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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殺破武營

  以月階圣者的水準,兩人本不該挨中這兩下毒針攻擊。但兩人自昨日起便未好生休息,此刻喝到酒水略有分神,更在拼酒的氣氛中,又先入為主地以為她醉酒了。而且她手中怎么藏的針?月階圣者的眼力竟沒有看到。

  吳喆把毒針藏的地方,任何人都想不到。

  她在剛才拼酒中,悄悄把毒針倒插入自己的右手食指中,貼著指甲的內側。

  十指連心,更有毒性在針體上。這點膽識和犧牲,一般人絕對做不出,更別說女子了。就算下了狠心做出來,也難免中毒發作或疼痛露出破綻,更別說果敢迅捷地刺中兩位高手了。

  但進化機體可以切斷痛覺,又具備解毒能力,所以還只有吳喆能夠做到。

  進化機體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機體。所以吳喆的手指肉在毒針刺入后,等于將其包裹起來,在需要的時候猛然推出。只需要對方一點點創傷,就可以將針上錘煉許久的毒素進入對方身體。

  也虧得她如此藏入手指的做法,才避過了兩位高手的查覺目光。否則針露在外的那一點點鋒芒,便足夠被月階圣者的敏銳視覺發現。

  吳喆也是能忍,若是一開始與宣王子喝酒時便找借口靠近兩位高手,對方是絕對不會如此放松戒備的,妄圖刺中的難度必然百倍增加。經過諸多鋪墊,這才一擊而中,不說是絞盡腦汁,也算是厚積薄發了。

  “怎么回事?!”鶴老初被吳喆撞到,還道是什么誤會。但聽鹿老已大喝一聲,又覺大腿處一陣發麻,顯然有毒性開始上攻。

  他勃然大怒,也是一掌嘭地一聲打在吳喆肩頭:“大膽!”

  吳喆試圖躲避。但月階圣者攜怒之擊甚快,仍舊是擦到了胳膊外緣。

  咔吧——吳喆左上臂骨折。月階圣者的玄氣之威,僅僅是擦到,也造成了吳喆如此受傷。

  當然,與吳喆并沒有全心運足玄氣護體有關。

  她此刻正收回毒針,在被集中的瞬間。將腿側藏著的兩柄彎刀取了出來。

  警告!左上臂斷折,立刻開始高速修復!機體強行動作意識優先,但減慢恢復速度一倍。進化機體在戰斗中還是很值得信賴的,優先了吳喆的攻擊意愿。

  吳喆接著一掌之力,身形猛地在空中打轉。

  寒光頓起,血飚漫天,周圍幾個將領頓時脖子上被劃破動脈。

  尸體尚未倒地,吳喆在空中一轉后,

  “放肆!”鶴老見她居然動手。甚至毫不留情地開始斬殺將領,慌忙運氣伸臂攔阻。

  但玄氣提到一半,一股滯澀感突然產生,令他的動作稍稍停頓。

  九轉毒針的毒性好烈!鹿老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一點點停頓,便足夠吳喆脫離了他伸臂出手可及的范疇。

  “小心!”

  “啊!她發酒瘋了!”

  “不是!她要殺人!”

  將領們四散。有的還以為她只是一時喝多了,有的卻悚然醒酒。

  但他們跑得快,卻及不上吳喆的追趕。

  軍營中的將領,最高的玄氣不過七星。即便有幾個將軍立刻拔刀在手試圖反抗,又如何擋得住吳喆撒開歡兒的屠殺?

  離得近的用刀砍。遠了的用未骨折的手拋飛鏢。那拋出的飛鏢打中將領后頸,頓時就是一個血洞。

  吳喆有善心,但并不是一個慈悲的人。她很清楚,在戰爭年代,只能在一定范圍內講仁義道德。

  以殺止殺,雖然并不是完全正確。但很多時候卻是最好的方法。自己身處齊國陣營,對于武國的將領心軟,就等于間接對齊國狠心。

  雖然手上傳來的割肉觸感極為令人難受,但當做則做,吳喆對該殺戮這點沒有絲毫遲疑。

  一時間血光四濺。諸多將軍尸身倒伏滿地。

  宣王子瞪圓了眼睛,坐在椅子上,恍惚著都沒有反應過來。

  血腥氣息代替了少女的香氣,卻令他不愿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嘭——

  同桌而坐的副統領尸身栽倒,他的腦門中央被吳喆的刀片削中,赫然露出瘆人的傷口。良久,瞪圓了眼睛的他才頹然倒地。

  副統領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她殺掉。

  為何自己一過來時候不殺?對了,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不,是結網而漁…這是副統領最后的念頭。

  宣王子眼睜睜看著副統領的尸身慢慢傾斜,猶如可笑的木偶般了無生氣地跌撲在地上,震起少許的塵土。

  塵土慢慢揚起,慢慢落下,微微地紛揚著,一粒粒、一顆顆都清晰可見。

  周圍一切亂叫的聲音似乎都在這一刻靜了下來。

  隱約只有微微的傍晚清風,簌簌而響…

  宣王子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地瞧著死不瞑目的副統領。

  都是假的吧?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噩夢…

  “永遠不要相信女人,男人可以打敗最強大的對手,但卻會被一個弱小的女人打敗。”

  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在自己耳邊幽然響起。

  已經故去的那位老軍師,自己的授業恩師,曾經這樣教導過自己。

  那是他臨終前,囑咐自己的最后一段話之中,說的最慢、最認真的一句。

  宣王子的視線移向了不遠處的少女。

  風聲已經變成了嗡嗡的耳鳴,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黑白紅三色構成的圖畫。

  一位少女揮舞著雙刀,時而纖腰扭動,時而翻轉如燕,猶如子啊翩翩起舞的舞女。但她的雙手,卻不斷勾勒出血色的線條。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對于宣王子來說,卻像是極為漫長。

  他看著那位少女以死亡來演繹舞蹈,看著手下將領們以生命映襯少女的狠絕。

  甚至在一瞬間,宣王子明顯看到,女孩持弓傲射的一瞬間,目光瞄了自己一眼。

  這一瞬間,她在對自己笑。

  女孩兒好漂亮,這笑容簡直要讓人骨頭發酥。哪怕臉上沾了一點點血跡,也是點綴般更加充滿一種凄厲的美感。

  對,若她不是有著這種迥異于普通美女的美感,這么會讓我如此動心想要收入帳內?

  她對我笑什么?

  在手下被屠戮的慘況中,宣王子坐在那里動也不動,只是呆呆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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