仗劍宗弟子們在覺得臉上爭光的同時,也紛紛議論起來。
“蕭若瑤,憶術當真可稱得上獨步天下!”
“啊?她就是那位憶術驚人的新晉女弟子?”
“不愧是潛星弟子!不能不對她說個服字!”有弟子挑起大拇指。
“林朝穎輸的不冤,不說武技,單單這份本事旁人就學不來。”
眾弟子夸耀不停,但若是白長老在此,只怕要把胡子氣得翹起來:惹禍精!前日還幫她遮風頭,今日又出風頭!
“你是仗劍宗的潛星弟子?!”楚公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敗,也驚訝于吳喆的行止:“您一個潛星弟子,居然拿著掃帚掃地?”
“宗門之內,無論貴賤,但凡為宗門出力之事,弟子均有責為之。”吳喆一臉我勞動我光榮的模樣。
“好——!”聽到這話,一眾仗劍宗弟子紛紛挑起大拇指,比剛才欽佩她憶術的還要多。
真單純啊,我就這么一說,他們還當真的聽啊。看著周圍弟子對自己投來衷心欣賞和敬重的目光,吳喆心中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你該早說你是仗劍宗潛星弟子!”楚公子有點下不來臺,開始找借口。
吳喆撇嘴:“你也沒有問啊。我就算早說了,你還能信?”
引路者已經木呆呆地放回書典,可楚公子仍嘴硬地叫道:“我到現在也是不信,只是你恰好翻了這本書,知道這本書里寫著這句話!運氣,運氣而已!”
“嗯,那么讓你死心…”吳喆朝書架幾處噠噠指去:“[坎]字架第二行第四本、[兌]字架第六行第三本,說的都涉及以劍入勾。”
有兩名好事的仗劍宗弟子縱身過去,從書架上取下吳喆所說的書來,很快翻到了要確認的地方,攤開書對著楚公子,幾乎異口同聲道:“你看清楚,以劍入勾的說法,在我們仗劍宗有沒有?”
周圍的弟子也紛紛笑了起來:“嘿!告訴你,什么以劍入勾,在咱們仗劍宗可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兩名弟子拿著書對著他叫,嘲諷之聲四起,簡直令楚公子心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吳喆也毫不留情地擠兌道:“想在仗劍宗找到優越感,你再回什么玄武宗練上十年再想吧。”
主要是因為這位楚公子有臉說出讓女人自己掌嘴這種話的表現,令吳喆對他嗤之以鼻。特別是吳喆現在是女身,更大有厭惡之感。
“你們這群鄉下佬!”楚公子突然一身玄氣陡然提升,怒道:“讓你們知道,我玄武宗武技的厲害!”
話音未落,他已揮起右拳,一擊襲向吳喆。
穆清雅連忙把吳喆往自己身后拉,另一手拔劍相護。
啪——
就在楚公子玄氣大發飆騰空而起的瞬間,舒管事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身旁,單手抓住他的脖領,嘭地一聲從窗口扔了出去。
咣當——這位楚公子跌落塔樓之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楚公子!”兩個同行之人驚惶地叫道,趕忙也從窗口一躍而下。
“走學弟子,需要知道自己的身在何處。在仗劍宗囂張的家伙,如此教訓都算是輕的。”舒管事在窗口叱道。
楚去香在樓下掙扎著起身,知道自己玄氣星級遠不如出手之人,不敢再造次,但狠話卻甩了出來:“仗劍宗敢傷我?!我大武國發兵滅了你齊國!”
“哼,來便來,齊國無有怕死之輩。”舒管事居高臨下,昂然回道。
吳喆心中卻驚訝不已。這舒管事平時溜須拍馬非常在行,想不到在對外態度上竟如此堅決果敢。但真的造成兩國影響了,豈不是捅了大簍子?
其實吳喆是一時沒有想明白。他作為一個宅男看電影太多,還沒有透徹了解國家利益這個問題,因此反應比舒管事慢了點。
提及兩國交兵,除非是直系王族皇者鬧出了人命,否則難有因人矛盾而引發戰爭的。
打仗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益。
若是真的需要打仗,隨便都能找到理由。若是不想打仗,鬧翻天的事情也要充耳不聞。
國家間的利益,不是這么個楚將軍的敗家孩子就能決定的。
因此舒管事正好大賣形象,將自己果敢勇斷的形象塑造的無比高大。
果然,如此一番慷慨陳詞,博得了眾多弟子的一致好評。
“這意味著戰爭!”楚去香也不知在哪里哄騙慣了,還翹著腳叫囂。
吳喆腦筋飛快,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立刻也沖到窗前,對著一身狼狽的楚公子叫道:“你要戰,便作戰!”
這一刻,吳喆只感覺成吉思汗大神附體,自己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韻味十足。
甚至連旁白的舒管事也一時發愣,覺得這少女霸氣十足,大有慨然拔劍一夫闖關的感覺。
“你這丫頭,怎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斥責,竟是自戀公子宗智聯搖著扇子在后面忿忿道:“來來來,你我到房中榻間大戰三百回合,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哎呀哎呀呀!”
吳喆飛快回身,又把他踹趴下了。
扈云傷在旁邊也想過來踢兩腳,但看吳喆下腳已經挺狠,便大發善心地沒有追踹。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導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兩位公子被打:敢在東主地頭大放厥詞的楚公子和嘴巴騷包的自戀公子。
而內殿處斷公事的大長老和白長老,接報后又開始嘆息:這丫頭就是個惹禍精,到哪里都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