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怎么吭聲的李道長突然言道:“我倒是有個主意。便想辦法將她歸入天波府轄下,與世子日久生情如何?”
“好主意!”眾人皆贊同。
世子倒是有點無語。
一番商議,眾人定下了基調。
“唉——因先天命格緣故,竟要追求蕭若瑤?”世子嘆了一口氣:“這算不算是奉命泡妞?”
李道長打趣道:“可憐世子練了十幾年童子功,只怕是要被逼破功了。”
眾人又笑。
但心中一輕松,佛帥眼前又是一陣眩暈,繼而再次昏迷過去。
“佛帥!”世子等人大驚。
再摸脈搏,又有浮動不穩之狀。
顯然毒性未曾祛除完全。僅靠他一時興奮恢復,并不長久。
世子連忙又奔回隔壁房間,準備再找吳喆來診治。
吳喆和茯苓長老完全不知道佛帥那邊發生了什么。
甚至吳喆都想象不到,隔壁的世子等人毫無道理地將她列為了儲妃對象。
若是世子苦追一番,她仍不肯嫁入宮中,或者是嫁給了旁人,只怕要慘遭橫禍。當然,這種可能已經被世子自行排除了。
即便如此,吳喆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會鬧翻天。甚至是閹了世子的心都有…
她可沒有經歷過皇室生活。從相對民主化程度很高的社會穿越而來,根本沒有這種身份隸屬性。她絕對難以接受這種為了皇室利益,置個人權益于罔顧的事情。
哪怕是客觀可以理解,但事情輪到自己頭上,吳喆也打死不肯接受。
還好她不知道…
“佛帥中毒時間很長,看來還需要針對性的藥劑。與紅酥石的粉末相輔相成的。”吳喆聽了世子的求援,也不用去隔壁,反正只能眼看著根本幫不上什么忙,直接要求道:“我們趕快去布匹的染坊,那里也許有更好的解藥!”
世子連忙又吩咐人套車背馬。
由于回來時可能趕上關城封禁,世子就帶了悲秋老者、吳喆和茯苓長老。四人馬車疾奔。
悲秋老者駕馬車,以玄氣助力駿馬蹄勁,風馳電馳般連夜出城,到了城外十里地的一家染坊。
“速帶老夫去尋染料!”染坊的伙計們剛收功,被悲秋老者一聲大喝。
聲音在染坊內碰撞回響,幾大缸換洗的水嘩啦啦在缸壁間激蕩不已。
他都沒敢開啟月階實力的吼聲,不然整個染坊都要被震塌,甚至人都要被震死。
即便如此,伙計們也是心驚膽戰。知道來了狠主。初時還以為打劫,正紛紛納悶染坊有啥好搶的,但見一位公子高舉著一塊金牌,略有禮貌地高聲道:“諸位兄弟,稍安勿躁。在下奉命辦事,需要貴處一些東西。保證與諸位無關。”
世子辦事比悲秋老者這種玄武強者要客氣很多,立刻找到了染坊工頭,讓她陪著吳喆到了染缸附近。
染料是白化木桶裝的。吳喆挨個看藍色的染料。
茯苓長老動作比她便捷,先找到了:“瞧。這個就是你要找的貢藍。”
吳喆連忙又驗了一下毒.
亞鐵氰化鐵,非熱解狀況下可視為無毒,正常代謝。頭腦中對異常物質的分析提醒開啟。
對人體無害,這就放心了。
“避光封好。”吳喆提醒世子。
世子知道在外面不適合多說,立刻用木桶裝了,丟下了一百兩銀子作為安慰金就跑。
“乖乖!兩大錠銀子啊!”工頭手中托著銀子。嗔目結舌。
什么時候貢藍這么值錢了?這幫人急匆匆來找這東西干什么?
