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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現實和童話

大熊貓文學    平凡的明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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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徐灝的真實身份后,蔣云鳳一早趕來探望聶家姐妹,想尋找接近的機會,不料被一群人堵在了門口。(⊥w.Pp122.cm泡泡)可樂言情可樂言情  這些人就是那祝小公子以及豪奴,今日特意找上門來,他素聞姐妹倆在揚州歡場里的名聲,近日聽說姐妹霖來了,‘惜如今不接客,立誓守著幾個人呢’,不禁更來了興趣,正巧在寺廟里遇見,還真是秀色可餐的美人,就上演了堵人的那一幕。

  祝小公子別看人不大,大約十七八歲,但卻閱人無數男女通吃,不過他身邊俊俏的小廝多了,所以一直沒心思去找名冠揚州的蔣云鳳,現在見其人嬌滴滴的不亞于美人,忍不住上前動手動腳。

  蔣云鳳忍著氣欲拒還迎,有意哄哄他走人,一來省得進去找好友的麻煩,二來也好讓徐灝念著他的好。

  誰知祝小公子竟然想讓他和姐妹花一起陪著睡覺,笑嘻嘻的問道:“聶惠兒哪里去了”

  蔣云鳳推擋著男人的祿山之爪,說道:“有人請她們下棋去了,明日才回來呢。”

  祝小公子笑道:“叫人去接。”

  “如今聶家不走人了,少爺去別家玩耍好了。”蔣云鳳委婉勸道。

  祝小公子說道:“我久聞你和聶家姐妹的名,難得遇到就一起樂上幾天。雖是她家不走人,這不過是做作的話,高抬身價罷了,你不要瞞我。”

  說完就要拉著蔣云鳳進去,蔣云鳳趕緊說道:“此事千真萬確,你進去可就是私闖民宅。被報了官不是玩的。”

  祝小公子頓時有些生氣,叫道:“放屁既然做了妓女。天下人皆來得,什么叫做不走人除非從良,才能說這個,她們從良了嘛”

  一把推開了無話可說的蔣云鳳,祝小公子徑自往里面走。兩個豪奴上前一把架住了蔣云鳳,就好似拎小雞一樣。

  轉了一個彎,到了籬笆門前,見雙扉緊閉,祝小公子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開。

  宋二娘急忙走出來問道:“你們要干什么”

  祝小公子沒理會她,進了門直接往里面走,宋二娘怒道:“你這個人太無禮,先前攔人。今次向人家內里跑,還有王法了嘛”

  祝小公子嗤笑道:“我就是王法,趕緊滾開。”

  幾步沖進了正房,就見聶憐兒正和一位妙齡美人對坐下棋,聶惠兒立在旁邊,還有幾個女孩一起觀陣。

  “竟然又來了一個,真是幸運,妙哉”祝小公子大喜笑道。

  聶憐兒在凝想棋路。忽然見闖進來幾個男人,大吃一驚,抬頭一見認得是那個姓祝的。

  她對面之人乃現今金陵第一名妓趙盼兒。聞言蹙起眉頭,不悅的道:“何人如此猖狂竟敢擅闖”

  祝小公子笑道:“皇宮大院我想進就進,何況你這院子,無非幾個下賤妓女罷了,真以為別人哄你們就高高在上了呸從今往后你們都做我的私寵,我看誰敢替你們出頭”

  聶家姐妹不禁氣的滿面通紅。臉上都變了顏色,聶憐兒怒道:“胡說八道,外面的人都是不管事的怎么讓外人闖了進來,快把他拉走,哪里來的這種冒失鬼,人家內眷在此,不知進退,嘴里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問題是宋二娘早被幾個豪奴擠在里面,伸手拉扯她的衣服,險些被脫得一絲不掛,死命抵擋還來不及呢,男人們怪笑好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讓咱們大家一起嘗嘗味道;而蔣云鳳被拉扯著推了進來,模樣很是狼狽,眾女見了大驚。

  祝小公子本有點氣,又聽得她們這一番話,不由得七竅生煙,上前順手把趙盼兒一個嘴巴打的老遠,指著聶憐兒等罵道:“該死的娼婦,放肆的花娘。上次我寬宏大度不記前惡,高興來找你們玩玩,也算十二分的體面。你們竟敢頂撞于我難道你等都是瞎子,認不得本王是誰到底仗著誰的勢力就算是條龍,我也要折只角,若是虎,就敲下來幾只牙。”

  他毫無一絲一毫的憐香惜玉之心,拉起衣袖照著聶惠兒就打,眾人見他來意不善,說話的時候扶起了花容慘淡的趙盼兒,聶惠兒也離了座慌忙躲開,大家見他來勢兇猛,驚嚇的一齊跌跌撞撞的跑入里面去了。

  祝小公子怒氣沖天,把桌椅什么的都通通打碎,口中罵聲不絕,叫道:“把聶家給砸了,把她們都剝了衣裳,今日非得作踐死不可。”

