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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野湖

  二月二十七日,天氣好的令人心曠神怡,徐家人簇擁著老太君往垂花門慢慢走去,前后左右都是精心打扮的女人,徐灝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風撲鼻。

  被圍在后面的朱巧巧忽然笑道:“我今日一準要活不到晚上了。”

  身邊的沐凝雪問道:“為什么?”

  朱巧巧唉聲嘆氣的道:“被這些奶奶姑娘們身上的溫香,熏得我骨頭都酥透了,尤其小丫頭身上的香更厲害,真是要命。”

  女孩子聞言都抿著嘴偷笑,難得出城還不把最好的香水灑上?沐凝雪笑道:“嫂子身上沒有一點香味?”

  朱巧巧搖頭道:“我常年住在北方,身上只有些土氣。”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跟著老太太走出了垂花門,伺候太太們上了車,往城外而去。

  道路兩旁綠樹成萌,枝葉上掛滿了晶瑩的露珠,更顯得青翠欲滴。即將三月的金陵楊花飛雪,青梅如豆,山上山下也已然處處柳綠桃紅,百花齊放,看不盡的田家春景。

  沿途很多百姓選擇提前出城上墳,也有許多紅男綠女前來踏青游玩,一年四季中的三月清明乃是南方最好的時節,風和日麗,不冷不熱。

  徐灝騎著馬護送車隊進了看守墳地的小莊子,囑咐幾句,留下剩下的親衛三十人,轉而獨自朝著遠方策馬而去。

  先頭派來的家人已經準備妥當,莊外臨著一條小河,一帶合抱垂楊列如屏障,門里大廳三間,廳左是水閣三間,窗外盡是一望無際的稻田。

  窗外云山重疊,竹樹迷離,農夫在田地間耕作。牧童騎著黃牛,蔚藍色的天空飛揚著鳥兒和紙鳶,徐徐展開了一幅太平圖畫。

  廳之右邊亦有水閣三間,窗臨湖面,一眼望去風帆飛鳥,渺無涯際。莊子后面則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四面用細竹縵成短墻,徐家的墳地位于蕭家村后頭的連綿青山中。

  徐翠柳指著問道:“那是什么紅的綠的掛在那兒?”

  嫂子們說道:“是三爺吩咐帶來的風箏,大大小小帶了好些出來。”

  朱巧巧興致盎然的道:“既然有風箏,咱們放它上去。”

  話音未落。丫頭們已經一窩蜂的跑了過去,蕭氏見狀說道:“讓她們受累放去,咱們坐著看。”

  附近也有好些游人在放風箏,各種各樣的滿天都是,朱巧巧等人去了長輩的左閣,見老太君靠著窗口看那遠近農夫耕田種地,神色懷念。

  三太太劉氏笑問道:“正要瞧你們放的風箏,到處都是,不知哪幾個是咱們的?”

  沐凝雪指著天空說道:“那幾個蝴蝶倒像是咱家的。”

  王玄清失笑道:“哪有。若屋子轉個向,才能瞧見后頭的風箏,還沒放起來呢。”

  沐凝雪疑惑的道:“我見幾個小子拽著蝴蝶往這邊跑,難道不是么?”

  老太君笑道:“你兩個且不用爭。我瞧了這半天,也沒瞧見蝴蝶風箏在哪兒。”

  王氏說道:“別說您老找不著,連咱們也看不見一點影兒。”

  月蘭笑道:“方才有一只大鷂鷹,老太太以為是個風箏呢。指指點點,我就瞧著飛下了田去,又不是樹梢。忽然又飛起來了。”

  眾人都好笑道:“怨不得老太太滿天的找風箏呢。”

  老太君大笑道:“等著罰凝雪回家去放個風箏給我瞧。”

  蕭氏請示道:“咱們就在這里坐席,連她姐妹們都在一堆兒熱鬧吧。”

  “嗯。”老太君吩咐道:“對著窗戶,一溜兒擺下四桌。”

  很快桌椅點心等都擺好了,把各家親戚都請來序齒而坐。老太君緩緩說道:“咱們坐在這兒飲酒,好不安逸!你看那些種田的男女老少,在那泥漿里走來走去,這樣辛苦,不怪灝兒最是體恤農戶,時常過來下地干活。我常聽見各莊佃戶每年總要欠些租子,灝兒說他們多得一斗半斗的,舉家歡樂,能多過幾天快活日子。像咱們家,就少了一石半石,也餓不著誰一頓半頓。何必呢?將莊戶送官追究,為了幾粒米,被人家一家子咒罵。

  今天老身倚老賣老,各家將佃戶送官這一條,裁掉了吧!也希望能體恤佃戶的艱辛,少收一點租子。”

  蕭姨媽和梅氏等太太趕忙答應,梅氏說道:“老太太動仁慈,真是培養子孫載福深厚。金剛經所云,不住法而行布施,就是這個道理。”

  趕來的夏雨進來說道:“村里的人家知道老太太在這兒,各家妻兒老小都來請安,擠滿了一院子。”

