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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九章 奇畫

  兩字一出,吵嚷的朝堂上頓然肅靜,就是連那不問世事,上朝時分仍然閉目養神的武親王姜楠也是肅然起敬,一下抬起頭來。

  寂靜了片刻以后,很快就有朝臣提出質疑,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為北堂兵部重臣,同時也是姜楠的得力下屬之一。只見他一步站出,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兵部去年花費重金,舉國搜尋法寶,才收攏到區區兩件下品而已。法寶之珍貴稀少,我想這里每一個人心里都很清楚。如真是上等法寶,這等價值別說千兩黃金,就是萬兩黃金也值得。呵呵,可是依照柳皇傅方才所言,他僅僅是路過坊市罷了,就慧眼識珠認出了一見上等法寶?還用低廉的千金買之?可真是好運氣啊!”

  “如此說來,柳皇傅這是要自誤了。公然借著法寶的名頭,掩蓋千金買畫的事實。這是欺君之罪,大家說說,該如何論處呢?”這中年男子說完,他手底下馬上又有人附和,嘿嘿冷笑著。

  “放肆!”大殿突然之間吼聲傳出,只見一名身著金衣,面容肅俊的少年從殿口闖了進來,瞪著那兵部尚書:“趙啟,你是什么東西。老師再不是,他也是北堂皇傅,本皇子的老師,正一品北堂大學士!何等身份,豈容你等在此叫囂!何況事情尚未查明,你有什么資格做結論?你以為你是父皇嗎?還是說,你想替代替父皇?自誤的人,似乎是你啊!”

  二皇子北堂歡突然出現,隨之而來的咆哮,把朝堂中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趙啟也沒料到,這個二皇子會突然闖上朝來。

  不及眾人還神,北堂歡對著那群炮轟柳長卿的人輕輕一哼,旋即面向北堂賢,跪倒下來:“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國主圣明,微臣,微臣沒有這個意思!”趙啟回過神,也跪了下來,磕頭連連。

  “都起來。”

  北堂賢深深地看了趙啟一眼,旋即轉向北堂歡,慈祥的笑著,似乎剛才完全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歡兒素來懂事,今日闖入朝堂,可是有急事吧?慢慢道來,父皇聽著。”

  北堂歡這一站出來,朝中眾臣都不說話了,甚至連那些剛準備開口炮轟的人也是審時度勢的閉上了嘴。且不說這二皇子現在最得北堂賢歡心,那張嘴巴也叼得很,十分毒舌。就例如剛才那可憐的趙啟,被他三言兩語間,灌上了謀權篡位的名頭。

  北堂歡環視了下四周,旋即上前幾步,根柳長卿站在一起:“父皇,老師所言句句真實。這幅畫,是兒臣找專人做的鑒定,確認為上等法寶無誤。若懸掛宮中不僅能夠驅兇造吉,而且似乎還能運用于戰斗之中。”

  “用于戰斗?”周圍眾人發愣,明顯不怎么相信。

  因為目前兵部中所征收到的六件下等,三件中等,一件上等,一共十件法寶。哪怕是那件上等法寶,也頂多起到造福避兇之用。而且這上等法寶只是一件木雕,別說用于戰斗了,火燒刀砍都能輕易將它毀掉,更別說用來戰斗了。

  而北堂歡現在卻說這副畫可以用作戰斗?這歸根結底只是一幅畫而已,還能經得住刀劈火燒水澆不成?

  “父皇,兒臣已經將畫帶來了,如是不信,大可在殿中試一試。”話說間,北堂歡拍拍手,后方兩個身姿曼妙的宮女,一人持著畫卷的一端,徐徐走上前來。

  北堂歡回身,輕輕拉著畫卷下端,將之展開。

  當畫卷展開時,北堂賢輕輕的咦了一聲,眼眸精光頓放,邊上的大太監陳時俊,一甩拂塵,盯著這幅畫,目光略有些深沉。

  “好逼真!”許多人看著畫卷,皆是一怔。只感到喉嚨一緊,這畫中妖物太過真實了,仿佛要從畫卷中躍出,擺開那帶著倒勾的長尾卷住人的脖子拖進畫里。

  觀摩良久,陳時俊點點頭,輕輕啟口道:“陛下,這確實是一件法寶。”

  北堂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看向北堂歡,柔聲道:“歡兒打算怎么試?”

  北堂歡道:“據兒臣所知,趙啟趙尚書似乎是煉體圓滿之境,可以讓他舉刀劈畫,試上一試。”

  趙啟聞言,神色有些變換,眼眸間那點深邃深不見底:“既然陳大人已經說了這是一件法寶,還是不要試了吧。萬一將法寶劈毀,微臣該當何罪?”

  “呵,不用你當罪,若是劈壞了,一切后果皆由本皇子一人承擔。”北堂歡道。

  “好!”

  趙啟點點頭,看向北堂賢,笑著:“如果國主陛下沒意見,微臣不介意一試。”

  “只管一試,我不治你的罪。”北堂賢捋了把胡子,道。

  趙啟點點頭,拔出腰間金刀,頓時間大殿上空揚起了狂風,氣勢狂放無比,陳時俊眼神微瞇,拂塵一甩,護住那些沒有修為的文人臣子。若是沒有這等守護,遇到這樣排山倒海般的壓力,這些文人臣子根本承受不住。

  “竟是劈空斬!”身上有修為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一招是趙啟的拿手絕跡。劈空斬,以快鑄稱,煉至巔峰可以憑空展開氣浪,撕開一切,威力無窮。

  金刀若流星灌空,一斬而下,空氣呼嘯,還沒砸下的時候,大殿中就鼓起兩股無形氣浪。

  趙啟使出這招拿手絕跡,顯然是刻意想將這畫劈斷,好公然來報北堂歡數落他的一箭之仇。

  然而就在刀鋒將近畫卷的剎那,趙啟心中一怔,不知怎的,他感覺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吞噬他手上的力道。這一刀的力量分明力拔千鈞,而真正接近畫卷的時候,卻讓他有種劈在了一團棉花上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

  趙啟已經來不及多想,畫卷就在眼前,他猛然暴喝一聲,刀下力道陡然加深,猛然斬下!

  他手中的金刀為精鐵鑄造,奇硬無比,對上的卻是一張軟綿綿的畫紙。誰也想不到,兩種反差甚大,截然不同的東西竟在這一刻產生了交集。

  很快,刀鋒切下,就在兩者相交的剎那,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力猛然爆散開來,以那副畫卷為中心,大殿中鋪地的金磚在一剎那爆碎,裂成一面直徑足有四米的原形蛛網。

  扶畫的宮女被甩出去三四米,而拿刀砍畫的趙啟則更為悲慘,像個稻草人一樣飛了出去,狠狠撞在殿中的一根金柱上,捂著胸口,噗的噴出一口血,遭到重創!

  看著這幕,殿中所有人駭然,皆是呆呆的望著那張落在地上的畫卷。

  這畫卷在那一刀強力的劈砍下,居然完好無損,根本找不到刀痕破損,畫面干凈整潔的令人害怕。

  “啊!這畫!”有人驚叫,指著畫卷。所有人皆是揉著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幕,他們看見畫中的妖物居然動了!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扭擺了一下那漆黑而粗長的尾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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