  豪奴們精神大振,難得有此等艷遇,嗷嗷叫著沖了進來,見東西就砸,有幾個人嬉皮笑臉的要去把女人們給抓出來。

  王氏心疼家具,奔出來一把揪住祝小公子的胸前,喊道:“你好端端打到良戶人家來,該當何罪,與你到官府評理去,我這老命不要了,也要和你這小雜種拼了。”

  “你說什么”祝小公子這下子是真的勃然大怒,一拳把王氏打倒在地,那王氏頭上的油皮碰破了一塊,在地上亂滾亂喊,“來人救命啊強盜打死人了。”把血涂了一臉,摘下釵子頭發亂披在肩上,像個活鬼一樣。

  此舉無意中化解了一劫,祝小公子本想一劍殺了她,盯著難得一見的市井潑婦行徑,頓時沒了殺意,好笑的道:“這你老娼根,老花娘,老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聶家這邊雞飛狗跳,女人連續尖叫,早已驚動了鄰居,紛紛過來解救,卻都被祝家豪奴給打了一頓,鄰居們氣不過就去告了官。

  越來越多的百姓被驚動,聞訊而來,祝小公子就是行事再肆無忌憚,也不敢眾目睽睽之下施暴,悻悻的叫下人們住了手。

  很快來了十幾個衙役,就見一個豪奴冷笑著當眾亮出一塊牌子。馬上把個衙役唬的屁滾尿流,扭頭就跑。

  百姓們全都大嘩。七嘴八舌的質問豪奴是何身份,豪奴不屑的道:“都聽好了,我家公子就是當今趙王千歲,哪個還敢多嘴”

立時所有人都不敢言語了,都心說聶家女兒開門迎客。遇到王爺鬧事也是活該,乃咎由自取,不然堂堂皇族干嘛要和一介尋常百姓過不去  里面的聶家姐妹一聽眼前是位王爺,險些暈死過去,一個個花容失色,哆哆嗦嗦的一起走到朱高燧身前,雙膝跪地。

  坐在地上大哭大罵的王氏都傻了,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爬過來叫道:“千歲饒命,千歲饒命。”

  衣衫不整的宋二娘勉強推開停了手的下人,風一樣的沖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常言道不知者不怪,還望殿下大人大量,不要和我等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朱高燧站在眾人面前,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意來捧場。卻屢次被你等娼戶羞辱,不然我能動怒失態這下好了,丟人現眼不定傳出什么難聽名聲。如果我受到皇太后斥責。那么你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宋二娘苦笑道:“誰知殿下您白龍私服又豈能不盛情款待都怪奴婢們有眼無珠。”

  朱高燧氣道:“我不管,除非她們都進王府做本王的侍妾,那此事就沒完,咱們不死不休。”

  王氏頓時狂喜,讓女兒做妓女不就是為了賺錢,為了釣到金龜婿嘛這天底下還有比親王更好的人選許給祝家左右也不過是個小妾。再說現今朝廷廢除了殉葬,以女兒的資質,不難受寵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做娘的也能母憑子貴了。

  宋二娘倒是見多識廣,送給王爺倒是無妨,就怕觸怒了祝伯青等人,從而得罪了位極人臣的徐灝,或許看在王爺的面上不會為難王氏,但自己呢輕輕一捏就死無喪身之地了。

  當此時她猶豫半天,最終決定什么話也別說了,胳膊總扭不過大腿,自己反正沒資格開口,干脆把所有事都推到做母親的身上吧,那徐都督好歹是個明白事理之人,而這小王爺則是個性情反復無常的,料都督不會為難自己一個小人物。

跪著的人中,蔣云鳳畢竟是男子之身,進了王府豈不是得被閹割做個內侍雖說那多余的東西失去了無妨,可做宦官有什么趣味再說好歹是個男兒,起碼得給蔣家留個后代吧趙盼兒一萬個不愿意,她出身金陵可想而知是誰的人賺夠萬貫家資,找個良人托付下半生自由自在的不好進了王府做個低賤的玩物,天曉得什么時候就枉送了性命  不客氣的說,整個秦淮河的姐兒都把徐灝奉為主人,自從教司坊一蹶不振,妓女行業得到了清理整頓,逼良為娼的惡事大大減少,妓女的數量直線下降,使得自愿出來賣的女人身價跟著水漲船高,哪怕飲水思源也得念著徐灝的好處。

  而聶家姐妹心里也不愿意,正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趙王雖然年輕可這脾氣太過暴躁,行事也太過可惡,都怕一旦觸怒了他,性命隨時就沒了。

  朱高燧觀察著她們的反應,大概能猜出都是什么想法,心說等你們進了王府再說,是生是死一句話而已,現在嘛得先哄著。

  朱高燧笑道:“先前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事,冒犯了兩位姑娘。我沒想過怎么著,就是來尋你們鬧一鬧罷了。本王賠個不是,我保證進了王府以禮相待,封你們為妃子。”

  王氏越發驚喜,趕忙說道:“蒙殿下看得起奴家的女兒,恭敬不如從命。”