世子等人又奔回了天波府,吳喆安排適當稀釋后逐漸添加劑量,給佛帥喝了下去。
在歐洲,貢藍是中國的稱呼,在歐洲則被成為普魯士藍。化學名稱亞鐵氰化鐵,是工業燃料的一種常見物。能與鉈元素發生絡合反應,起到一定的排毒效果。但因為是口服方式,僅是針對毒液的口服解毒情況效果較好。
一更天的時候,佛帥開始冒出藍色的汗液。
吳喆也是第一次見到藍色汗液,頗為好奇。
世子等人也是驚奇,但按照吳喆的吩咐將藍色汗液完全擦掉。
二更天的時候,佛帥解手更多,脈象更趨穩定。
人也重新清醒過來,中氣開始恢復。
這一回,顯然是情況大好了。
吳喆又繼續安排:“繼續每一個時辰喝一小茶杯我配置的這個咸味無色水。每三個時辰喝一次茯苓長老配置的中藥。持續三天左右,最多五天。”
世子等人連聲答應,簡直是按照神醫的級別來對待她。
吳喆見天色已晚,遂向世子等人告辭。
世子一路相送。
天波府的執勤侍衛暗自側目,從來沒有什么人能讓茯苓長老伺候著,然后由世子一路作陪。而且居然還是個小丫頭…
吳喆倒是直接由茯苓長老推著去往另一邊宗主那里。
齊國與仗劍宗屬于蜜月級別的合作,世子到了附近,不再前行,以示留給充分的自由。
“治療的如何了?”宗主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傲然道:“已然兩更天,可有成效?”
“徒兒尚不可叫準,但薄有成績。”吳喆謙遜道。
這個死老頭,自己昨天不是為了以玄氣逼出僵毒而折騰通宵嗎?現在又要求我立見療效?
為了樹立好印象,吳喆老老實實地沒有打包票。
“莫要妄稱徒兒。既然如此,明日再醫再治。待其大好,便來見我。”宗主點點頭,一揮手:“你回去休息吧。”
“是。”吳喆告辭。
這一回茯苓長老沒有推車。另有女侍劍弟子推了她出去。
吳喆一走,宗主等人相視苦笑。
“好,讓你裝腔作勢。”白長老諷刺道:“也不管她怎么就會解僵毒,反正待她完全治好了佛帥,看你如何收場?”
宗主摸著下巴發愁:“這丫頭未免太妖孽,我還就不信了,難不成就難不倒她?還好我嘴嚴,又沒有說僅是一件事情便收徒。待我明日或后日再出一題,必然讓她知道力有未逮的道理。”
白長老有些發怒:“明明就想收她入門,你何苦執著于讓她吃點苦頭?老則老矣,何必放不下個面子?”
“再怎么咱也是個宗主,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換我位置感受一下?”宗主瞪眼睛。
白長老抻著脖子道:“你信不信我讓她不搭理你,自己來教?”
“別鬧了,蕭若瑤已經學了自在神功,如何還能練其他玄武?”大長老打了個圓場,趕忙岔開話題問道:“宗主,還能出什么好題目?我們都來聽聽。”
“還沒想好,但可要是她不擅長的事情。”宗主歪著腦袋琢磨著:“你們說,有什么女孩子家不懂的?”
“打仗。你還能送她上戰場啊?”白長老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宗主卻眼睛一亮。
吳喆出來,世子早就等候在府門口,這種貴賓級的待遇了。
他以自己的馬車親陪一路,用世子金牌喚開了城門送回了秋葉園。
這種待遇從未有過,世子不僅是出于鳳雛之儀的緣故,更是因為她拯救了自己左膀右臂的一條命。
世子繼位在即,正是求財若渴的時候。將吳喆送到秋葉園,同時還帶了重禮。一千兩銀子,兩百兩金子,又有綾羅玉石等物。
宗智聯等人自然未睡,聽聞吳喆回來自然迎出。
世子又感謝一番后告辭。
宗智聯問了大概后,雖然遺憾拜師延遲,但瞧著禮品,即便是身為土豪,也嘴都笑歪了:“發了!若瑤你干脆當醫者算了。”
吳喆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白衣的模樣,有點無語。哦,不對,這個世界的醫者應該是坐堂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