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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夜遇

  等太太帶著婦孺回去了,徐灝打街上匆匆走了進來。徐慶堂問道:“到底燒了一夜,壞了多少民房?”

  男人們見狀圍了過來,驚駭的發現徐灝的眉毛胡子都燒焦了,本來就短的頭發也打了卷,好似非洲那些昆侖奴。

  雖然三老爺狼狽不堪,甚至樣子十分可笑,但是人們的目光一個個變得尊敬起來。

  徐灝說道:“太熱,離近了沒人受得了。雖然我帶敢死的兄弟第一時間套了濕棉被沖進去找人,可惜也沒能救出來幾個,木頭房子太容易倒塌了。一等火勢起來,根本束手無策。”

  “沒有辦法的事。”徐增福嘆息一聲,隨即正色道:“三叔不是心狠,這時候你不要命了嘛?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比他們加一塊都金貴?”

  “是。”徐灝心里不以為然,面上不敢反駁。

  徐灝繼續說道:“大概燒掉了三十四家民宅,連這里大廚房大概五十幾個院子門面都沒了,傷亡情況沒有統計出來,至少二十幾條人命。經排查和估計,火是從對街雜貨鋪的油燈失的,因刮著南風撲了過來,整條街兩頭夾著燒,加上天干物燥所以勢頭兇猛,無法盡快滅火。咱府里和兵馬司的十幾架水龍無濟于事,紫禁城那邊來了五千人,上百架水車,又用泥土包兼拆除房子形成隔離帶,這才得以堵住了火勢,如果不是緊挨著皇宮,真不敢想象后果。”

  徐海插話道:“其實多虧了三哥指揮,不然一個個都慌了神,也只有三哥能彈壓住任何人。訓的幾個三品官跟龜孫子似的。”

  “好!”徐慶堂點點頭,說道:“外頭的事暫且不論,損失多少咱家一力承擔就是了。你看,這邊的墻裂開了還不打緊,后面的巷子一帶墻被水一澆,怕不馬上要塌了,傷了人還了得?徐海你帶著燁兒,趕緊和管家把工匠喊來,速速拆了才穩當。”

  “是!”徐海答應后,帶著徐燁匆匆離去。

  徐慶堂又對徐淞徐湖說道:“你們倆去賬房督著。外面的開銷和官兵衙役百姓的賞封,你們也不用多嘴,暗暗記下數兒,不要亂哄哄的開出一大筆帳,沒一點查考的憑據。”

  同時徐增福也對徐汶說道:“東府善后你責無旁貸,家里不缺人手,趕緊清理干凈了。”

  徐慶堂、徐增福還有徐灝得第一時間進宮稟明皇帝,還得應酬文武百官,有些衙門得親自去道謝。這一次不但紫禁城來了人。順天府和各城門守衛、兵馬司、六部、五軍都督府,連城外的縣衙,整個皇城里的世家官員家,親王府駙馬府等等。將近驚動了十幾萬人,人多力量大,所以才能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即控制了火勢。

  轉眼間九月到了,已是嫩涼天氣。這些天英國公府忙個不停。修屋子、打墻頭、起廚房,栽樹木。盡管不是徐家的錯,自身損失不小。但善后事宜也得捏著鼻子認了,以求盡快把此事平息下去,求個清靜。

  徐府出人出力,幫著受災家庭安葬棺木,撫恤遺孤,修建房子等一系列事宜,不見一個好字,沒有人不視為理所當然,有錢就是原罪。

  當然好名聲也是這么一點一滴的堆積出來,良好的名聲對一個世家來說至關重要,良好的鄰里關系同樣重要,起碼能減少許多無謂的紛爭。

  因一些受災家庭妻離子散,盡管有徐家扶持,也不大可能住在這里了,提出要賣掉地基,帶著銀子去別處定居,也有人家因此乃傷心地,得換個新房子。徐汶見有機可乘,便出錢將這些人家的白地都買下來,不愿搬走的他也給弄走了,足足十五畝。

  徐汶叫工匠用圍墻圈了,大興土木的要蓋一座東花園,東挪西借了數萬兩銀子,足足忙了一年,好不容易才竣了工。

  期間最害怕的朱明美和朱蕊珠沒什么,倒把朱明之給弄病了,次日發寒發熱的高燒。

  大病初愈的徐煜本來也不太好,卻因朱明之病了,一下子自己什么都忘了,日夜陪著她,遞茶送藥,忙了半個多月。

  中府這邊再一次鬧得人困馬乏,德慶公主萬一有個好歹,即使本來身體就不好,總歸對太后無法交代。所幸有香玉的精心治療,朱明之非是心里哀傷什么的,心情好什么都好,半個月后沒事了。

  揚州城,在人前得意的伍氏最近日子過的很舒心,但女兒貌似憂慮異常,望穿雙眼的盼著父親回來,急得心如火燒,終日在房里做針線,等閑一步不出來,連房門都緊緊鎖著。

  見閨女沒有禮貌,整日不見人影,有時伍氏也不耐煩了,勸說無效干脆不送飯給蘭姑吃,而沈蘭姑寧愿餓一整天,足跡不出閨房。

  問題是家里沒有下人,別的也就罷了,馬桶得倒掉并洗涮干凈吧?沈蘭姑遂等到深更半夜,母親睡過去了,因呂熊睡得晚,她又耐心等到了二更天,家里的燈火都熄滅了,一庭皓月明如白畫。

