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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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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氏陪著安王妃同到稻香居探望孩子,芷晴和麝月請兩位太太在外間靠窗坐了,稍后乳娘抱著嬰兒出來。

  蕭氏接過來的凝視著孫兒,滿心歡喜,安王妃贊了幾句,說道:“我進去看看凝雪。”

  進了里屋,就見沐凝雪額頭纏著白色抹額,穿了件乳白色小棉襖,正低頭一針一線縫制月白緞繡百子圖,見了長輩進來放下針線,就要站起來。

  安王妃忙擺手道:“你坐月子,不好動身。呦,好精致的活計,不要太累了坐下病根。”

  沐凝雪說道:“整天躺著也無事可做,縫幾針我就歇一會,不妨事。”

  看著孩子們的眉眼、衣褶、身勢都繡得十分鮮活,顏色也配得勻凈光亮,安王妃贊不絕口,說道:“真是了不得,比得上江南繡坊最好的手藝了。”

  沐凝雪笑道:“不說家里,身邊比我手藝好的都多著呢,您看看香菱的手藝。”

  安王妃接過來一瞧,是給孩子穿的小衣服,用彩線結成梧桐子大的近百只紅蝙蝠,一朵花中間繡著一個“壽”字,做工極為小巧精致,那彩線也看不出是什么顏色,又紅又黑,又白又亮,十分清奇好看。

  安王妃問道:“這是什么線結出來的顏色?”

  沐凝雪說道:“真難為了她,此乃遼東新出產的頂細絲線,將紅黑白三色和絲線黏在一處,所以出了這樣的顏色。”

  安王妃贊道:“好一個心靈手巧的孩子,難得。”

  與此同時,蕭雨詩對朱巧巧解釋道:“銀錢出入都是歸芷晴管著的,不計嫂子這頭和外面的出息,在京鋪子一切銷算各賬并內外花園里的鳥獸魚樹,施財舍藥,人情往來。大宗銀子的去項等,大概都要報請芷晴。

  我專管衣穿首飾添修改造,四季衣物,內外大小男女月錢工食,修添家伙器皿,外面伙計的薪俸,以及各寺廟燈油月米,此外還有平日里親戚朋友的應酬支出等。

  月蘭和竹蘭姐管著內外廚房日用飲食,什物器具,田莊土地。房產租息,紙張花草,慶壽上墳,柴米竹炭等。

  晴雯和麝月專管內外四季陳設鋪墊、燈彩、字畫、古玩、茶酒、小菜果品、修房建屋、花粉針線、圍屏戲臺、涼棚花炮什么的。其它項也都有專人負責,大姐總其大略,每三個月一報銷。”

  說完蕭雨詩抬手捋了捋鬢角,苦笑道:“我也只是今年才幫著理事,什么都不懂不會,對家里事也不太清楚。嫂子您別見笑。”

  朱巧巧笑道:“能說的這么明白,可見你也是有心人了。像你們有了權勢,下面自然無不盡力巴結,用對了人。很多疏忽的地方自會有人及時告知,不懂就問,所以不必太謙虛,越是如此下面人就越是蹬鼻子上臉。管事可不能一味的和和氣氣,須恩威并重才是。

  其實凡事盡心盡力,就算出了紕漏。上面老祖宗和太太心善也不會責備,灝兒夫婦更是最能體諒下面人的,不像我不容人的性子,一天到晚鬧得人心惶惶,人人厭惡。”

  蕭雨詩深有感觸的道:“嫂子在家時,人人是有些埋怨,而嫂子不在家了,大姐又懷著身孕,我們幾個又沒什么威望,吵架拌嘴的亂子何止增了三成?越來越體會到了您在家的好來。”

  朱巧巧笑道:“哎呦!連哄死人的甜嘴都學會了?你也不用奉承我,這家里只要有灝兒這尊大神在,永遠也亂不起來。他現在是不發威由著下面去鬧,無關痛癢的小事也還罷了,真碰到了他不可忍的地步,那時必定誰也別想好過了,你等著瞧吧。”

  外書房,徐灝皺眉聽著徐江的哭訴,徐海則一臉同情的看著弟弟,頻頻搖頭嘆息。

  世間事萬變不離其宗,聽了弟弟的遭遇后,徐灝知道今后弟妹對付他的手段,脫不了那些內宅婦女們已經用濫的招數,但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原來昨夜洞房花燭,夫妻倆脫衣解帶,富氏人高馬大那地方也不必言了,而徐江個頭矮小那東西也是個小號的,而且因為緊張不到幾下就完事了,弄得富氏連滋味都沒嘗到。

  如此也就罷了,偏偏徐江打從心眼里就不樂意和妻子歡好,這不大清早就對著陪嫁丫頭們說些趣話。

  人家也不好說什么,笑了笑也不回應他,徐江就自以為有情有愛,又拿出勾引金桂的手段來,上前摸摸小手,聞聞發香,漸漸膽子就壯了。

  也是徐江認為陪嫁丫頭就該是他的人,沒什么顧忌,趁著和一個丫頭獨處的時候,從后面把屁股一下抱住,要做些風流的勾當。

  他這邊亟不可待的道:“好姐姐,趁著沒人,咱倆就在這兒一遂心愿了吧。”

