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喆等一眾青嶺人回到座位上,各自整理情緒。
整個青嶺,只有二丫頭有資格入了元療殿,此外最多算上蕭妞的半個名額。
其他女孩子只能算是白跑一趟。
開始有女孩紅了眼睛哭起來。
陳老三怒道:“哭哭啼啼做什么?!不能留在宗門,是你等造化不足,安安心心回家嫁人生娃。”
翟老二道:“你等十八人回去后,青嶺再送十兩銀錢歸家。”
有二丫頭入選,宗門獎勵不菲,青嶺三杰心情雖有遺憾但較往年顆粒無收還是好了很多。
聽到還有銀錢贈與,這才有女子緩緩停了抽泣。不同于另一個世界人人平等的思想,這個社會的認命還是絕對大趨勢。
很快有宗門白衣侍者過來,宣叫道:“青嶺蕭妞,隨我宗門報道!”
居然比正規編制的二丫頭還早報道?吳喆站起身來。
有翟老二出示身份證明,那白衣侍者帶著吳喆要走。
“妞兒,妞兒,你在外門藏經閣對吧?我一定去看你!”二丫頭抓著吳喆的手搖晃道。
吳喆明白這妞傻實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教她多個心眼兒以防吃虧,只能道:“別急著來找我,宗門規矩肯定多,若不得空就慢慢來,咱們時間多著呢。若是遇上什么難處,可以找我來商量,我幫你出主意。”
其實想想,沒有手機的時代,互相間聯系還真的挺不容易的。
翟老二與陳老三拱手與吳喆作別,念在幫助陳老三突破心魔禁錮的恩情上,翟老二還專門偷偷塞給吳喆一個錢袋。
吳喆悄悄將錢袋塞入綢紗腰帶中。
宗門整體正面風氣不錯,但不意味著沒有宵小之輩。無論什么地方,錢財當作敲門磚是最好用的。
白長老也不說話,只是在吳喆與引路的白衣侍者后慢慢跟著。
出了入試谷,白衣侍者帶著吳喆在林蔭間繞來繞去。
有一片地方是有著一些特殊的擺設,吳喆覺得像是某種陣法。不過有白衣侍者引路,倒是不擔心觸發什么防御陣。
其實出了入試谷,遠景就變得霧蒙蒙,看不清楚有什么。聯想這里是宗門地域,很容易就想到這是有某種防御禁制的緣故。
轉過一座假山,赫然看到不遠處一座四層塔式樓閣。
到了一處大蘭花園,紫青的蘭花多有開放,有序地按照某種規則排布,顯然有專人照拂。
四層塔樓就位于蘭花園中,園門一副匾額,一如仗劍宗風格的白底紅字:“外門藏經。”
藏經閣,又不是和尚廟,叫什么經啊…吳喆心中偷偷腹誹。
有一名五十來歲的男管事迎了出來。
引路的白衣侍者對他拱了拱手:“舒管事。”
這位管事也拱手作禮。他是外門級藏經閣的主管,姓舒。
雙方交接了一個名碟。
舒管事?挺好記的姓氏。因為藏經閣放的都是書,真容易記。
“蕭妞,青嶺女,年14歲,晶石測體、氣達百脈落選…”舒管事拿著名碟,看了眼白衣侍者身邊的蕭妞,微一遲疑。
之前他還接到了通知他會安置一名女雜役過來的大長老令碟,還奇怪不已。在外門藏經閣多年,還從來沒有宗門安置雜役會動用令碟,而且還是大長老令碟。
此刻,他瞥到不遠處白長老在跟隨,由于沒有靠近明顯不想接觸,他也就不好打招呼。
他一時以為這帶來的女孩會是如何天資特殊的丫頭,因為某種原因竟勞動得白長老親送。
但此刻見名碟上寫的清楚,居然是沒有元療資質,更無武途前景的平庸女孩兒,怎么值得堪稱興師動眾的令碟和護送?
不過這舒管事也是多年世故,待人處事自然老道非常,立刻親熱地接納了吳喆:“蕭姑娘,請隨我入閣。”
白衣侍者離去,吳喆道謝,同時向遠處的白長老拱了拱手。
白長老點了點頭,也離開了。
看到白長老對蕭妞的致謝有反饋,舒管事頓時心中有數了。
這丫頭,絕對大有來歷!
未通過測試沒有任何資質,卻能安插進藏經閣擔任雜役,在宗門絕對有某種后臺!
看發髻打扮,且眉宇間元陰凝而不散,顯然尚是處子,那么就不會是什么人的姘頭。
很可能是…
宗門某位長老級高身份者的…
私生女!
舒管事越想越是心驚。
舒管事引著吳喆進去,暗地里找機會還打量她。
沒錯沒錯,沒有半點屈于下人的感覺,昂首而行,只怕從來都沒有低聲下氣過。這是被人養在外面的典型表現。
模樣像哪位長老呢?看不太出來…怎么沒有對得上號的?
難道就是那白長老的私生女?
可據說他一生未娶啊?
對對,未娶才有問題,是男人怎么會不對女子上心?一定在外面留下了什么風流債。
舒管事在心中胡亂猜測,對吳喆的看待也就水漲船高。
“藏經閣共四層,可以任由我審核過、有資格到此處的弟子閱讀。但書不可拿走借閱。如查覺有損毀情況,須報與我知。”舒長老一邊走一邊說著。
但猛然看見蕭妞也沒應聲的淡然表情,舒長老陡然一驚。
對了,她若是長老的私生女,我怎么好安排她做事?
安排長老私生女身份的她做事,豈不是等于我自己作死?
于是,舒管事的話語很快又轉了彎:“不過這類事,由我管理,你也不必分心。”
其實吳喆根本就沒習慣這個世界的規矩。作為農家出身好不容易進入宗門的一個女雜役,本該是唯唯諾諾當管事說一句就要應一聲。
可她腦子里現在根本都沒有這根弦兒,落在舒管事眼中,反倒誤認為她心中有所依仗。
“嗯,那么我就負責掃地清灰嗎?”吳喆瞧著類似另一個世界黃鶴樓的藏經閣,觀察細微處更加雕梁畫棟的建筑風格,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在試探我!舒管事人老成精,立刻笑道:“不必不必,藏經閣有大小老媽子八個,自有她們動手。”
“哦?”吳喆稍有差異,還以為雜役是要干活的。
她還不知道,被當作官二代供起來的快樂生活已經向她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