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玄界晴空萬里,天空飄著幾朵雪白的云團,肖丞縱劍橫空,飛馳而下,遠遠看去就像一道流光,快速接近杜金峰。
便在這時四面八方傳來一聲爆喝:“豎子爾敢!”
爆喝聲中氣十足,充滿了威嚴,令人難以違抗,于此同時,天姥山上一個身穿青袍的中年人拔地而起,速度比肖丞更快,呼嘯千里,轉眼間來到空中。
只見這青袍中年人面如寒霜,虎目中迸射出攝人心魂的殺機,將肖丞牢牢鎖定,渾身散發出無匹的威勢,令人心驚膽寒。
從威勢判斷,這中年人顯然已經達到出竅之境,修為比肖丞高出兩個大境界,見肖丞完全不顧他的警告,大手一揮,一道金色匹練憑空而生,倏忽斬向肖丞。
肖丞神色一變,心生警兆,連忙收劍回防,同時騰挪身形,想躲開這一擊,不用問這中年人肯定是皇天門的人,眼看杜金峰即將被殺,立即出手阻攔。
心中極為惱火,打敗了小的來老的,這皇天門就這么不要臉,竟然還出手攻擊他,也不嫌丟人。
肖丞身形閃動,但這中年人比他高兩個境界,實力天差地別,怎么躲得過這中年人的一擊呢。
“嘭…”一聲巨響,肖丞倒飛而出,鮮血灑空,胸口出現一道猙獰的傷痕,深可見骨,鮮血涓涓從傷口中涌出,瞬間便染紅了白袍。
剛剛和杜金峰全力一戰,也頂多吐了幾口血而已,白袍一塵不染,現在中年人一出手,他便渾身染血,實力完全是兩個級數。
遭受重創,肖丞倒飛而出,臉色發白。一股霸道的侵伐之力走遍全身,全身就像快散架了一般,無處不痛,劇烈的痛苦直竄腦門,腦海中一片空白,險些心神失守。
肖丞倒飛而出過百米,才勉強穩住身形,臉色雪白沒有任何血色,呼吸就像拉風箱一般,呼呼作響。mian花tang.la[棉花糖]雙眼死死盯著空中的中年人,一股怒火流遍全身。
“原來皇天門都這般無恥,這是我二人的戰斗,你插什么手?活了一把年紀,竟然對我出手,也不嫌丟人!惡心!”肖丞怒聲嘶吼道,渾不在意身上的傷勢。
天姥山上,數十萬修者看到這一幕皆是一愣,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管怎么說,肖丞和杜金峰打擂臺,生死有命,別人不得插手。就算擔心杜金峰生死,最多出手相救,怎么可以出手傷人。
正如肖丞所說的一樣,惡心。比吃了兩只蒼蠅都要惡心,以大欺小,簡直是無恥之極。
中年人眼見肖丞雖然重傷。但卻依然傲立虛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剛剛那一擊他雖未用全力,可殺死一個金丹之境的強者絕無問題,殺死一個金丹修者對他來說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容易,肖丞竟然沒死。
“哼,豎子少猖狂,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中年人冷冷喝道,說著右手屈指一彈,一道金色的光束沖向肖丞。反正已經出手,他不介意一鼓作氣殺死肖丞。
“皇天門,你們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么?簡直欺人太甚,不將我劍閣放在眼里,住手!”林悅然嬌聲喝道,俏臉泛紅,已經怒到了極點。
本來肖丞連續擂比兩場就極為不公平,她作為劍閣的門主也為肖丞感到擔心,但這些都是肖丞自己做的決定,她尊重肖丞的態度,并未想過會出手。
可萬萬沒想到皇天門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并將肖丞擊成重傷,這對整個劍閣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林悅然速度極快,轉眼間來到天空,但又怎么快的過中年人的攻擊速度,根本幫不上肖丞任何忙。
中年人露出冷冽殘忍的笑意,這肖丞果然有些不簡單,能夠擋住他的一擊,杜金峰敗在肖丞手中并不冤,不過肖丞的命運到此為止,這一擊他用了全力,肖丞必死無疑。
肖丞這一死,對劍閣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讓劍閣損失一個未來絕頂強者。
光束急速沖向肖丞,天姥山上的眾位修者不由屏住呼吸,這可是出竅強者的一擊,肖丞拿什么擋,恐怕下一刻便是尸首分離的下場。
“肖丞!”天臺傳來寧倩雨嘶聲力竭的輕喝聲,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盡是水汽,粉拳緊握,經過兩場惡戰,肖丞都堅持了下來,難道要死在這中年人手中嗎?