  月蘭笑道:“老太太今日下鄉勸農,也得叫他們插花飲酒才是。”

  老太君忙說道:“勞煩大家伙都來瞧我,也必得賞些什么才好。”

  月蘭說道:“備下的幾十個封兒都還未用,恐人多不夠。”

  朱巧巧說道:“只要每一家賞封一個,也不必見人就賞,不過是老太太到這兒來逛逛,算是格外的恩典。咱們帶來的點心果子,孩子們每人分一份就罷了。”

  沐凝雪笑而不語,蕭雨瀅見狀說道:“不要賞銀,如今村里人不缺錢不缺穿,只為了來拜見老祖宗和太太們,此乃大家伙的一片心意。”

  這一句話,把老太君喜得心懷大暢,村里人能過上好日子真比什么都開心,想叫來徐灝親自問問,人卻沒了蹤影。

  距離不遠處的沐家別院,翠湖盼的松樹林中,閃出來一男二女,在湖邊站了好一會兒,褪去了所有衣物,然后二女攜著手,輕輕地投到了湖水中去。

  湖面頓時變成一塊扯碎的輕紗,一團一團的向四面慢慢蕩開,過了好一陣子,才合攏過來。

  此時二女已經從湖心中鉆了出來,把平靜的湖面又攪亂了,身子修長的男人皮膚白皙,陽光照在他的背上,微微反出青白的光來,襯在碧綠色的湖水上,像只白天鵝的影子,圍著一叢冒上湖面的水草,悠悠的打著圈子。

  青年的動作十分矯健,如同水鴨子一般,忽而潛入水中,忽而沖出水面,起落間,兩只手臂帶起了一串串閃亮的水花。

  一對水鷓鴣驚動了,從水草叢中展開翅膀飛了起來,掠過湖面,向山腳飛去。

  當一男二女游回岸邊時,太陽已經升到正中了,把一湖清水浸得閃閃發光。年紀大一些的女人光著身子跑了上去,滾在松軟的草地上,仰臥著不住的喘息。

  明亮的陽光瀉在她雪一般的身體,美不勝收,她的臉微微側著,兩條腿很細很白,相互交叉起來,頭發濕漉漉的,彎彎的覆在額上,精致的鼻梁滑的發光,在一邊腮上投了一抹陰影,一雙秀逸的眸子,經過湖水的洗滌,亮的發光,一圈紅暈從整個身上漸漸滲了出來。

  徐妙錦記得,當天的那一剎那,她的熱情突然的爆發了,心里面的愛意猛然噴了上來,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她的身子都不禁起了一陣均勻的波動。

  對著走過來的赤裸青年說不出的憐愛,陽光照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微微的泛起清輝,閃著光的水滴不住的從他頸上慢慢的滾下來,那壯碩的胸膛,飽滿的雙腿,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陽剛之美。

  她不知不覺的投到了健壯的男人懷里,一陣強烈的感覺,刺得她完美的胸口都發疼了。她知道,他一定也早已對她忍不住了,因為那羞死人的部位昂揚抖擻。

  徐灝抱著姑姑纖細的身子,只感到兩個人靠得那么緊,偎貼得那么均勻,好像互相融到對方的身體里去了似的,一陣熱流在他們的胸口間散布開來,他們的背脊被湖水洗得冰涼,可是緊偎著的胸前卻滲出了汗水,互相融合,互相摻雜。急切的脈搏跳動,均勻的顫抖,和和諧諧的,竟成了同一頻率。

  當他用熾熱的面頰將那纖細的身體偎貼全遍時,一陣快感燃燒。

  他好像看到四周的湖、山、松林,漸漸的織成一片,往上飄浮起來,太陽好圓好大,要沉到湖中去了。

  四周靜得了不得,他聽到松林中有幾下松子飄落的聲音。

  太陽已經升到正中了,女畫家還沒有在畫布上涂下她的第一筆,溫暖的日光似乎像燒得白熱的熔漿,一塊塊甩下來,粘在湖面及沙灘上,湖水泛著亮白的熱光,沙粒也閃著亮白的熱光。

  女畫家緊捏著畫筆,全神貫注要把草地上翻滾的男女涂在畫紙上,可是每當筆接近紙面時,來自身體里的痙攣抖得她整個手臂都控制不住了,陽光劈頭劈臉的刷下來,四處反射著強烈的光芒,可她眼里只有那一對俊男美女。

  她的模特沒穿衣服,她也一樣沒穿衣服,水滴已經被滾燙的軀體蒸發了,在這原野中幕天席地的歡愛,竟是如此的令人心蕩神搖。

  此刻男人壓著女人,赤裸的身子擺出了一個她需要的姿勢,在等著她涂下她的第一筆,然而她的手卻不停的在空中戰栗。

  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強壯男人的強壯分身,在陽光下天真的豎著,顏色很深但卻充滿了青春活力。

  突然間,被譽為弘文才女的她,心中的驟然膨脹,猛烈的向體外迸發出來。

  草地上,美人雪白色的軀體像條飛魚,箭一樣的朝著男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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