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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零章:瘋狂的猛獸

  肖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至此,別院中參與此次計劃的強者全部伏誅,一個都沒能逃過,成為劍下亡魂,但他卻覺得不夠,胸壑中騰起一股怒火,憋在胸口無法宣泄,渾身難受。

  剛剛接到小世界的消息,慧安居士已經去世,縱使弦音醫術高絕,可也無力回天,慧安居士命元已經流失殆盡,神仙難救。

  這些人為何要抓慧安居士和柳碧茹,還不是因為他,所以慧安居士是因他而死,即便他第一時間趕到此地,即便沒人會指責他,即便問心無愧,可他該如何去面對依依、青青以及柳碧茹那悲痛欲絕的眼神?

  想到這些,肖丞不禁殺意四起,渾身赤色火焰熊熊燃燒,真氣流轉,滂沱暴雨無法靠近分毫,黑發亂舞,臉上皆是極致瘋狂的狠笑。

  今天他要盡全力讓欲煉門以及方天教付出血的代價,就算不敵,能造成多大戰果就造成多大戰果。

  遠處的人影轉瞬便至,目睹范綺天被一劍斬殺,惱怒無比,為首一個中年元嬰強者嘶吼道:“少門主!血煞狠人,你竟敢殺我欲煉門的少門主,你今日必死無疑,要用你的命來告慰少門主在天之靈!”

  “哈哈…殺人者人恒殺之,來啊!”肖丞瘋狂大笑道,真氣一震,一對金盾出現在身外,快速環繞周身旋轉。

  “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么?”為首中年元嬰強者眉頭暴跳,大聲怒吼,雙手掐出一個印訣,輕喝道:“欲煉天下!”

  中年強者屈指一彈,數道光芒沖向肖丞,肖丞快速騰挪身形,卻依然被一道光芒擊中,如遭雷擊。身體一震,頓時間,道心大亂,無數負面情緒涌上心頭,情緒變得極為不穩定。

  欲煉天下正是欲煉門最為有名的招式,可以影響對手的道心,激活對手心中的負面情緒,從而削弱對手的實力,令人防不慎防。

  肖丞愣愣站在虛空,無數負面情緒紛至踏來。一道道幻想出現在識海中,識海驚濤駭浪,心神不穩。

  而與此同時,一種念頭忽然變得極為強大,轉眼間將其他負面情緒都壓制下去,只剩下一種情緒——殺戮!

  肖丞眉頭一皺,從負面情緒中轉醒,戰意無限,真氣沸騰。幾乎瞬間,乾震四象劍吞吐的劍芒從銀色變成赤紅色,進入了無忌劍道的劍意狀態。

  而就在肖丞這愣神的短暫時間內,五十個黑衣強者已經將他牢牢困在中央。百米之外皆是強者,共同圍成一個立體的球體。

  “欲煉囚籠,別讓他跑了,將他煉化掉!”為首的中年強者怒喝道。言罷,所有人都掐出一個印訣,虛空中憑空生出無數團血霧。快速涌向肖丞。

  欲煉囚籠是欲煉門最為強大且惡毒的煉化合擊法門,五十個強者一起施展,一個呼吸之間就能將一個金丹巔峰修者煉化成為一灘膿血,形神俱滅,永不可超生。

  肖丞心中一沉,也顧不了其他,心中唯有殺意,掐出印訣,開啟至陽極顛秘術,氣勢猛漲幾分,渾身熊熊赤焰中出現淡淡的金色光暈。

  血霧轉眼間來到肖丞身外,觸及皮膚,便傳來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響,就像爐火燒肉,皮膚瞬間出現無數水泡,其中全是膿血。

  肖丞感受渾身皮膚傳來劇痛,掐出一個印訣,嘗試輕喝道:“金甲戰鎧!開!”

  “鏗鏗鏗鏗…”肖丞周身響起無數金鐵撞擊的清脆聲,一塊塊金色鎧甲結構憑空出現,快速布滿全身。

  戰靴、戰衣、雄虎護心鏡等等不一而足,一道黑色的披風出現在身后,搖身一變,似乎變成了一個百戰不敗的金甲戰神。

  這金甲戰鎧的金行遁防御之術他曾在太乙山施展過,不過幻化出戰鎧的法門很多,可以說金行屬修者都可以,其他行屬修者通過特殊的法門也可以幻化。

  所以別人無法通過金甲戰鎧識破他的身份,頂多產生一些聯想而已。

  此時開啟至陽極顛秘術,他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元嬰和金丹之境之間的實力天塹,已經具備元嬰初境的實力,自然就能施展金甲戰鎧。

  隨著金甲戰鎧的出現,血霧的腐蝕作用立即減少了幾分,不過依然有很多血霧鉆入戰鎧之中腐蝕皮膚血肉,再這樣下去,非被這些人煉化不可。

  “哼,我看你今天如何逃走,死,敢與我欲煉門為敵,便是你的取死之道!”為首中年人冷冷喝道,露出陰冷得意的笑意,縱使血煞狠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扛住欲煉囚籠的煉化,血煞狠人必死無疑。

