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青袍客瞪圓了眼睛,瞧著吳喆飛快地填滿了四橫四縱的宮格。
心中稍微一算,就可以確認填寫完全無誤。
她、她只是一個丫鬟啊!而且是那種宛如花瓶的丫鬟,怎么可能會這些術法?
青袍客再行打量一番吳喆,怎么看都像是一位貴公子的貼身丫鬟,而且還是暖床的那種。瞧瞧這身材,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必定是個得寵的丫頭。
只是俗話說胸大無腦,怎么她還真的會這些術法?
嘿嘿,你現在是不是想說一句不可能?吳喆瞧著青袍客愕然的表情心中暗笑。
當然她不知道青袍客想的是胸大無腦,否則必定要重重坑一下他了。
吳喆故作輕松地揮了揮袖子,又拎著毛筆走向下一個翠竹亭的長廊墻壁。
后面的是五縱五橫的宮格,也是類似的計算方式,每一行、列、斜的總數相同。
吳喆故意回頭對青袍客道:“若是這位大哥不介意,我就連帶著下一題也做了,免得你徒增煩惱。大家趕快往下走去瞧瞧熱鬧吧。”
青袍客反應過來,邁了兩步凝神往下一道題目瞧去。
“五縱五橫二十五宮格。”青袍客呀了一聲。
想不到三圣宗列出來的題目,居然是這么難的。
本以為能讓所有初入門研習的學生解題,并給予適當獎勵的題目不會太復雜,但想不到連二十五宮格都出了。
青袍客不敢吭聲了。
但吳喆卻不給他退縮的機會,一定要趁著他尚未縮頭狠敲一棒子。
只聽她又敦促道:“這位大哥,真不過來的話,我就填上數字了啊?若是有獎勵,你別跟我搶。”
青袍客臉色發灰。默不作聲。
其余晉國的同行者也是臉色陰沉,想不到剛裝了一把,就被這么個小丫頭抽了臉。
青袍客下不來臺,覺得也許她在吹大氣,便出言道:“哼!你且填來看看。”
吳喆一笑,將一眾人笑得心中有點發癢。同時信筆揮寫,簡直就像是亂填一般。
“左下十一右下九,十七十五肩上瞅。裝B十三中氣足,十八二五兩腳走…”吳喆又像是說兒歌一樣,一邊輕唱一邊將數字填了上去。
只看了幾個數字,青袍客已經心中有數:沒錯了,就是五縱五橫的宮格填法。
想不到我當年學的那些術法,居然都被人編成兒歌傳唱了…青袍客臉如死灰,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
當吳喆將最后一個數字填完。手中水筆啪地一甩。
“好!”周圍一眾武國人紛紛鼓掌叫好。
獨孤墨還湊趣地叫道:“這位姑娘還能將兒時兒歌記得如此全,不愧是咱們大武國兒女。”
武國人一陣大笑,這話自然是說給青袍客聽的。
你囂張的什么九宮格呀?就連二十五宮格都已經被編成兒歌了,你還拽什么?
晉國等研習生面子上掛不住,青袍客袍袖一撣,輕咳一聲:“這位姑娘,之前在下倒是眼拙。這廂有禮了。”
“好說好說。本姑娘乃是一介丫鬟。于此還禮了。”
青袍客臉色端正道:“在下有一副八十一巧數推宮圖,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眾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出題來賺面子呢。
吳喆故作訝異道:“哎呀,這位大哥真是好說話。不知道你這八十一巧數推宮圖研究了幾年?小女子心中沒底。也不知道能否在幾個時辰內破解呢。我看自己還是自認敗北就是了。”
武國人一陣發笑。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你拿一道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的術法題來當場考人,還真是不知羞啊!
青袍客臉上一紅,訕訕道:“術法一途原也如此,總不濟讓姑娘拿回去研究幾年。若是姑娘不肯,在下也就不多說了。”
吳喆聳聳肩膀:“說來玩玩吧。咱們就當長長見識。”
青袍客往四周望了望:“墻上畫寫不下,便在遠處那片空地如何?”
