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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征剿妒婦

  銀子到了手,家人笑容滿面的繼續說了下去。原來鄭棠不僅和寵妾們吃酒玩鬧,還交代戲子就著富奶奶的哭聲,唱的曲子要與她一呼一應才行。

  如果富奶奶的哭聲不大,那就唱清清淡淡的文戲,若哭得重了,就改唱熱鬧的武戲,所謂輕清重琢,都要合得均勻,不許參差不齊,反正那邊哭了一宿,這邊也唱了一夜。

  結果自然把個富奶奶氣得七暈八素,奈何初來乍到,人家的地盤,怎么耍自己的威風?說不得要使出女人那些慣用的伎倆了。

  乃至唱到了天亮,那邊有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叫道:“新奶奶把繩子系在了梁上,想是要尋死了,大家快去勸一勸啊。”

  鄭棠說道:“你們一個不許去,讓我自己去勸。”

  小妾們一起點頭,那些聽故事的人也點頭,要不說成功絕非偶然么,想要妻妾不爭寵,還不如叫老鼠陪貓睡呢,到底還是鄭棠自己有主張,哪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富奶奶見他來了,以為被嚇著了,一哭二鬧三上吊,越發的作勢要死要活,把脖子都套了上去。

  誰知鄭棠不緊不慢,先把門窗都給關上,不放一個人進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方才丫鬟來說,你想要升天,故此我特地來送你,好歹也算一對掛名的夫妻,冤有頭債有主,省得做了非命之鬼,不得超生。”

  說完,轉過身去背對著富奶奶,高聲念起了往生咒,一連念了幾十遍。也不回頭,自言自語的道;“去吧去吧,希望你來世投個好人家。”

  富奶奶見他竟如此心狠,氣得也‘不肯’上吊了,怒道:“你要我死。我偏不死了,咱們走著瞧。”

  鄭棠笑了一聲,轉過來說道:“不死也好,奉勸你改了性子吧,就當死過了一次,把開門七件事戒了第六件。大家都好。”

  富奶奶冷笑道:“要我不吃醋,那你必須公道,別叫我枉自擔著夫人的虛名,卻把體面分給她們。”

  鄭棠說道:“決不如此,我答應讓你有名有實就是了。但是你必須容納妹妹們。”

  事已至此,富奶奶也只能從長計議了,眼見丈夫不肯示弱,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那些小妾見她為人霸道,初來乍到就這么能折騰,知道不是個好惹的,哪還不小心奉承著?趕緊第二日置辦了酒席,勸二人和好。而富奶奶鬧了一場。也算掙足了臉面,新婚燕爾,怕丈夫嫌棄她妒忌。以后真的被貶入冷宮,也置了桌酒席算是賠罪。

  因擔心被小妾們背后恥笑,遂以回請為名。第三日是鄭棠見擺平了她,享受了一晚上,當然要辦桌酒席了,如此這般的天天家宴。

  眾人聽完不得不服。感嘆道:“果然男人就得有膽量,別人一生一世都弄不服的婦人。被他短短一夜就弄服了,難怪被他沒事取笑咱們。誰讓咱們沒膽量呢?”

  不久鄭棠升為了光祿寺正五品的少卿,徐湖還不過是翰林院正六品的侍講,這已然是升官速度飛快了,即使翰林院大學士也難以與光祿寺少卿的實權相比,哪怕光祿寺也不過是個小衙門。翰林院名氣大是大,衙門也是一等一的顯貴,就好比后世九十年代之前的中科院,敢和部委下屬的司局相比?

  看來名聲的加成威力是非常大的,修身齊家才能治天下嘛!

  徐江也升為了光祿寺從七品的署丞,成了平步青云的鄭棠下屬,因不是仕途出身也沒有特別的建樹,不出意外只能一輩子當京官了。

  升官沒有讓徐江喜悅,他最近十分苦惱,側室因難產死了,富氏多年沒有生孩子,升官發財有個屁用?

  三老爺徐增福聽聞鄭棠的能耐,兼且當初鄭棠拜在他的門下過,故此和徐湖情同莫逆。

  特意交代徐湖把好友請回家來,說道:“不瞞賢侄,我如今的這位兒媳婦,除了吃醋之外,別無他長。現在她自己不曾懷娠,又不許犬子買妾,將來他這一支恐有絕嗣之憂。

  想你也算是我的半個門生,亦是徐湖的好友,所以你千萬不要拒絕,若能教誨好兒媳,令他得以納一房姬妾,生個兒子出來,則老夫感激不盡。”

  鄭棠慨然道:“漠不相關的人,路見不平還得伸手,何況是老師之子?只要令郎不嫌棄,學生必來相商,讓他有個后就是了。”

  這邊富氏隨著徐江搬到了光祿寺居住,知道公公婆婆已經深為不滿,并且左鄰右舍沒有好人,見了丈夫,一定會勸他娶妾,誰讓自己肚子不爭氣呢?

