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愛姐也是個人物,事情敗露依然毫不緊張,反問道:“我爹終日在你家走動,難道夫君不認得?”
郝炎越發驚奇,叫道:“胡說八道,你爹怎么會來我家?我怎么會認識他?”
袁愛姐笑道:“夫君何等健忘,家父單字一個空。還不是你千求萬求,請人說合,我爹方才應允將我嫁了你。為何好端端的發起了脾氣?”
一聽竟然是袁空的閨女,郝炎頓時急得暴跳如雷,大罵道:“該死的袁空,他一介幫閑連我的家仆都不如,是我門下奴顏婢膝的走狗,竟敢將你這奴才家的賤人,冒充徐家小姐,還騙了我千金聘禮?氣死我了,我一個伯爵公子,怎能與你這賤人做夫妻?今日不打死你這賤人,消不了我這口惡氣。”
急眼的郝炎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揪住愛姐的衣服,揚手就要毆打。
愛姐連忙用手架住,不慌不忙的笑道:“還請夫君念在夫妻情分,不要動粗,傷了恩愛。”
“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哪個與你恩愛?”郝炎氣得哆嗦,愛姐從容不迫的反應無異于火上澆油,好似占了大便宜的母貓,“你玷辱了我家門第,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一拳兇狠的打去,不想被愛姐給輕易擋開了,依舊笑著說道:“夫君別生氣了,我雖然家境貧賤,可那是你明媒正娶來的,非是我無恥勾引于你,私進了你家門。三媒六聘,拜堂成親,認了爹娘。親友祝賀,老天成全,乃同偕到老的夫妻,你好歹忍耐三分。”
問題是郝炎哪里能聽得進去?一味口口聲聲說要打死你,又是一拳惡狠狠的打過來。
不料又被愛姐輕松接住了。原來她雖然沒有練過武,但人高馬大力氣不小,自小隨著家里到處遷徙,游過泳,上過樹,打過獵。騎過馬,與小伙伴們干過架,整一個野丫頭;反觀郝炎武藝稀松不說,常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那拳頭看似力道十足。實則軟綿綿的沒什么威脅。
愛姐見外表威猛的丈夫也不過爾爾,心神大定,連著兩拳也不禁怒了,終于正色說道:“我也是母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爹娘視若珍寶,與你有什么不同?你家祖上還不是一乞丐?而我袁家好歹是百年紹興望族,無非中落了而已,怎么就辱沒了你家?況且丑婦家中寶。徐湘月是我的干妹妹,自問比她差了哪一點?我又丑么?無非沒有她的窈窕輕盈罷了。
徐湘月是國公家的千金小姐,深閨嬌養。長輩寵愛,未必如我這么知疼知熱,對你千依百順,所以夫君不要任性欺人了。從來說趕人不可趕上,我既然與你做了恩愛夫妻,也就論不得什么孰貴孰賤。誰強誰弱,總歸相敬如賓才是。”
“好個油嘴滑舌的賤人。徐小姐比你強一萬倍,她永遠沒有你的陰謀城府。沒有你的恬不知恥!比你好看一萬倍,知書達理一萬倍。”
氣急敗壞的郝炎又是一拳擊出,袁愛姐側身讓了過去,氣道:“你如此輕賤我,不顧一日夫妻百日恩,無情無義。好,我已讓了你三拳,若還不知悔改,我也只得冒犯了。”
郝炎大吼道:“你這臭女人,還想打我?你敢么?老子宰了你。”
說著又是兜心一拳揮來,袁愛姐至此終于忍不住了,使出了學自蒙古武師的摔跤技巧,用手接住了郝炎的拳頭,順勢往下一按,下面伸腳輕輕一勾,淬不及防的郝大公子頓時一下子摔在了地毯上。
愛姐與大多數小孩子一樣,打架時把對手放倒后,習慣了騎在人家的身上。現在也是如此,不過沒有打他,僅僅是壓著不放。
而郝大公子突然間被勾倒了,又被女人騎在身上,沒有暴跳如雷,竟忘記了反抗,也不掙扎,趴在地上苦笑著一個勁的嘆氣。
要說男人畢竟是男人,最不濟也能和愛姐打個難分難解,打到最后一定勝出。想他今日被那么多人圍毆,尚且能趁機打了出來,身手其實不錯,幾個月來又沒有到處鬼混,年輕就是本錢。
原來完全是因為今日先因徐灝的態度而驚慌,又挨了頓揍,從早上出城打獵,數個時辰下來,委實很疲憊兼且太生氣了。
最主要的還是聽到愛姐竟然是袁空的女兒,氣得發昏,整個人都氣得沒力氣了。盡管嘴上雖然罵得兇,見愛姐不慌不忙的解釋,迥異于那些騷媚入骨的煙花女子,顯露出正經人家姑娘的風骨,而一句夫妻恩愛,正是蜜月期間,心里壓根就沒想過要打死妻子。
郝炎放蕩不假,但他為人四海豪爽,不是心腸歹毒之輩,要不然袁空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惡人。
郝公子在云南有個外號,叫做郝癡公子,原因對待每個女人都不錯,如此可見他的為人了。
此刻的郝大公子趴在愛姐的身子底下,那裙褲被上好的麝香熏透了,一陣陣的送到鼻子里,格外修長豐潤的雙腿觸目驚心,再聯想到妻子罕見的模特級豐滿驚艷的葫蘆形身段,神馬古人譏笑一丈青的,好不好看見過的人才懂得。
想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最好的年齡,姣好的臉蛋,沒什么文采可也讀過書,認識字,出身南方紹興大族,雖沒有貴族仕女一板一眼的禮儀規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