“要那么大地方?”眾人中有好事者異議。
青袍客一笑,也不多解釋,尋了一截樹枝,騰身而起躍向了遠處。
他的身形凌空翻轉。身體倒提,將手持著樹枝往地上倒寫。
這一塊地是草皮寥寥,可堪一寫。他在畫宮格的中途一口氣沒換,倒飄著憑借枝條的反力支撐身體,劃了多條痕跡后僅僅在附近的樹木上輕輕一踏,便變換方向繼續畫痕跡。
青袍客的玄氣已經達到了八星,身手不俗,這一番畫寫動作倒也瀟灑。
很快,九橫九縱共八十一個宮格在地面上以溝劃的方式畫了出來。
青袍客稍作喘息,又躍身前去,在八十一個宮格上畫了幾個四、五、七等數字。間或有之,每一行沒有重復。
“九九八十一位,九宮九縱九橫。每一宮、每一橫、每一縱的數字均不得重復,自一而始,至九而終…”青袍客丟下樹枝插入腳步地上,臉色嚴峻地倒備起雙手,開始向眾人講解著。
后面,他甚至都閉起了眼睛,裝模作樣,搖頭晃腦地長篇大論說道:“…此九九八十一位,含九宮之象,蘊含萬物之能。三三見九,九衍百態。本門中對此研究多年,若非為小姑娘的聰明引發了興致,也不想拿出來獻寶。”
他眼睛故意閉著,口中訴說,耳聽周圍眾人半點聲音皆無,沒有一個人插話,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大賺了面子,語調更加高亢激昂:“現填以九數,留天罡七十二數待求大智大慧之人補之。望以無上之智慧,完滿九九八十一歸真之數…”
青袍客剛才在八十一個宮位中,一共填寫了九個數字,留下了七十二個給答題者填寫。由于規則是每一行、每一列的數字不能重復,而且三三之位的宮中,也不能重復數字,所以整個填寫非常復雜。
只怕我這一題出來,三圣宗無人能在一年之內解出。青袍客忍不住得意,不免露出一絲微笑,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本以為會看到眾人驚訝地看著自己,目光中難掩敬佩和難解謎題的為難,但想不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邊。
他們居然都在看自己身邊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過來的那個小姑娘!
“填好了。”吳喆將青袍客剛才用來劃溝壑的樹枝丟在地上,拍了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她在我閉眼睛期間做了什么?青袍客轉過身,將目光隨著眾人又移向了身后。
只見幾十步方圓的九九八十一宮格中,居然已經填好了數字!
不、不會吧?!青袍客瞪圓了眼睛張著嘴,舌頭都不知覺地伸了出來,典型的比咂舌還咂舌的樣子。
自己當年幾乎完全解不動,只能靠背才會的八十一巧數推宮圖,居然被這女孩兒在短短的十幾息時間里就填好了?
她拿著推宮圖答案填上去的?當然不可能,誰會知道我能出這道題啊?
“姑娘真是好睿智!”
眾人也是驚愕半晌,良久才一起鼓掌叫好。
吳喆根本不當回事兒。青袍客出的這個難題也叫難題?就是[數獨]嘛!
尋常人解起來頗費頭腦。若是不得其法,只怕是經年累月也不能破解。
但對于可以超速度計算的進化機體來說,只需要用電腦的分析思維方式,從一開始飛快地計算所有可能概率,就可以得出蒙出來一般的最終結果。
破解數獨游戲,即便是吳喆穿越時的計算機水平就已經游刃有余。何況進化機體這種計劃速度快了億萬倍的生物計算機生命體?
青袍客還以為這小丫頭根本就是亂填,但捻指一算沒有半點錯誤,不由得一后背冷汗。
他不敢再輕視于人,恭敬地拱手問道:“小可適才多有得罪。不知姑娘身居貴宗何職?抑或是哪位高人子弟?”
“我?我是咱們公子的丫鬟,平日里伺候人的。”吳喆蹦到了獨孤墨身邊,在他后背上粉拳輕敲,一副乖巧丫鬟伺候人的模樣。
獨孤墨和豹老心中嘀咕:你什么時候伺候過人了?
武國人心中大樂,這丫頭嘴夠損的,等于在說青袍客的術法水準還不如一個伺候人的下人。
青袍客又追問道:“姑娘從何方學來這許多術法的解法?”
他想也許是家學淵源深厚,蕭姑娘學了一些記住了,記性不錯而已。
“很多武國人都會吧,術法這種東西,隨便學學也就是了。”吳喆一副心不在焉地答道,卻關注著獨孤墨柔聲問:“公子,我敲得可重了嗎?”
“不重不重,正正好好。難受的地方,就是要敲打敲打。”獨孤墨瞇著眼睛緩緩點頭,就差拿把躺椅翹著二郎腿了。
話語意思明顯,就差指著青袍客的鼻子說你該被敲打敲打了。
在場武國人更加覺得大大爭氣。
一個當丫鬟的女孩子達到如此程度,還有啥好說的?青袍客一拱手,再沒有能找回面子的機會,已經無顏再呆了:“在下告辭!”
青袍客帶著同行幾人跑了。吳喆立馬收回了敲背的拳頭。
“見過龍老、蟒老。”墨王子這時才上前與宗門長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