  聶憐兒心里一驚,想要拒絕抬起頭來,正好和英俊的朱高燧對視,看著對方昂揚不可一世的皇族氣派,不禁臉色一紅,緩緩低下了頭。

  蔣云鳳苦笑道:“小人不愿,殿下開恩放過我吧。”

  朱高燧和他沒什么嫌隙,笑道:“那你答應陪我半年,我就放你。”

  “當真”蔣云鳳松了口氣,忙笑著答應。

  趙盼兒趕緊說道:“奴家是金陵人氏,乃是徐都督的人。還請殿下念在都督的情面上,放過盼兒。則盼兒感激不盡。”

  “徐灝的人”朱高燧聞言皺起眉頭,想了想揮手道:“那就算了,給表哥一個面子。”

  此時聶慧兒猛然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道:“奴家高攀不起,就算死我也不愿進王府。”

  朱高燧頓時翻臉道:“不行。就算你死了也得埋在王府里,總之你們姐妹倆本王要定了。”

  王氏見狀勸道:“慧兒你得知道好歹,難道王爺還比不上江公子他又沒和你約定終身,眼里心里都念著那什么祝洛珠,做人家的小妾好還是妃子好”

  聶憐兒也勸道:“姐你就答應吧,如此咱姐妹一輩子都不分開,不好嗎娘下半輩子也不愁了。其實祝家江家都是官宦,何嘗會把咱們這出身的看在眼里等人老珠黃還不是會被丈夫冷待。說句不好聽的,別看現在他們一味哄著咱們,將來做了官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這”聶惠兒頓時沒了主意。

  朱高燧蹲下身來,輕笑道:“本王愛你都來不及呢,給我生個兒子,可就是小王爺了。”

  一想到子嗣能成為王族,聶惠兒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心了,幽幽一嘆輕輕點頭。就在這時。祝伯青和江登云瘋子一樣的沖了進來,不可置信的瞪著兩位紅顏知己。

站在外面的徐灝暗嘆惡人受到懲處那都是童話故事,真實版則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就算自己擁有扭轉乾坤的能力,可是人家都點頭了那還有什么可說的只能說聶家姐妹是做出了聰明抉擇,不能指責她們見異思遷,而趙盼兒則一樣做出了聰明選擇,這世間不缺杜十娘等類似的癡心人,而祝伯青又何嘗是梁山伯般的好男兒  聶憐兒見到曾朝思暮想的祝伯青。神色變得很是冷淡,聶惠兒則低下頭流下淚來,自覺的走到了王爺身邊,朱高燧隨即摟著二人的細腰得意大笑。

  趙盼兒和蔣云鳳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無精打采的雙雙走了出來。

  忽然趙盼兒見到徐灝站在陽光下,先是一愣,隨即驚喜上前見禮,徐灝笑著朝她點頭,趙盼兒立時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要不要我進去揍他一頓給你出口氣”徐灝邊說邊挑釁似的瞅著一群神色恭敬的豪奴。

  “不要。”趙盼兒破涕為笑,緊緊摟著徐灝的胳膊,“有大人在奴家就心滿意足了。”

  此時宋二娘也苦笑著出來,嘆道:“奴家沒資格勸阻,公子原諒。”

  徐灝柔聲道:“此事與你無關。”宋二娘感慨的道:“到底是公子仁義,看來我得去廄闖蕩一番了,揚州杭州都沒了留戀的人事。”

  徐灝沒言語,趙盼兒心里一動,說道:“不如二娘今后跟著我好了。”宋二娘大喜。

  “咱們走吧。”徐灝放開了趙盼兒,對著失魂落魄的兄弟倆招招手,“天涯何處無芳草,天下誰人不識君謹記家里之人才是真正的賢妻。”

  祝伯青抬頭看看藍天,自嘲道:“患難見真情,也是我三心二意的緣故。憐兒祝福你終身有靠,咱們后會無期了。”

  江登云笑了笑走了下來,徐灝笑道:“說起來你們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家有未婚妻跑出來尋花問柳,怨得誰來所以聶家姐妹沒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咱們好聚好散。”

  祝伯青笑罵道:“哥哥還不是跟著我們一起出來尋花問柳”

  徐灝失笑道:“我又沒說我是好東西了咱們兄弟臭味相投。走盼兒云鳳隨我們吃酒去。”

  說完徐灝轉身大步離去,一伙人說說笑笑行走在藍天白云下。朱高燧皺著眉走出來,喃喃道:“明明是我占了上風得了美人,為何心里有些窩囊呢”

  忽然朱高燧色變,惡狠狠的盯著聶家姐妹,怒道:“你涼是處子之身嘛和他們睡過覺了別想瞞我。”

  聶惠兒和聶憐兒臉上頃刻間再無一絲血色,低著頭無言以對,王氏不敢隱瞞,低聲道:“不敢隱瞞大人,確實陪著兩位公子睡了幾次,不過逢場作戲當不得真的。”

  “呸險些當了王八,我們走。”朱高燧大怒,一跺腳氣沖沖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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