  偷偷摸摸的將臟東西倒在茅廁里,用井水將馬桶沖洗干凈,蘭姑又洗干凈了手,還是覺得不舒服。不便燒火,只能把井水拎到樓上,勉強洗了個冷水澡。

  正準備休息的時候,蘭姑忽然想起有幾件衣服曬在廚房后的院子里,忘記收了。她擔心夜來露水浸濕了,明日沒有衣服換,反正外邊的人睡熟,遂輕手輕腳的下了樓,開了耳門,朝著廚房而來。

  沈家的廚房肯定通著外面,不然怎么往里面送米面蔬菜,卻又設有耳門通往內室,就是因一旦有客人在前堂,女眷便于出入。

  誰知蘭姑走出耳門,恰恰今晚呂熊還沒有睡覺,因白天喝酒時,劉蘊取笑道:“你住了好幾天了。還沒有一點動靜?莫不是打算在人家住一輩子?等老沈回來,你的謊言被揭穿,你想如何應對?不妨請教一二。”

  當時呂熊說道:“那丫頭還沒婚配,我自當加倍賣溫柔,叫她喜歡上我,然后請媒人說合,哄沈嫂子把她嫁給我做正室妻子。等人到了我家,還不是隨我讓她做個侍妾?到時你我兩家輪流一月,豈不都遂了心愿?即不然,我干脆下毒手。諒她一介書香小姐也不敢聲張,咱們兄弟怕什么?”

  雖說牛皮吹得震天響,到底呂熊不太敢胡來,他心里著急,生怕在劉蘊面前丟了面子。如果老沈回家,用的這些心思盡付流水,走人也難免難為情。所以說還是不露痕跡的得到手為上策,總之沈家小姐失身于自己,沈家也只能認了。攀上呂家不好嗎?

  他思來想去無法入睡,一會兒想著下強手沒關系,一會兒又擔心沈家不從,跑去報官怎么辦?一度想得心煩。吹滅了燈火,在院子里踱來踱去的看著月亮,躊躇該怎么辦好。

  忽然聽見里面的開門聲,呂熊又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急忙轉過身來,就見冉冉一位美女走進廚房。

  夜色中的呂熊看得很清楚,這叫做月下觀佳人。朦朦朧朧的美人姿色更加一籌。明知沈家沒有外人,必定是沈蘭姑那丫頭無疑了。

  “好美!”呂熊贊嘆不已,怪不得劉蘊僅僅見了一次,便如同著了魔似的念念不忘,果然所言不虛。想自己見過多少絕色?妻子龍氏也算一個尤物,但兩個人比較下來,連這丫頭的腳跟都比不上。

  正是沒得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色膽如天的呂熊越看越美,也越看越愛,情不自禁的一步步走了過去,什么利害關系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魂不守舍的走到沈蘭姑的身后,盯著美好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怎么開口,傻傻站著。

  蘭姑收了衣服正要回去,聽到了后面的腳步聲,吃了一驚,趕緊轉過身來,就見呂熊像個鬼似的杵在面前,登時唬得魂飛魄散,二話不說的低頭就跑。

  呂熊心思電轉,好不容易遇見了她,平白放走,豈不是白白錯失良機?于是搶先一步的擋在耳門前,笑容可掬的道:“姑娘,深夜一人出外,不是有意小生,即是良緣天就。”

  完全是戲文里紈绔公子調戲美貌小姐的言詞,蘭姑急得心如鹿撞,驚慌失措的叫道:“你好大的膽子敢調戲良家女子,趕緊滾開,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叫醒我娘,看你臉面何在?”

  奈何呂熊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笑嘻嘻的道:“姑娘罵我是愛我,就是打我幾下,小生也情愿。只是指責我調戲姑娘你,不太對吧。我未曾到你閨房,你自家走了出來,正巧碰見了我,顯然絕非偶然。呵呵!不是我夸口,以我的身份,匹配姑娘絕不辱沒,難道姑娘不滿意嗎?”。

  說著,他伸開雙臂意思要摟抱,氣急敗壞的沈蘭姑忙退了兩步,大喊道:“母親,快來,你快來啊!”

  呂熊一驚,唯恐驚動了伍氏,上前一步左手抱住美人,右手按住她的嘴,笑吟吟的道:“我的乖乖休要使性子,到口的美味還叫我吃不成么!”

  輕輕一抬,就把體態嬌小的蘭姑抱了起來,呂熊美滋滋的朝著自己房里走去,鐵了心今晚要得手。

  而蘭姑嘴被按著,上半身被呂熊緊緊摟在懷里,動彈不得,不由得羞憤欲絕,胳膊無處用力,拼著命的雙腿亂踢亂蹬。

  一聲悶響,巧巧一腳命中呂熊的褲襠上,呂熊頓時失聲道:“哎呦!”

  寶貝根子疼,呂熊的手下意識的松了,沈蘭姑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安全,趁勢使勁朝后面仰去,結果兩個人同時摔在地上,碰倒了一堆盆桶,嘩啦啦的四處亂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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