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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豬隊友

  現代法律堅決反對政法機關刑訊逼供,要保障嫌疑人的人身安全,無疑是文明的一種進步。△¢小說,但任何事物皆有正反兩面,保護了無辜人士,也讓很多罪犯變得有恃無恐。

  現代刑偵工作已經發展出相對完善的體系,加上科技進步,讓犯罪人士每每無處遁形。可是不管法律體系再完善,科技再進步,一樣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冤假錯案,事實上,每個國家都無法避免。

  中國人很難理解為何西方國家的法律制度,動輒對明明有罪的人采取曠日持久的審判過程,反反復復,復復反反,好吧!這或許就是人權的概念,問題是底層的窮人往往雇不起天價的大律師,至于由政府提供的,事實上大多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律師或每年必須義務受理,薪酬低的可憐。所以比起有錢的名人等,窮人犯了罪被審判坐牢的幾率太大了。

  更有甚者,比如明明殺了很多人,事實俱在不容狡辯,竟不判死刑,花納稅人的錢好吃好喝好住的養一輩子,所謂大赦國際令很多中國人感到匪夷所思,好吧,姑且這也算是人權的一種進步。

  西方政府也不理解,為何中國會對死刑如此執著,殺人犯、毒販的死刑判決會得到大多數國民的支持。西方認為冒犯人權等等,橫加指責中國政府,有意思的是,近年許多西方人民卻越來越認同中國的死刑制度。

  中國有句俗語,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因為歷史原因,亦對毒品深惡痛絕,對毒販絕不手軟,絕不姑息!

  在古代,中國的律法制度始終再加以完善,辦案講究人證物證俱全,從尸檢到查證都已形成相對規范科學的流程。對死刑犯的判決也慎之又慎,大多需要由三司復審,再由帝王斟酌。

  同時也不死板,朝廷給了地方官員臨機處置的權利,對罪大惡極者,影響惡劣者,可以直接判決死刑。這樣做的官員無疑要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是要被問責的。

  民事案件相對而言要更加靈活,各級地方衙門皆可自行判決,另有地方衙門進行監督。百姓不服可以累次上告。總之律法制度保證了每個朝代的大體穩定,問題是古代畢竟是人治,無法杜絕所謂破家縣令,滅門知府的官員不法,每當天下冤假錯案的大量出現,一定意味著一個王朝已經走向了衰亡,人心向背定成敗!

  像沈家這件案子,胡知縣和陳知縣的審案手法大體相同,結果卻截然相反。看似簡單粗暴,不要低估先人的智慧和經驗。

  王德乃是龍鼎的下人,自幼跟隨龍鼎在金陵生活,雖非嬌生慣養。亦是吃穿不盡的人。后來龍鼎分派他跟著寶貝女婿,又被呂熊倚為心腹,別看整日里跑腿,人家有二個小廝服侍呢。

  所以王德從出生起就沒受過半點苦。陳鎰一見他細皮嫩肉,有心試試這家伙硬不硬,故意命衙役狠狠的打。果然王德殺豬似的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小的情愿招認。”

  陳鎰命停手,說道:“你想清楚了,再說半句假話還得受皮肉之苦,不過你放心,本縣不會草菅人命,只讓你受受活罪。”

  王德臉都綠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撞到這野蠻縣太爺的手里,少爺也不敢來救他呀,誰讓心里有鬼。

  毛板子的曼妙滋味委實難以形容,不信筒子們可以試試,不然為何打屁股流行了千年之久。

  王德壓根就不是忠貞之士,張口鬼話連篇的人都是小聰明,而有小聰明就不大可能吃眼前虧,尤其面對著一件件可怕的刑具。

  陳鎰見王德的臉上陰晴不定,揮手道:“本縣說了就要冤枉你,不說?繼續往死里打,留他一口氣就行。”

  “我說!我說!”王德再也顧不得家主了,這時候保住自己才最重要,于是很痛快的將呂熊與劉蘊合謀沈家女兒的話,竟全都招了。

  非小釵杜撰,請教過相關行業的朋友,只要能想辦法打開嫌疑犯的心理缺口,大多數人很容易說了一點點后,眼見自己反正都招供了,索性一股腦的都供出來吧,心理上會得到解脫。

  很多罪犯還會把與案情不相關的東西一股腦說出來,辦案機關憑此破獲了無數陳年舊案。

  總之陳鎰很輕松的得到想要的供詞,命官吏錄下口供,重新看了一遍,嘆道:“你主仆做的好圈套,平白無故陷害良民,試問該當何罪?”

