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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美人計

  莫愁湖,蘭春看著楊旦神色自若的吃東西,拒絕當著人前吃。

  扭頭望著一碧萬頃的湖面,來來往往的畫舫,遠處的小山左一叢右一叢的綠樹,周圍一排排的民居屋頂冒著青煙,再遠一些,就是一層似煙非煙,似霧非霧的東西,從地而起,遠與天接。

  除了周圍坐著陌生人令她稍感別扭外,說實話,蘭春很喜歡這種人人寫意的輕松氛圍,不分男女老幼不必躲避拘束,又不像酒館酒肆那么的喧囂噪雜,這在哪怕十年前都不敢想象。

  “羅曼蒂克。”蘭春微微笑了。

  “你說什么?”楊旦問道。

  “沒什么。”蘭春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道這里的異域風情,其實在威尼斯并不是這樣的,那里的人們還沒有我們中原文明優雅。”

  楊旦驚訝的道:“莫非這酒樓和本國不同?怎么可能,難道不是威尼斯人開的嗎?”

  “呵呵。”蘭春笑著沒有解答,沒有人知道,這個標新立異的所謂西餐廳,真正的主人是她和迎春姐姐的,也只有暫時打上外國的標簽,才不會被抨擊為嘩眾取寵,敗壞風氣。

  不遠處的房間里,許小三一言不發的打鋪蓋,聞訊趕來的潘老三很不舍,就讓周二好生勸勸。

  周二便裝模作樣的力勸小舅子,好半天,留下了鋪蓋卷,但是人卻氣呼呼的跑了。

  潘老三大喜,謝了周二,周二說道:“三爺如果真心想提攜我的舅子,明日我一定勸他回來。這孩子打小就糊涂,分不清好歹,等我開導他幾句,也就明白了。對了,明日有件事很湊巧,不曉得三爺肯賞臉不?”

  “什么事?”潘老三問道,“你雖給我趕車。也是心腹一樣,再說你這么懂事,難道我還有什么不依的?盡管說。”

  “三爺若肯賞臉,再好不過。”周二笑道:“明日是我娘子的生日。家里也沒一個親戚,她娘家大哥二哥都有事不能來,老三是來的,所以明日晚上,我想請三爺到我家里去坐坐。咱們當面把話說開,我夫婦也能在鄰居面前漲漲臉,一舉兩得。”

  “好。”潘老三沒想到一向直來直去的周二這么會辦事,喜道:“你如果成全了我,我一準重用你,每個月加一吊錢。”

  “多謝三爺。”周二笑了。

  第二天晚上,周二把潘老三請回家,在堂屋里坐了,周二送來一壺茶。

  嗑著瓜子的潘老三說道:“你娘子的生日,我理應當面祝壽。請奶奶出來見個禮吧。”

  “這哪敢當?三爺是我衣食父母,我叫她出來拜見。”周二轉身叫道:“三姐,三姐,你出來。”

  “哎。”里面傳來一聲又嬌又嫩的聲音,十分入耳,潘老三笑瞇瞇的看過去,就見門框露出兩個銀指甲,輕輕扶著門,“要什么?”

  周二說道:“三爺初次來咱家,你應該出來見個禮。況且三爺是有身份家室的人。和兄長一樣,不要害臊。”

  “赫赫!”許氏輕笑一聲,躲在門后說道:“廚房還有事呢,奴家也沒有凈手。小三嘴饞得很。不好好幫我也罷了,我裝一盤,他倒要吃去半盤,真真拿他沒法子。貴客請稍后,恕奴家就不進來了。”

  潘老三聽著江南軟軟綿綿的吳語,整個人都有些軟洋洋起來。心說好個嬌滴滴的聲音,不知其相貌如何,若是像她兄弟就好了,一定是位千嬌百媚的金陵美人。

  帶著好奇心,看著周二搬來八仙桌,許小三低著頭送進來一壺酒,兩個酒杯,兩雙筷子,隨后又送出來四碟菜。潘老三見是一碟腌肉、一碟熏魚、一碟香腸、一碟面筋而已。

  周二斟滿了酒,潘老三接過來,說道:“叫老三也出來坐坐。”

  “小三你出來。”周二喊道。

  “我不喝酒。”許小三在里面也喊道。

  潘老三笑道:“老三,來,來,來!就喝一鐘。”

  結果許小三不搭理他,潘老三很是無奈。周二說道:“他要幫他姐姐弄菜,一會兒就出來了。三爺,小的先敬你一杯。”

  “好,干!”潘老三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候許小三又端出來兩碟兩碗菜,分別是炒豬肝、炒羊肉、燴銀絲、炸紫蓋。潘老三夾起一口菜嘗了嘗,味道不錯。

  就這樣吃喝一陣,忽然外頭響起了打門聲,有人叫道:“周二,周二,你在家嗎?”

