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公主想不到,自己的棋藝在對手的面前居然不值一曬。
不足百手已投子認輸,非是晴公主棋藝不行,就算換作這個世界棋藝最高的人來與吳喆下,也絕對不可能贏。
在另一個世界,到了二十一世紀已經鮮有人腦能戰勝計算機的棋藝報道了。隨著人工棋藝編程的完善和計算機速度的飛速提高,在棋類的預測性步驟中,人腦已經被計算機遠遠甩在了后面。
哪怕是偶爾有一個人類天才可以凌駕計算機之上,但對于吳喆這種超越了生命的計算機超機體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人腦在棋藝上掙扎求勝的問題,完全就是碾壓獲勝。
吳喆不是簡單的機械體,她也有人類靈魂的鑲入,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棋藝上的機械化計算缺陷。
每秒鐘可以算出上億步的腦力與一個腦子精明的魂體結合,就算弈棋大師的棋藝再高有啥用?雖然不可否認下棋涉及一種人類的棋感直覺,但在超越了時空的進化機體面前都是渣渣。
“周姑娘的棋藝無可戰勝,我輸得心服口服。”晴公主由于短時間內大量耗用腦力,顯得臉色有點發白。
“呃…”吳喆的犯軟性格又開始發作了。一看見漂亮美眉傷心就覺得心里難受,連忙低聲安慰道:“這個不是我故意要這么贏的。”
晴公主朱唇微抿道:“不是故意贏的還這么厲害,若是故意贏怕是要欺負死人家了。”
哎呀呀,最受不了這種口吻了。吳喆連忙定了定心,低聲道:“公主殿下,收攤子吧。您要想下臺階,早就可以下了。”
似乎周芷若有點好女色嗎?晴公主心中好笑。她也不是弱輩。察言觀色早就看出吳喆有點思維遲鈍,似乎對自己的發嗲有點受用。
晴公主柔柔的聲音加了一句:“周姑娘,這里可是我招夫的擂臺。你贏了我,怎么還對我這么兇呢?”
吳喆搶言道:“今日之事,觀望的眾人也肯定清楚,擂臺在第二局已經不再是打擂了。不過是切磋而已。”
“…”晴公主沉默了一下,考慮到底是否要公開宣布就把她認準為女駙馬。
周芷若…蕭若瑤…
晴公主心中來回徘徊。
她雖然有玄武皇那種天生遺傳的功利之心,但對自己的情感的確也有著女子的矜持。
莫非為了試探周芷若是否就是蕭若瑤,便要當眾宣布自己要招她為女駙馬?萬一她不是蕭若瑤,自己的一往情深豈不是落錯了人?
可周芷若也算是天下間少有的奇才,便是和她在一起,也不算是虧了自己。可是周芷若似乎對自己并不太有締結姻緣的念頭?
也許是她進入元療殿修煉未久,還沒有明確女子之間的感情?對于陪女一類的特殊習慣尚不適應吧?
晴公主自己也暗自有點臉紅,怎么搞的好像自己不知羞恥地要找人嫁了似的。
吳喆低聲勸道:“請公主殿下留意。人生不是棋盤。走錯一招,可是沒有第二盤的。駙馬一事,還請三思。”
“也罷。”晴公主站起身,高聲向圍觀眾人道:“今日招夫擂臺就此結束。感謝諸位捧場。武晴的姻緣落于誰家,看來是要有天注定了。”
擂臺下觀望熱鬧的人們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啊?不是招女駙馬嗎?”。
“聽著好像是周芷若不樂意。”
“不,好像是晴公主沒有明確表示。”
“那這擂臺就白舉行了?”
他們不敢高聲講話,但私底下說這擂臺的無效之語卻不少。可是這個時代上位者做事情不需要有個交代,看熱鬧的也就只能閑聊。沒辦法抗議什么了。
獨孤墨等人連忙起身去迎走下擂臺的吳喆。
晴公主不理會臺下的反應,也不需要理會。說完后。她轉身下臺,卻低聲給吳喆留了一句話:“周姑娘大有不愿之意,我也就不勉強了。”
“…”吳喆看著這么一位漂亮的美女走下臺去,居然有種想要伸出手拉住的念頭。
晴公主在走下擂臺的最后一步,回頭望了一眼。
如水靚眸的目光令吳喆心頭一跳。
晴公主是真漂亮。特別是她的身材在穆清雅之上,更有一種貴族的尊貴氣息。當她含情脈脈般的目光投射過來。令人驟然感覺自己似乎對不住美女的一往情深。
忍住忍住,這是美人計!吳喆心中不斷叮囑自己。
穆美眉還在齊國等著自己。自己來武國干什么來的?搗亂當恐怖那個分子的。
倘若這位對自己大有情愫的美女是尋常人,尚可考慮收入后宮。可這個晴美眉身份不一般,她可是武國的公主殿下啊!
