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修者因為輸了錢,背地里狠狠罵了肖丞幾句,不過大部分修者輸了錢對肖丞卻沒什么怨言。
賭博風險很高,愿賭服輸,又沒人刀架在脖子上逼你下注,玩得起就要輸得起,對肖丞更多的還是同情,大好的局面在前,卻只能無奈放棄,仿佛英雄末路,令人唏噓不盡。
看臺上,言太清神色微變,有些坐立不安,他一直希望肖丞早點死,早上當看到肖丞被一劍刺穿了胸口,他不知道有多興奮,連道可惜,為什么這一劍要歪那么十幾厘米,不然肖丞已經是個死人。
現在肖丞卻因傷勢太重只能退賽,對他本算是個好消息,可他之前做了好幾手準備,要將肖丞置于死地,現在肖丞退賽,這些準備一個都用不上,他付出的代價都白費了。
“哼,這次算你命大,不過你退出擂比,終歸是個好消息,希望你傷勢夠重,修為從此再無寸進!”言太清心中冷笑道,眼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言太清有所不知的是,在他送靈石賄賂血煞狠人讓血煞狠人幫他殺了肖丞的時候,肖丞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注定沒有兩個身份決斗的那一天。
當時言太清送出的靈石,肖丞毫不含糊笑納了,不拿白不拿,此刻言太清覺得可惜,完全是自作多情,自作多情還不如自求多福,最好不要在擂臺上遇到肖丞。
不遠處的寧倩雨頗為失望,瞬間失去了繼續看擂比的興趣,情緒低落嘟囔道:“這臭流氓,偷奸耍滑,怎么就不打了呢,傷勢似乎沒有說的那么重吧!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遇到蠻子,省去我一樁擔心!”
寧倩夕黛眉微蹙。看著空蕩蕩的擂臺微微失神,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她本想等到決賽,看肖丞會不會和血煞狠人同時上擂臺。
按照場次安排,似乎第一場,兩人就應該同時上擂臺,雖然兩人不會對戰,而是對付各自的對手,可卻能變相證明或者否認她的猜想。
如果兩人都上了擂臺,那么兩人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她的推測就是錯的,如果兩人沒有同時出現,那就變相肯定了她的猜測。
可眼下肖丞突然退賽,讓她的打算落到了空處。肖丞重傷退賽,似乎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來,她也不能從中獲得有用的信息來推測那個猜測。
寧倩夕回過神,柔聲問道:“倩雨,你說他傷勢真那么嚴重嗎?還是他故意退出。避免…”
寧倩雨被問的莫名其妙,奇怪道:“故意退出?不會吧,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退縮才對。再說他那一組已經沒有像樣的對手,他怎么可能故意退出!”
“倩雨,你不是說他療傷法門很奇特么?這種傷勢應該很快能恢復,不至于影響到擂比才對!”寧倩夕遲疑問道。
“這不好說。也許他受的傷不僅僅是外傷呢!”寧倩雨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明研的笑意:“嘻嘻。姐,你該不會還在懷疑肖丞就是陳霄吧,怎么可能呢,姐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
寧倩雨不笨,已經明白過來,她姐問這些話的意思不就是懷疑肖丞故意退賽,避免肖丞和血煞狠人同時出現,所以肖丞和血煞狠人是同一個人,這邏輯怎么都說不過去。
被寧倩雨說中心事,寧倩夕俏臉上浮現淡淡的兩抹緋霞,白里透紅煞是好看,就連寧倩雨都看的呆了呆,嘻嘻笑道:“姐,你這會兒真漂亮,保準將所有男人都迷死!”
寧倩夕露出慍色,不太喜歡寧倩雨這種輕浮的贊美:“倩雨,怎么說話的呢!”
寧倩雨俏皮的吐吐舌頭,連忙認錯:“嘻嘻,我知道了,姐你不想迷死別人,只想迷死陳霄,是不是啊?”
說到這里,寧倩雨俏臉上浮現淡淡的傷感,幽幽嘆口氣:“哎,姐,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美好之中,總要面對現實的!”
寧倩雨的話雖然委婉,但意思卻很清楚,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需要繼續活下去,希望寧倩夕能節哀順變,別疑神疑鬼,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寧倩雨一番話再次觸動了寧倩夕的心傷,清透的杏目微微暗淡,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目無焦距的看著遠方的萬里河山,神色冷漠卻柔和,說不出的脆弱。
此時她不禁開始懷疑,師兄到底還活著么?難道真是自己疑神疑鬼,因為思念太深,以至于產生錯誤的直覺,將他人當做了師兄…
見寧倩夕情緒低落,寧倩雨知道不該說這些,挽起寧倩夕的皓腕,晃了晃,撒嬌道:“姐我錯了,以后不再說這些。不過啊,姐你若是有這種懷疑,我倒是有個辦法來驗證!”