  心里有鬼的潘老三嚇了一跳,以為是他們找了人來揍自己,周二見狀說道:“三爺你放一百個心,沒事。”

  說完他走了出去,開門和人家說了幾句話后,說道:“行,我就來。”

  外頭之人說道:“快走吧,不要耽擱了。”

  “我曉得。”周二轉身匆匆進來,對潘老三說道:“三爺請坐坐,我叫小三來陪你,我現在要出去勸解一件事,很快回來。”

  “那我也走吧。”潘老三說道。

  “別呀。”周二擺擺手,“我很快就會回來。”

  “那好吧。”潘老三惦記著許小三,正好等周二出去后,和他說說話。

  “小三你出來。”周二喊道,誰知許小三還是死活不肯,氣得周二罵道:“這糊涂東西。”一副不得已的樣子,叫道:“三姐你出來。”

  “又要做什么?”門后再一次傳出嬌嬌滴滴的聲音。

  周二皺眉道:“你二哥又闖了禍,要我去勸解,可是三爺在此,小三又不肯出來,干脆你大方些,出來陪一陪,我去去就回。”

  “呦!”門后的許三姐不樂意了,“我一婦道人家怎么會陪?就算小家小戶不講究,萬一簡慢了三爺,還不是要怪罪于你?”

  這一番話,潘老三聽著已經是了,巴不得她出來呢,接口說道:“好說,好說,請奶奶出來吧,本來就是給你祝壽。再說潘某也一把年紀了。我閨女和你差不多大。”

  “那我不是要喊一聲伯父了?”許三姐笑了出來,款款現了身。

  潘老三暗叫一聲我的乖乖,站在面前的麗人一張瓜子臉,不擦任何脂粉卻嬌艷如花。一雙滴溜溜往來蜇人的丹鳳眼,好似會說話一樣的討人喜歡,梳了個貴婦人的大元寶發髻,斜插了一支黃菊花。

  不長不短,不肥不瘦的身上穿一件茄花色的布衫。好像是綠布洗了泛成的顏色,下面隱約是條月白綢面的褲兒。

  許氏羞澀的對著潘老三福了一福,潘老三頓時動了色心,連忙一本正經的起身還禮,等許三姐含羞盈盈坐下后,他對著周二說道:“你快去快回。”

  “三爺說的是。”許氏也囑咐道:“省得三爺等得不耐煩。”

  周二答應一聲,走到門外忽然說道:“最快也要二更天才能回來,來去五六里路呢,還不知道能不能勸解開,反正我盡快趕回就是了。”說著急匆匆的走了。

  許三姐起身出去關門。低著頭走了進來。潘老三伸手請她坐下,笑瞇瞇的問道:“奶奶今年貴庚了?”

  “二十出頭。”許氏羞答答的告知,然后正色說道:“三爺,我弟弟是個粗人,有伺候不到之處,還望三爺恩典,多多照應他。我們窮人家沒有孝敬的東西,就這一點心意,酒呢是喝不醉的,菜也吃不飽。”

  裊裊婷婷的執壺斟了一杯酒。放下了酒壺。如此良家婦女的美態,把個潘老三樂得不得了,忍不住說道:“奶奶何不坐過來,要你這么勞動。我心上不安啊。”

  許三姐笑了一笑,高聲說道:“小三,你出來。”

  “我不去,你陪他吧。”

  “這孩子。”許氏笑容不變,嬌笑道:“你不來陪你的人,卻要我替你陪。哪有這么不懂事的孩子?怪不得人家要暗算你呢。”

  潘老三聽著這話里有因,心虛的道:“小三在我家像親人一樣,你過來坐坐,無妨。”

  “是么?”許三姐笑著起身,輕輕往前一步,又坐下了。

  潘老三見她竟如此識趣,頓時精神大振,趕緊給斟滿了一杯酒,送到許氏面前,“我敬奶奶一杯。”

  “不敢,不敢!三爺您自飲吧。”說是這么說,酒已經接了過來,許氏輕笑道:“怎么還要三爺敬酒!”說完豪爽的一飲而盡。

  喝了酒的美人眼眸流轉,風情無雙,許三姐把杯口用手隨便擦了擦,拿起酒壺倒滿,渾不在意的遞了過去,笑吟吟的說道:“三爺請喝了這杯吧。”

  一剎那的人妻風情可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潘老三頓時心都醉了,哪還不明白美人的意思?喘著粗氣說道:“敢不領奶奶的盛情?”趁著接過杯子的時候,順手捏了下美人的手腕。

  許三姐害羞的低了頭,潘老三急忙一口干了,按耐不住的抬手搭在三姐的香肩上,“奶奶過來坐,咱們好好說說話。”

  許氏微笑搖頭,不肯來坐。潘老三沒話找話的問道:“他天天不在家,奶奶家里還有誰?難道不孤單么?”

  許氏說道:“本來有個老婆子,這兩天又走了,還沒雇到人。”

  “果然是奶奶親手煮的菜,真是我的造化。”潘老三笑嘻嘻的又斟了一杯酒。

  酒沒了,許氏對著潘老三吃吃一笑,說道:“小弟你去打半斤好燒酒來。方才這酒淡淡的沒味道,你去大街上買,不要嫌路遠又在小鋪買了。”

  “知道了。”許小三走出來,趁著月色出去了。

  許三姐站起來說道:“奴家去關了門,他到大街上,有一會兒呢。”

  “呼!”潘老三盯著搖搖晃晃的纖細腰肢和渾圓翹挺的臀部,咽了一口吐沫,心說可以下手了,這美人有勾引老子的美意,我不能辜負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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