  她收到了家里的消息,把鄭棠視為生平勁敵,暗里地唾棄堂姐的不爭氣。平日把徐江關在家里,一步不許他出去走動,非要出門應酬,必須親自送到門前,看著他走過鄭家才會進去,可見是對鄭棠深為忌憚。

  問題是到底禁不了徐江上班呀,抽空的時候,鄭棠遂把自己的秘訣傾囊傳授,叫他先回去培養氣魄,男人沒有氣魄,則什么也休提了。

  徐江深以為然,三哥不就是最有氣魄的人嘛,別說三嫂她們了,就連長輩都得言聽計從呢。

  可是說說容易做卻難,一想到孔武有力的妻子,徐江心虛了,苦笑道:“屬下等不及了,等我氣充魄定,最少也得三五十年不可,到那時候人都老了,就算納了小妾,也用不著了。還是求大人想個好法子,想到個早上種樹,晚上乘涼的妙方。”

  鄭棠思索一會,說道:“氣魄二字究竟是少不得的,沒有浩然之志,如何震懾家宅?看來得用個權宜之計了,你自己沒有氣魄,那就把我的氣魄借你去用一用。這樣,你今日回家,就把要納妾的話劈空講出來,她若追究是誰的主意,你就說是我的意思,且看她答不答應,你再來見我,我到時自有應變之法。”

  徐江害怕的道:“我哪敢說呀?她一旦震怒起來,斷絕了屬下的生路,那就不是求大人善后了,而是去吊唁了。”

  鄭棠笑道:“胡說,她焉敢害你性命?當你徐家是擺設不成?大抵不放你出門是有的,放心,我自有破門救你的手段。也無需我自己親征,只消派遣幾個門下之士,以公討妒為名,殺到府上去,當眾羞辱她一頓,連你也罵幾句,逼得你一定要休了她。

  到了那時節,我有法子引她入彀,決不至于有縱無收。只是這樁事情,利于急而不利于緩,一面托人尋親,一面與她對話。等她略有了肯意,馬上把人娶進門,方才沒有轉變。

  就怕你是個沒有氣魄的人,就像舞仙童的一樣,全看神仙附著你,方才舞弄得起;一刻離了神仙,就要露出本相來,則此計可一而不可再,今后她不會再畏懼了。”

  徐江想了想,自己現在有家族和鄭大人撐腰,還怕她什么?為了美妾嬌兒。干脆破釜沉舟吧!

  雖然下定了決心,徐江還是不敢馬上回家,找來同僚好友一起商量,擬了怎么說話怎么應對,背熟了才提心吊膽的回到家中。

  一到家里,按照計策,徐江整個人變得耀武揚威,富氏很納悶,冷眼瞧著他沒言語。

  徐江膽氣為之一壯,當下先把鄭棠的能耐夸獎一遍,又說道:“他連你那心狠手辣的堂姐都能征服,朝堂內外威名遠播,金陵城沒有一個妒婦不出來投降。就拿咱們光祿寺來說,沒有兒子的妻子都開始勸丈夫納妾了,凡是懼內的,誰不感頌他的恩德?好多人約好了去拜他為師父,竟沒人通知我一聲,就把我的名字算在內了。

  這也罷了,身邊那么多的好朋友,都來勸我娶小,我再三說了不行,誰知他們仗著鄭大人的威風,成群結黨做了武斷,寫了一篇征討妒婦,公討忤逆的檄文,到處傳揚。說我一直沒有子嗣,現為妒婦所制,不肯買姬置妾,以危宗桃,使鄭大人的德化不能遍及于桑梓。”

  富氏眼睛瞇了起來,手使勁攥著,暗道先讓你說完,哼!

  徐江看都不敢看她,繼續聲情并茂的背誦道:“唉,這不限了我十日之內,選一個側室么。如過期不娶,即系不夫不婦,傷論敗化之人,他們要一齊打上門來,聲討咱倆的罪過而致討。夫人,你說此事好笑不好笑?”

  富氏聽了這些話,感覺不像是丈夫自己編排的,他講不出如此有條理的話,可見是外面的真事了,不由得氣急敗壞的罵了他一頓。

  罵完了,富氏又怒道:“你和外頭人合伙編的瞎話要騙哪一個?講這么多硬話要嚇唬哪一個?咱家絕嗣與他人何干?他們逼你納小?扯淡,男人不敢納妾,女人不容丈夫有小,此乃官宦人家的常事,又不是謀反,憑什么要來征討我?

  好啊!明明是你自己有心不軌,懼怕我的家規,不敢胡作非為,故此假借別人的威勢來嚇制于我吧?告訴你,老娘是個不受欺騙,不怕嚇唬的人,征剿就征剿,那就來吧,叫你知道老娘的御敵手段。”

  徐江眼見妻子不肯服軟,忙叫道:“奶奶,這不關我的事啊,我是無辜的。”

  “無辜你娘的狗屁!哎呦,婆婆,媳婦不是有心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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