寧倩夕暗淡的眼神不由一亮,回頭看向寧倩雨,問道:“什么辦法?倩雨,你說說看!”
“姐,你可別怪我,其實呢…”寧倩雨話說到嘴邊,便有些后悔,不過既然說了,總不能搪塞過去,硬著頭皮低頭道:“這個,我已經見過寧婿,姐你若是想驗證,我們去看看寧婿,如果他沒受傷,說明肖丞和寧婿不是同一個人啊,就這么簡單!
而且,肖丞在蓬萊客棧養傷,寧婿卻在飛艦上,地方都不同,如果他還在飛艦上,也說明兩人不是同一個人!”
寧倩夕聽寧倩雨說已經見過血煞狠人,不由有些緊張,連寧倩雨的提議都拋之腦后,仔細打量自己妹妹一眼,問道:“你什么時候去見的他?他有沒有將你怎么樣?”
寧倩雨氣苦,嬌嗔道:“姐,他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壞好不好,他很不錯,你為什么總對他有成見…就是大前天晚上我去見他的!”
寧倩夕疑惑問道:“大前天晚上?你不是說那晚和肖丞出去閑逛嗎?怎么去見了血煞狠人?”
寧倩雨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低下頭輕咬著下唇,低聲道:“我…我就是害怕你擔心,所以才這么說!”
肖丞做夢都想不到,那天晚上,他竟然成為了寧倩雨的擋箭牌,而且寧倩雨還是為了見他,聽起來確實有點荒謬。
“好了,我不怪你,不過以后別瞞著我!”寧倩夕見寧倩雨這副樣子,微笑的搖搖頭,她只有這么一個親人,她當然很在意。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血煞狠人真是肖丞的話,自然不會傷害寧倩雨,如果不是,那血煞狠人也是九處的長老,也不應該為難寧倩雨,她的擔心確實顯得有些多余。
“嘻嘻,就知道姐最好了!走吧,距離你下一場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去麗湖看看,驗證姐你的猜想,免得姐整天胡思亂想!”寧倩雨嘻嘻笑道。
寧倩夕一陣意動,寧倩雨說的法子確實不錯,避免了直接問肖丞的尷尬,她作為一個女子,總不能直接問肖丞“你是不是我男人”吧,那多難為情。
寧倩夕微微頷首:“恩,我們去看看!”
蓬萊客棧的禪房中…
確如葉靈蝶所想,此時的肖丞一邊療傷,一邊計算著這次棄權退賽的收獲,算了算,還真不少。
下注用了七萬多,控制賠率保持在三點二左右,足足贏了十六萬上品靈石之多,也就是說,這場賭局總資金百分之九十都落入了他手里。
如今加上十四萬本金,他的身家已經有三十萬枚上品靈石,一口氣再次翻了一番,而這次獲利無疑是最輕松的一次,連擂臺都沒上。
“賺錢就這么簡單!”肖丞臉上滿是笑意,興奮的自言自語道。
便在這時,肖丞的神色忽然一變,察覺到自己一股神念被釋放,而神念的位置恰好是幽靈號所在的位置。
他幾天前便給了云聽雨一枚追蹤紫玉,并囑咐如果遇到了危險便立刻捏碎,難道是云聽雨遇到了危險,幽靈號出事了?
一想到云聽雨可能有危險,肖丞心急如焚,立刻站起身,此時如果大搖大擺飛到幽靈號肯定不方便,而且情況可能比較緊急。
“不管了,就先將提前布置的后手用掉,完事再布置!”肖丞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說著從精靈女王送他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空間傳送卷軸。
他早就在幽靈號上布置下了空間坐標,這后招本是為九處準備的,萬一九處對他不利,他可以及時用空間卷軸跑路,當然,他準備的后招不僅止于此。
肖丞打開空間傳送卷軸,卷軸立刻散發出五顏六色的魔法光芒,將他籠罩其中,眼前景色快速變化,眨眼間便回到了熟悉的艦艙中。
雙腳剛剛落地,便聽到一聲清脆的呼喊聲:“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肖丞緊緊盯著云聽雨,上下打量一眼,見云聽雨并沒有損傷,似乎剛剛睡醒,有些慵懶,微微松一口氣,看來聽雨并沒遇到危險,摸摸云聽雨的腦袋,問道:“聽雨,怎么回事?看把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