  “殺!吼!”肖丞怒吼一聲,音浪滾滾,面前的密集雨水被沖走,在狂風驟雨中嘶吼,作困獸之斗,真氣一震,狂暴的氣息席卷長空。

  肖丞持劍沖向北方,在場五十來個強者,共有三個元嬰強者,以他大概元嬰一階的神識無法看透修為,但就他推測,這三個元嬰強者只有元嬰初境的修為,短時間將他擊殺不太可能。

  而長期以往下去,他肯定必死,所以一定要突圍出這個囚籠,北方是這個囚籠防御最弱的地方,沒有元嬰強者。

  見血煞狠人向北方突圍,為首中年強者冷喝道:“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同時間,七八個修者掐出印訣用道術攻擊肖丞,祭出飛劍殺向肖丞的面門,肖丞寸步不退,以金盾迎上這些道術和飛劍。

  “轟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幾道道術光芒撞擊在金盾之上,飛劍從各個方向刺向肖丞的金色鎧甲上,發出尖銳的交擊聲,爆發出幾蓬火花。

  肖丞身形稍緩,受到了不小的創傷,體內氣血翻涌,吐出一口鮮血來,全力加速,揮劍斬向擋住去路的三個準元嬰強者。

  四象巨劍破空,爆射出一條湛藍的電光,擊中三人,隨后巨劍噴薄出一條血色劍氣,先于巨劍一步劈中其中一人。

  三人如遭雷擊,身形一滯,短暫的失神一瞬,便是這個機會,劍氣噗的一聲沒入一個準元嬰強者體內,這準元嬰強者立即吐出一口鮮血,從高空墜落。

  巨劍隨后而至,斬向另外兩個準元嬰強者,二人當即被巨劍的氣勁擊飛而出,欲煉囚籠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肖丞一字御劍式從豁口中沖出,逃離了欲煉囚籠的范圍。

  “這…他竟然逃了出去!”中年元嬰強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從未輕視血煞狠人的實力,但卻低估了血煞狠人的防御力。

  一般來說,殺傷力越強的修者,防御力越弱,若是換做其他元嬰處境的修者,不說欲煉囚籠的腐蝕性,單單是剛剛的道術和飛劍攻擊都能轟成碎肉,而血煞狠人的防御力和殺傷力竟不分上下。

  “追殺他,別讓他逃走!”為首強者怒喝道,說著一同追向肖丞。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肖丞突圍之后并未直接逃走,反而轉身再次沖向人群,手持巨劍,急速襲來,拖著長長的赤色光尾,就像一顆隕星。

  當逃出了欲煉囚籠之后,肖丞壓力驟減,雖然受到了不輕的傷勢,但已經將傷痛置之度外,心中只有殺戮,只想殺人。

  在場只有三個元嬰強者,他自問不是三人的對手,但是其他強者的實力可都在元嬰之下,只要不跟這三個元嬰強者正面接觸,沒人能攔得住他,論速度,這三個元嬰強者追不上他。

  肖丞沖入人群,瘋狂嘶吼一聲,大開大闔揮劍斬殺眾人,一人一劍如虎入羊群,一道道電弧,一道道赤色劍氣,在空中綻放,發出咻咻的破空聲,人群中立即傳出聲聲慘叫。

  轉眼間幾句殘缺不全的尸體從高空跌落,不少修者身上已經染血,欲煉門的人雖然很多,可正因為人多,讓肖丞更容易發揮出霸道的殺傷力,巨劍或斬或橫掃,總能擊中幾個修者。

  而且在人群之中,欲煉門的三個元嬰強者也投鼠忌器,用道術用飛劍,都有可能傷及己方的強者,變得有些棘手。

  剩下四十幾個強者快速爆退,心中發寒,被殺的心驚肉跳,變了顏色,他們明明人多,綜合實力比血煞狠人強橫幾倍不止,占據絕對的上風,卻被血煞狠人擊殺好幾個強者,這血煞狠人簡直就是個瘋子變態。

  “閃開!”為首的中年強者怒喝一聲,暴跳如雷,若再讓血煞狠人這樣下去,能不能殺死血煞狠人不好說,但欲煉門絕對會受到巨大的損傷。

  中年人掐出一道印訣,雙掌相合,猛的一推,一道光球拖著長長的光尾沖向肖丞,此時他已經顧不了太多,就算會傷及到自己人,他也要出手。

  肖丞感受到身后有光球襲來,出于本能的騰挪身形,想要躲開中年元嬰強者全力一擊,但這光球是融合道術,可以變換方位,并不像普通道術那樣走直線。

  “嘭!”一聲悶響,光球正中肖丞后心,綻放出一團巨大的光焰,將肖丞的身形完全吞沒其中。

  肖丞直感背后傳來一陣劇痛,金甲戰鎧碎了一大片,身形倒飛而出,吐出一口鮮血,背后被轟出了一片巨大的傷口,深可見脊椎,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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