  不想那邊富氏悄悄走過來,照著他就是一個大耳光,想徐江自從出娘胎后,屁股沒少挨打,但腦袋還真沒人碰過他一下。

  這一巴掌打得他天暈地轉,發昏了半響,回頭一看竟然是妻子,又羞又痛的捂著臉就往外飛跑,躲到了王姨娘房里。

  王姨娘正等著小兩口一起出來,好去給老爺太太獻茶,忽然看見兒子臉上紅紫的大半邊,嚇了一跳急忙詢問緣故。

  起先徐江不肯說,后來含淚哭訴,王姨娘這才知道敢情是被兒媳婦打的。要說當初也是誤信了媒婆之言,兼且貪圖人家豪富,沒想到媳婦又高又壯丑到了這般地步。

  昨晚被老爺背地里埋怨了幾句,說你也不打聽明白,娶了個這樣的媳婦進家,把三房的臉面都丟光了,江兒是被你這做娘的給坑了。

  如今生米做成熟飯,王姨娘也無可奈何,兒子臉被打鐘了,要說去指責媳婦吧,怕老爺知道了又抱怨,再說也是兒子有錯在先。

  心疼歸心疼,王姨娘也只能說道:“誰叫你做不長進的事呢?你要是正經,她敢打你么?她若敢無故欺負你。我也好說話。乖,給你媳婦陪個不是,該去前院了。”

  就這樣徐江憋了一肚子氣,跑來找三哥訴苦,嚷著說要休了悍妻。不等徐灝開口,徐海說道:“她打你是不對,可這夫妻間的事,連圣上也管不了。你娘說得對,你若正經人家會打你?”

  徐江叫道:“她憑什么打我?徐家豈能容得下如此潑婦,三哥你派人把她攆回家去。料想誰也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徐灝沒好氣的道:“你當我是惡霸么?這婚事是你娘做主,你爹和三嬸點頭同意,我算哪根蔥?你們倆的婚姻是受到大明律保護的,不經正妻允許勾搭丫鬟,打官司也是你的錯,再說剛成親就要休了人家,這缺德事我可干不了。你先忍著吧,怎么也得看看弟妹的秉性再說。”

  徐江委屈的捂著臉,說道:“可我現在怕死了她。回去她揍我怎么辦?”

  徐灝搖頭道:“你也就這點出息了,無緣無故打你做什么?你馬上回去。讓她打你一下試試?”

  徐江大喜,有三哥撐腰自然啥都不怕了,當即抖索精神的跑出去了。

  徐海無語的道:“哥。你就不該縱容他,我倒也覺得弟妹強勢些不錯,起碼能把他拘束的走上正道,不然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公子。”

  徐灝說道:“那位絕不是省油的燈。其實我是在同情老六,畢竟不合心意,如果夫妻倆能彼此容忍。日子也能過得下去,就怕一天到晚的又打又罵,那還不如好聚好散。”

  正說著呢,就聽外面傳來聲音,“三哥在書房么?”

  頓時徐灝和徐海彼此面面相覷,這么快富氏就殺過來了,沒法子,徐灝親切說道:“進來吧。”

  就見看上去比徐灝還要高大健壯的富氏小步走了進來,先道了個萬福,然后哽咽道:“適才因撞見了夫君欺負丫頭,我們姐妹情深,是以一時氣急攻心就失了他,心里愧疚萬分,特此來給兄長道歉。”

  從面相看就知道這位是火爆的性格,所以徐灝壓根不為所動,這些年怕老婆的事例也聽多了,一成親很多女方就馬上布局意圖壓制丈夫,不把丈夫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絕不罷手。

  富氏能第一時間跑來找自己道歉,可見是位有心機的女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夫妻間的事作為外人也不好干涉。而作為長輩都希望小兩口過得好,長相什么的都是其次,就像徐海剛剛說的,富氏如果真能把徐江管教的老老實實,絕對所有人都會偏向著她。

  至于徐江的個人幸福,嚓!又不是不能同房,都要娶漂亮的媳婦,那天底下的爺們還能不能活了?

  徐灝可不想變成居委會大媽,沒完沒了的調解夫妻矛盾,直截了當的道:“你們倆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今后誰都別來煩我,要訴苦道歉去找長輩。好了,你走吧。”

  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富氏有些難堪的板著臉轉身去了。

  徐海笑嘻嘻的道:“看來哥你也是以貌取人,從來沒見你這么無禮的時候。”

  “廢話。”徐灝拿起書來,“她打了我的弟弟,我還笑臉對她?我不是有病么。”

  要說徐江也是活該,這小子挨了打不長記性,路過海棠苑的時候,跑去找朱仙媛。

  外面的宮女瞧見他來了,要進去稟報,徐江笑嘻嘻的搖手示意,繞著回廊轉到了里屋,掀起簾子走進去。

  朱仙媛正躺在一張小花梨木藤塌上,獨自一個人瞅著屏風上的山水圖。

  這幾天她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舒服,因此不怎么出門了,徐江進來就叫道:“姐姐好些了沒有?”

  朱仙媛微微蹙眉看著畫也不理,徐江低著頭說道:“姐姐,我知道你怪我。你聽我說句話,我死也甘心。”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朱仙媛坐起來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六爺,這不是走錯了屋子吧?”

  徐江聽了很是傷心,嗚嗚咽咽哭著就在她面前跪了下去。朱仙媛嚇了一跳,趕忙起身叫道:“快來人,不得了了,徐家六爺這是怎么了?”

  眼看有人來了,徐江趕緊收起眼淚,捂著臉逃了出去。不料正好被富氏看個正著,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位郡主的住處。

  回去后富氏把所有丫頭都叫了過來,挨個逼問是怎么回事,又拿出五兩銀子的好處。

  當下就要人偷偷摸摸的道:“少爺很喜歡郡主,不過郡主似乎對他無意,別的就不清楚了。”

  富氏冷笑道:“憑他也配?好你個徐江,娶了我又惦記人家,如果那郡主和你好上了,你豈不是要休了我?你給我等著。”

  到了晚上,徐江在外面磨磨蹭蹭的一整天,低著頭進了房,那一巴掌委實把他給嚇住了。

  感覺妻子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心里凜凜害怕,就聽富氏吩咐道:“拿條春凳放在一邊,從今天起睡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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