  陳鎰又對驚喜連連的沈若夫婦說道:“你家的冤枉,本縣已代你們問清了,此案與你夫婦毫無干涉。但是你沈夫人,快要年過半百的人了,怎么一點見識都沒有?很多案子皆因婦道人家好貪小利,以致丈夫受累,若非本縣細心詳察,你夫婦真要被屈死了,還連累女兒遭人凌辱,今后當以此為戒。”

  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所有詐騙案都是源自人們想占便宜的心理,可嘆網絡這么發達,還是有那么多人每年上當受騙,當然有些詐騙案也令人防不勝防,只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陳鎰當堂銷案釋放了沈家夫婦,不提一家三口感恩不盡,陳鎰即刻命差役提取呂熊到案,囑咐衙役此行必須小心。

  差役奉命出來,直接去了劉府,呂熊正坐在書房等待消息,而劉蘊知道他要倒霉,瞞著悄悄上街去了。

  差役的辦案經驗豐富,曉得呂熊的身份非同道:“我家老爺現已查明,沈家昧女吞銀是實,如今沈家女兒到了堂上,請呂公子去具結領人吧。”

  “真的?”呂熊喜出望外,劉蘊不在家,他自是無人計議,兼且昨日劉蘊親口說了打通關節,想必不假。

  呂熊匆匆忙忙的換了衣服,坐轎子來到了江都縣衙門前,下了轎子,差役客客氣氣的領著他上了大堂。

  一進懸掛著“天理人情國法”的公堂。堂上坐著一年輕的官員,不茍言笑,呂熊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再一看怎么沒有沈家夫婦和蘭姑的人影?王德愁眉苦臉的躺在里面,不停的揉著屁股,呂熊知道不好了。

  耳聽差役說道:“大人,呂熊已帶到。”

  煞那間,呂熊的雙腿不爭氣的哆嗦了,心肝一陣亂跳,奈何想走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堂前。拱手道:“本官呂自新見過知縣大人。”

  陳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淡笑道:“呂熊!你何時更名得了官職呀?”

  撲通!呂熊直挺挺的跪下了,眼見縣太爺直呼其名,頓時神不守舍,面上失色的道:“在、在下是、是呂自新,不是什么呂熊,敢是大人認錯了!”

  陳鎰微笑道:“本縣幾次進京,你的大名如雷貫耳,豈有認錯之理?本縣此時也不問你更名不更名。官職怎么來的。我問你,你所控沈家一案,你的家丁王德有一紙口供在此,你好生看看。”

  說著。陳鎰將王德的供紙,扔到了呂熊面前。呂熊忙拾起來一瞧,馬上嚇得魂飛云外,心里大罵用錯了王德。這奴才怎么就招認了?這不是活活要坑死我嘛!

  臉色慘白的呂熊渾身顫抖,偷偷抬頭瞄了眼陳鎰,人家端端正正的坐在堂上。神色凜然不可侵犯,令人害怕。他有心辯白幾句吧,然王德那王八蛋已經招供了,辯又有什么用處?徒然自取其辱而已。

  對呂熊這樣身份的官二代,坦白從寬一樣有效,是以呂熊俯首在地,老老實實的道:“在下一時糊涂該死,知罪了,只求大人格外施恩,筆下超生,在下甘愿領罪。”

  果然陳鎰見他馬上態度好好的認罪,也沒轍,本身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追究不放的話,勢必會讓沈家三口牽連其中,非他所愿,畢竟呂熊背后的勢力太大了。

  再來官場上就是這樣,人家投降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抓著不放的話,就會顯得陳鎰心胸狹窄,以公謀私神馬的。

  也就是說,只能照著案子的性質進行宣判,此乃人之常情,一碼歸一碼。誰會說你呂熊是恬不知恥的官二代,我一個縣長不但要抓你這只蒼蠅,連你背后的老虎也得拍死,現實中有這樣的人,但官場上絕對沒有,除非是專門干這個的御史或紀委。

  事實上想不想把壞人一網打盡,能不想嘛!但想和做是兩碼事。

  陳鎰知道自己不能把呂熊怎么樣,嘲諷道:“你也知道自己的罪名?你還知道你的好友劉仁香做了什么事吧?哼!他也配向本縣求情?你們一丘之貉,我陳鎰不屑與爾等為伍,你候著聽辦吧。”

  吩咐那幾個差役把苦著臉的呂熊押下去,王德監押,他起身退堂走人。

  呂熊故意磨蹭,等王德低著頭出來,頓足道:“你害了失心瘋嘛?什么都招出來,現在怎么辦?”

  王德叫屈道:“少爺,咱倆都上了劉蘊那逼養的當。他根本就沒有說通,害得我白白挨了五板子,屁股都打開了花。哎呦,哎呦!小的不是更冤枉?咱們也不要怨人,怨命好了,反正此案罪不至死,等我出去,拼著把劉蘊撕了,抵他的命。”

  呂熊這才明白過來被劉蘊給騙了,像他這種人哪會埋怨自己?一個勁的大罵劉蘊小人。

  劉蘊這個豬隊友呢,打聽到呂熊主仆都被收押了,惟恐牽連到自己頭上,連夜收拾收拾東西跑了,也不敢回金陵,跑到外地躲避風頭去了。

  胡知縣也第一時間得了消息,急得雙腳亂跳,叫道:“完了,完了!我被他們害慘了,一念之差,這不是劫數嘛?不行,我得去求見毛知府,你們死人啊!還不趕緊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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