寧倩夕也同時站了起來,美眸光芒閃爍,露出擔憂而痛心的神色。
司易修以及所有劍閣弟子鏗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劍器,縱劍躍空,沖向肖丞所在的方向,每個人臉上都是憤怒。
局勢千鈞一發,似乎所有一切都變慢了很多,肖丞站在虛空一動不動,自知這一擊躲不過,干脆不去躲。
并非坐以待斃,不到最后關頭,他絕對不會放棄,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撐開小世界,將這一道光束收入小世界中。
盡管不想暴露這個底牌,可底牌本就是用來保命的,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雖然他恢復能力極強,一般的傷害都能夠恢復,但他自認做不到被轟成碎肉還能將自己搓成人形。
光束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殺到肖丞的面前,便在這個時候,肖丞身前突兀出現一道光影,光影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快速凝聚,瞬間凝聚成為人形。
再看去,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靜靜站在肖丞身前,老者的氣息很淡,近乎沒有氣息,和周遭天地融為一體。
老者雪白的眉毛很長,像頭發一樣耷拉而下,隨風而動,雪白的胡子和頭發垂至腰際,活像一個老神仙。
老者臉上沒有任何皺紋,面相溫厚和藹,明亮銳利的眼中忽然殺過了一絲殺機,殺機一閃即逝,似乎沒曾出現過。
肖丞看到白胡子“老神仙”,立即收住撐開小世界的舉動,知道事情有了轉機,這老神仙不知道是誰,可顯然是來幫他的。
老者淡淡看著襲來的光束,當光束來到近前的時候,只是隨手揮了揮,就像趕走一只礙事的蒼蠅,光芒立即被彈飛,飛向遠空。
中年人打出一道光束,便認為肖丞必死無疑,甚至懶得繼續看,可卻看到一個白胡子老神仙般的人物忽然出現在肖丞身前。
中年人神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劇縮,渾身一顫,就像見到了厲鬼,再不復剛剛的囂張,嘴唇發紫,臉上慘白,顫抖道:“你…怎么會是…”
林悅然看到白胡子老神仙,美眸中閃過一絲喜色,立即向老神仙飛過來。
白須老者捋捋雪白的胡子,聲音柔和散漫道:“百年未出,看來已經有很多人忘記了劍閣的威名。以大欺小以長欺幼么?這個本尊也會!死!”
白須老者看向中年人,口中冷冷吐出一個死字,沒有多余的動作,中年人如遭雷擊,身體無法動彈變成了一具木偶,面色駭然,身體劇烈鼓脹。
“啊…劍尊饒命,無意…”中年人慘叫一聲,無意冒犯四個字還未說完,身體轟的一聲爆開,變成了一團血霧,碎肉骨茬飛得到處都是,下雨般落向下方。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寒氣,一個出竅大修行者就這樣死了,甚至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眼前這老神仙是何方神圣,恐怕最起碼都是尊者。
尊者都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絕大多數修者都未曾親眼見過尊者,就算數十萬修者聚集在天姥山準備觀禮,可至今為止又有幾人目睹過翎羽尊者的尊容。
不管這尊者是何方神圣,拜上一拜總不會有錯,天姥山上無數修者均拱手朝拜老神仙,顯得極為虔誠。
肖丞見老者一個“殺”字就將出竅強者解決,微微錯愕,猜到這老者多半可能是劍閣未曾莫面的劍尊,稍松一口氣,拱手感謝道:“多謝劍尊出手,還未請教劍尊的尊號!”
老者捋捋白胡子,轉身看向肖丞,好整以暇的打量肖丞一眼,并沒有什么架子,點頭贊賞道:“恩,不錯不錯,英雄出少年,不愧為亙古天妖王看重的人,果然不凡。
不必感謝,這是本尊應該做的,還好本尊及時趕到,不然亙古天妖王肯定要責怪于我!有時間帶本尊向亙古天妖王他老人家問好!
本尊尊號為泰和,你可以稱呼本尊為泰和師叔,不用稱呼劍尊,顯得太生疏!”
肖丞神色微僵,聽泰和劍尊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泰和劍尊口中的亙古天妖王又是誰,怎么感覺泰和劍尊以為他和亙古天妖王很熟悉的樣子。
肖丞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死狗似乎隱隱說過‘亙古那老王八’幾次,死狗滿嘴巴的胡話,他起初沒太注意,此時看來泰和劍尊口中的亙古天妖王很可能就是半年前見過一面討要過不少好東西的龜老。
這么說來,龜老已經知曉他進入劍閣的事情,可能還向泰和劍尊打過招呼,讓泰和劍尊照顧他一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