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喆在井中,重新獲得體力后挪動加快。頭頸處突然一空,繼而發現腳上方開始有了空位。
吳喆一愣,白長老的笑聲響起:“好丫頭,做得好!”
到達井口了?!吳喆驚喜地朝四周看看。
果然,自己已經撐在了井口。
“呵呵,小心!”白長老伸手在吳喆略彎的膝蓋處一拍。
吳喆渾身一哆嗦,幸好有不久前下滑的經驗,才瞬間撐住沒有掉下去。
“白老頭!你…!”吳喆張嘴就要罵。
“呵呵,好,成功邊緣還能固守,大有進步!”白長老捻須而笑。
“你該賠我精神損失費,嚇死我了…”吳喆明白對方是鞏固特訓般的結果,也不再多話,盡快將自己挪出井口。
時近五更,月色消弭,吳喆終于自己掙扎出了枯井。
哇,出來了!吳喆癱在井口邊,大大吸了一口氣。
這外面的空氣都比井中好上太多。
從井中出來,吳喆有種煥然新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雖然獲得了新生體能,但渾身的疲勞卻無法消弭,像散架了一樣酸疼不已。
“呵呵,蕭妞,莫要懈怠,隨我舒展筋骨,將血脈借此良機錘煉一番。”
白長老起身,就在井邊慢慢打起拳來。
吳喆明白這種好處,立刻勉強著虛弱的身體隨著白長老打拳。
平滑舒緩的一種拳法,類似于太極拳,更接近于五禽戲。
一番筋骨舒展,吳喆感覺渾身一股暖意從腳底涌了上來。
原來有這樣的好處啊,吳喆把這當作自己極限活動身體后的自然反應:“腳底有種熱熱的感覺,開始往上冒啊。”
白長老嚇一跳:“你趕快盤坐地上,以意念追尋這股熱流。”
嗯?吳喆不明所以,連忙坐在冰涼的井邊草地上。
坐下后,再想感覺這股熱流,卻蹤跡皆無。
“沒有了啊。”吳喆等了好久,睜眼問一直沒敢打擾她的白長老。
“沒有了?”白長老很疑惑。
這種運動后突然腳底生熱的跡象,乃是境界突破之后的一種反應。若能用意念引導游走全身,會是鍛煉筋骨的最大助力。雖然白長老不明白吳喆為何會有這種感應,但試一試也是好的。
“你再感應一下?”白長老讓吳喆再來。
可惜一無所獲。
“唉…”白長老稍有遺憾。
百脈俱廢,無法修煉玄氣,是因為那種人身體沒有可以貯存玄氣的先天條件,這點實在讓人頭痛。
看白長老如此,吳喆也小有遺憾。
但他們并不知道,吳喆其實已經體能升級。此刻不動用玄氣,已然不亞于一星武者的自然體魄。
見東方曙光初現,白長老正色道:“蕭妞,我今晚磨煉你,你須知道好歹。”
“明白,感謝白長老醍醐灌頂,令我幡然醒悟。”吳喆拱手真誠道:“白長老您讓我明白了第一個道理就是,大浪拍岸,不進則退!”
“不錯,你須記得今夜你的心靈所動。”白長老叮嚀道:“不過,也不必太拘泥于時刻修煉。一味追求武境,反而容易陷于心魔桎梏。只需知道不要怠懶,苦肯吃,心莫怠。”
“蕭妞記得了。”吳喆躬身一鞠:“白長老,我想斗膽請您為我更名。”
“哦?”白長老略一遲疑,心中卻是大有喜悅之感,笑道:“怎么你覺得這名字不好?”
“倒也不盡然,不過今夜我宛如煥然新生,就想取一個新名字,與以前懶惰的自己劃分界限。”吳喆滿嘴跑火車,實際就是想換掉諧音小妞的名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雖然意識到應積極進取,心中想著剔除懶惰習慣,但宅男心性卻難以抹消。
白長老稍一猶豫道:“也好,我今天既然引導你,便是內門待遇,理應對原名不佳者做一更改。只不過姓氏承繼父母,萬不可動,乳名妞,亦可由親近者稱之。”
就是說,白長老等人還是可以叫自己蕭妞?吳喆聽了有點小哀怨。
白長老又想了想:“我和宗主都是第十二代弟子,你由我引入門,雖然不算我的徒弟,但輩分卻可論在第十三代。”
十三代?吳喆一喜,搶道:“我姓蕭,又是論在第十三代輩分,那么就叫…蕭十三郎如何?”
“…”白長老一怔:“亂七八糟的,女孩子家叫什么郎。十三代犯字為若,若字輩。”
那么就要叫蕭若什么?吳喆心理推斷著。
白長老沉吟片刻,緩緩道:“在我等眼中,你稱得上是塊璞玉。古書有記,東海日出,光華累生有玉,凈潔光明者為瑤。典故于此,便更你名為[若瑤]。”
瑤?是D罩杯牧野遙?還是步兵海吹女佐藤遙希?吳喆腦子里想起的是這兩位名人。
白長老完全沒有想到對面這位少女的腦海里在轉著這種念頭,還吐沫橫飛地拽著文道:“若瑤,便是望你日后于大千世界之中,萬萬記得保持心地凈潔、行止光明,勿要辜負師長一番期盼。”
“感謝白長老賜名。”吳喆躬身行禮。
蕭若瑤,總比蕭妞要好,雖然后者有點萌。不過蕭妞變成了乳名昵稱,以后還是會聽到…
自己原名吳喆,若改名蕭喆,也不咋地,小JJ…
吳喆并不太拒絕于充滿女性化意味的名字。畢竟如今的身份是女孩,總不能起個呼延英雄、東方龍什么的不搭調名字。
只要自己的心是男人,什么名字都無所謂。否則心變成了女人,名字再陽剛也沒有意義。
還有一點,吳喆動了一個小心計。改名蕭若瑤,禁食規定可就等于沒了。
只喝不吃的責罰是對蕭妞,而特意說明是煥然新生、劃出界限的蕭若瑤可沒被禁食啊。以后白長老說咱違規也有個反駁理由了。
“若瑤,我非你師傅,不傳你武技,僅引導你理念之路。”白長老認真道。
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女性化啊,雖然可以接受,但被一個老頭子這么叫,挺不舒服的。吳喆小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說的是自己:“還好啦,就是有點口渴。白長老,你還是叫我蕭妞好了…”
白長老聽吳喆這么說,又是有點小高興。讓自己稱呼蕭妞,這顯然是把自己當作親人,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哎呀,白長老,我的一件珍貴的首飾掉在井底了。”吳喆突然很驚慌地叫道。
“哦?”看看吳喆一身狼狽,甚至衣衫都多有磨破,白長老發善心道:“我去為你拾來。”
白長老躍身而下,縱入枯井井底。
他玄氣深厚目光如炬,見下面只有蛇蟲在,哪里有什么首飾?
對了,好像吳喆根本沒有戴首飾啊。白長老猛然醒悟,但仰頭向上時,卻見井口嘩啦啦被丟下了許多磚石黃泥。
“咳咳!”身處枯井,白長老無處躲閃,雖然不至于被砸傷,但灰頭土臉是避免不了了,頓時一陣狼狽。
“咱們一碼歸一碼。你教導我我自然感激,但坑我的還是要還回來一下啊!”吳喆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落井你下蛇,你落井我就下點磚石黃泥,那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