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堂,武都最大的藥鋪醫者堂館,非常類似于另一個世界的某仁堂或者某和堂。
堂名取自懸壺濟世之說。坐堂大醫者姓唐,年近五十,醫術精湛,人稱唐妙手。他在醫界享有充分的名望,堪與元療殿的琴殿主齊名。一些官方醫者甚至于太醫也要與他稱兄道弟。
今日,懸壺堂的大醫者唐妙手親自來到了孤兒院的老廟駐點。
原因?大王子安排的!
這要從前日吳喆因為大王子去元療殿請元療師,挑理地只安排了一個小元療學徒說起了。
大王子根本沒太把元療殿放在心上。以為只要一請,元療殿雖然不可能由琴殿主親自出馬,但至少會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牌元療師來為彌勒師爺治療中風病癥。
但想不到元療殿派來了一個年紀不過十八的少女,還是個元療學徒,這可令大王子意外。
當時大王子仔細一想,元療殿咋的了?這么不給面子?
大王子立刻與石榴溝通:“孤的小榴榴,快來出謀劃策一下。是不是那個當上了元療殿大師姐的周芷若,令元療殿不派好的元療師來啊?”
石榴還不算笨到家,大王子這么提醒級別的話語,令她眼珠一轉說的有板有眼:“定是那周芷若搗鬼,她羨慕我到了大王子身邊服侍,所以進了元療殿就開始使壞,隨便派了個小小的元療學徒來這里應付。”
“那咱們怎么辦?”
“找機會坑她!”石榴說的毫不遲疑。
緊接著,大王子早就請過的唐妙手來了。石榴坑人的腦筋還是有的,立刻聯想到世人皆知的醫藥行業與元療殿的宿怨。
藥石醫者與元療師,大多有不睦。即便沒有鬧到明面,也是誰都不服誰。
琴殿主為人性格寬和一點,所以武國元療殿近年來并沒有與醫藥行業的領頭者懸壺堂鬧太大別扭。但行業間的關系并不會因此變得和睦,仍舊是暗地里想要爭個高下。
大王子的諜報人員已經探得獨孤墨開設孤兒院。石榴是沒有本事想到收養孤兒能有多大的效用,但至少知道對方想干什么,就要去搗亂的對頭道理。
因此石榴姐趁著唐妙手來府里為彌勒師爺診治的時候,便慫恿大王子挑撥唐妙手去孤兒院的城外老廟鬧騰。
唐妙手年近半百,自然不是個容易被挑撥的性子。不過礙于大王子說話的面子,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他秉著過來看看總歸要做的態度,就帶著兩名學徒來到了老廟。
“哎呀,唐妙手!”獨孤墨聽到音訊趕出來,立刻拱手施禮。
唐妙手受寵若驚,大王子都不曾如此客氣,連忙施禮:“老朽何德何能,怎么敢勞墨王子殿下出迎。”
吳喆在墨王子的引薦下,與唐妙手客套一番。
唐妙手心中詫異:好漂亮的姑娘,想不到傳說中風云乍起的周芷若就是她。
細瞧吳喆,唐妙手注意到她額心特有的守宮砂,便知道這是元療殿的元療學徒或元療師的標志。
晴公主一直很低調地站在角落里,待吳喆被介紹完畢,才在墨王子的引薦下上前來。
“啊,想不到公主殿下也在這里!”唐妙手大吃一驚。
還好自己沒有受挑唆而過來鬧騰,否則大受玄武皇寵愛的新晉晴公主在這里,只怕自己名聲都要受累。
更重要的是,唐妙手注意到一點:獨孤墨居然在晴公主之前介紹的周芷若。
老來世故的唐妙手,可是知道墨王子出身三圣宗,絕不是魯莽不知禮節之徒。如此尊卑有差地介紹,這意味著什么?
不是說周芷若的身份在晴公主之前,而是意味著周芷若乃是墨王子府的人,而且還是墨王子府不亞于獨孤墨身份的存在!
即便是墨王子的正妃,也難以享受如此待遇。
再瞧連獨孤墨身邊的豹老,都是安靜地束手站在主子的身后,甚至比周芷若的位置還要靠后一點,而且作為月階圣者,即便是擔任貼身侍衛,也對僅介紹周芷若而沒有半點不忿臉色。
獨孤墨的態度表明,他自己對于周芷若,那是當作自己這邊當家人的身份!
按照地主之誼,才在晴公主之前介紹了周芷若。
唐妙手對于吳喆,半點不敢輕視,也不敢以醫者身份與元療殿這邊明面沖突了。
他與墨王子、晴公主在這邊略微客套幾句,就感覺與在大王子府的感受截然不同。
在大王子府邸里說話,說不上是戰戰兢兢,至少是謹慎地以下位者的身份與上位者對話。
但在墨王子與晴公主面前,唐妙手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差距啊!怪不得墨王子最近風頭勁起,而晴公主也大得玄武王疼愛,人家的態度擺在這里呢。
唐妙手心中有數,這邊吳喆急于給孩子進行手術,便搶先直入正題道:“請問唐妙手今番前來,所為何事?”
唐妙手正色道:“在下聽聞墨王子收攏了諸多幼兒,其中不乏病患,故而前來看看是否有援手必要。”
他是被大王子挑唆來的,當然口頭上不可能這么說。而且他知道分寸,又不是大王子的屬下,自然不肯當槍使。
“多謝唐妙手慈心,不愧是懸壺救世之家的坐堂大醫!”獨孤墨一番夸贊,立刻像是吳喆引帶晴公主一樣讓唐妙手加入。
“我代這里諸多孤兒,感謝唐妙手義診。”
“哦?此處都是孤兒?”唐妙手一問之下,自然無可推卸,立刻挽起袖子便加入診療之中。
“但有藥石花銷,皆由墨王子府承擔。”獨孤墨先定下調子。
唐妙手誠摯擺手道:“今日開銷,懸壺堂還擔得起,墨王子可不能讓咱成了市儈之輩。”
這下好,醫者系和元療系兩類人,在同一處救人,這可是多少年沒有見過的情況了。
隨著吳喆進入內堂小屋內,唐妙手心中一驚,連忙仔細觀察那小女孩的腿部傷勢,發現潰爛已多,不禁大皺眉頭。
他又親自為小女孩搭脈,只覺手腕發燙,脈搏微弱之極淺滑難捉,不禁黯然道:“這孩子的腿…怕是保不住了…”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