自己最早的計劃就是找機會殺掉玄武皇,這邊卻又被他的女兒看中的話。當了女駙馬雖然可以更好下手,但如何對得起這位晴公主?
那可是毀感情、騙身體、坑家庭、害國家,四大惡事干絕了。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晴公主必然對自己產生食肉寢皮的仇恨啊。
到時候,自己能舍得殺掉這樣的美人一了百了嗎?雖然那是最狼的做法,但自己可不是能下得了那種狠手的。
吳喆還算是有自知之明,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胡亂地沾花惹草。硬生生忍住,她也從擂臺的另一邊下去。
晴公主見吳喆沒有回應自己的目光,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兩人各向擂臺的一邊走開。
可是走出幾步后,突然一起回頭。
目光碰在一起,吳喆一陣尷尬,晴公主臉紅了。
倘若兩人沒有這么同時回頭,也許就此天涯陌路。但仿佛心有靈犀般的的這么回頭一瞥,未免在各自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小的漣漪:看來她對自己也不是無情…
女孩子對這類感性的事情最為敏感。晴公主回去了,整天都翻來覆去想著這件事兒,滿腦子都是周芷若的模樣,反倒是弄得犯了相思病了似的。
吳喆走下臺去,尷尬地發覺晴公主還在看著自己。
雙目一對,就覺得心頭一跳。
這晴公主真是漂亮啊,就算是最漂亮得齊妃比她略勝一籌,但也少了她的那種青春美麗。
“周姑娘,辛苦了,辛苦了。”蟒老湊上來拱手道:“這件事情多多勞煩了姑娘,蟒老我先在此謝過。在福韻樓我安排了一間雅間,咱們不妨去小坐。”
請客吃飯啊,吳喆知道這是請人辦事的常理,也不好推辭,否則對方覺得是自己不想與之打交道,只能答應下來:“那就有勞蟒老了。”
墨王子和豹老自然也被請去。
遠處在樹冠上觀望的蝎老一拍兒子肩膀:“乖兒子,你還有希望啊!”
丑人阿烙差點被親娘拍得從書上掉下去,一邊氣息猛提維持身形,一邊莫名其妙道:“娘,什么啊?”
蝎老哈哈大笑:“她若是對你無意,怎么會故意與晴公主作對?這擺明了是不想當女駙馬啊,豈不是說明你還有機會?”
“她跟晴公主作對,可不意味著是念著我啊…”丑人阿烙哀怨地低聲說了一句,但也懶得和老娘分辯了。
蟒老做東,在三圣宗附近最華貴的福韻樓擺下了酒宴招待吳喆等人。
酒席間,吳喆喝酒特別留意,控制著適當的酒量。
酒入半酣,蟒老等人已經將擂臺之事該夸獎的都說了幾遍。
蟒老喝的有點上頭,瞧著吳喆道:“周姑娘雙頰映紅,艷若桃李,若是當了女駙馬未免寒了天下男人的心。可那晴公主也是天下間難得的美人,若是周姑娘好這口倒是可以雙鳳成協。”
吳喆還沒說話,豹老倒是急了:“你個老蟒蛇簡直胡說八道,周姑娘何等仙子身份,豈會看得上女駙馬?就是咱們墨王子的正妃…”
獨孤墨知道豹老是為自己多言,連忙往回攔話道:“周姑娘必是有自己的考慮,才故意在擂臺上沒有迎合晴公主的意思。”
“公子說的對。”吳喆笑道:“我還真的看著晴公主挺喜歡的,但總覺得萬一成了女駙馬豈不是到處受限制?我可是最討厭拘束。”
獨孤墨等人心中恍然。
對對,周芷若兒時的心理陰影,自然是導致了她討厭深庭大院。
這么岔開了話題,也就再喝酒閑聊。
到了天色暗了,墨王子又安排車輛將吳喆送回了府中,并通報元療殿說大師姐仍舊住在墨王子府邸。
這是一種很怪的情況。
通常元療殿的大師姐如何能準許住在外面?更別說還是住在尚未迎娶王子妃的墨王子的府邸了。這未免有說不清楚的。
但墨王子以吳喆為客卿智囊在前,元療殿琴殿主收徒在后,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不好令墨王子那邊損失一位重要的人物。
所以當初琴殿主先將吳喆的額心點了一顆守宮砂,也是為了防止他人嘴雜,說出不好聽的話。這般有了身子純潔的標志,旁人再想講什么就要掂量一下是否有足夠的證據得罪兩邊。
第二日,吳喆在忙好了墨王子那邊的事務后,回到了元療殿。
她要安排一件雙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