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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情之一字

  且說當時徐灝宴請三位夫人的時候,新來的丫鬟巧云怔怔望著強氏,人的際遇真是玄妙非常,昨天還是劉府的丫頭,今日則身處于徐家,前一刻淪落風塵,這一刻恢復清白,看著往日高高在上今日客客氣氣的夫人,這令巧云不能不為之感慨萬千。

  原來她就是被強氏打發出來的那位俏丫頭,因沐夫人的一個丫頭最近病逝,見她無依無靠就要來留在了身邊,改名為巧云。

  散席時,巧云故意送出來,遇見候在垂花門的管家強弼,對著強氏恨聲道:“夫人好狠的心腸,竟把我賣到了娼戶家,卻不知我能夠得遇貴人吧?”

  強氏大驚,恍然面前的是她,忙說道:“這從何說起?我囑咐管家把你送到好人家了呀!”

  巧云指著變色的強弼怒道:“你問他。”

  強氏心大怒,觀強弼神色已經猜到實情,但礙于在徐家不便發作,正色對著沉下了臉的徐灝說道:“奴家問心無愧,都是這奴才背著我作惡,明天一定給哥哥一個交代。”

  徐灝冷道:“不是給我交代,而是給她交代。罷了,來人將他送交官府,以逼良為娼的罪名嚴辦。”

  說完徐灝甩袖徑自離去,當時曹氏和劉氏心震驚,只見強氏唯唯諾諾絲毫不敢多說半個字,任由強弼被家將拖走,都暗道果然是權勢熏天的徐都督,同樣貴為國公的曹家在他面前竟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卻說這巧云在侍郎家里做了幾年的丫鬟,聰明伶俐善能體貼人,當年乃是夫人的心腹,愛她如親生女兒一般,時常帶她一塌同臥,以消寂寞。

  現在也是,看見夫人開心她喜顏相對,見夫人憂慮了,她也是滿面愁容。見夫人時喜時悲,她無話也能談些話來,說說笑笑替主人解憂,短短幾日就深得沐夫人的疼愛,成了貼身丫頭。

  沐夫人并不知就是因巧云的這般玲瓏心思,所以才被聰明反被聰明誤,侍郎夫人凡事都吩咐她去辦。久而久之因太了解夫人的所有隱秘事,怕有一日會被抖落出來,借故就送給了女兒,而強氏也是因母親的囑咐,又發覺初長成人的巧云姿色不俗,所以沒有留下來配了小廝。而是賣給他人。

  最近沐夫人久曠之身,時常忍不住胡思亂想,晚上聽到西屋里女人們在說笑。

  信步出來,聽她們在說什么長又大的,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堆,聽不明白也聽的不清楚,抬腳走進屋里。

  婦人們見了她進來趕緊繃著笑臉。都不做聲了,沐夫人問道:“你們說些什么,這么好笑?”

  丫鬟月佩說道:“大家講閑話呢,沒有說什么。”

  沐夫人說道:“我聽見你們說說笑笑,有話就說,怕什么?”

  其一個婦人指著另一個說道:“她剛才見了個稀奇的東西,嚇掉了魂,跑來告訴我們。所以大家在笑。”

  那婦人笑著瞅了她一眼,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夫人別聽她們的。“

  沐夫人動了疑心,問道:“到底見了什么,快說出來。”

  那婦人見追問得緊,只得笑道:“夫人聽了怕臟了耳朵,不雅的很。”

  沐夫人笑道:“我又不是剛出閣的女兒。大不了是些情事上的齷蹉,有何聽不得的?”

  婦人索性實話實說:“剛才到茅廁去倒凈桶,不防撞見了三少爺在里面溺尿,哎呦老天爺。那個東西軟叮當的就有五寸長,酒盅口那么粗,這要是硬了起來,還不知有多大呢?是以咱們在這里說笑,虧了三少奶奶有福又能受得了,得了個如意郎君。”

  沐夫人身邊之人大多二十歲往上,幾個丫頭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女人們聚在一起很喜歡談論男女之事,實屬正常。

  但畢竟涉及到女婿,沐夫人搖頭笑罵道:“果然是惡心之言,今后不許議論了。”

  巧云也在旁邊聽著,嘻嘻的笑,一個婦人指著她道:“丫頭家也不害羞,你笑什么?”她才跑了出去。

  沐夫人回到房里,一想到女婿的那物件何等壯哉?好在也不是特別的巨大驚人,不然女兒可就慘了。忍不住笑了一回,想用角先生等物解解饞,心說這事瞞不過巧云,得讓她守口如瓶才好。

  當下叫巧云同她上樓,把房門關上,沐夫人坐在椅上說道:“我有些私事,你不可泄露才好。”

  巧云乖巧的道:“奶奶待我好,我絕不會走泄。”

  沐夫人欲言又止,巧云知夫人疑心,忙說誓道:“夫人不必疑我,我若不盡心替您保守秘密,泄露與人便天打雷劈,一輩沒有漢。”

  沐夫人見她發誓了,遂拉著巧云的手,紅著臉道:“你這樣年少青春不曉得我這年紀的苦楚,為亡夫守節,沒了男人偶爾也得做些房事,唉!委實一言難盡。”

  巧云嚇了一跳,以為夫人是求她幫忙牽線,好密會外頭的男人呢,趕緊說道:“您對我好,不管叫做什么我都愿意,不過領漢進來不是當玩的,得小心行事。”

  沐夫人一楞,好氣又好笑的道:“胡說道,誰說要男人了?罷了罷了,被你這么一說也沒了興致。”

  與此同時,沐凝雪今日來了月事,吩咐芷晴去伺候丈夫,芷晴遂紅著臉用香肥皂洗了個澡,梳了梳頭,用心打扮一番,領著香萱出來從角門直達書房。

  麝月和靈玉睡的早,院里寂靜無聲,芷晴開了院門帶好,順著回廊走到書房后角門,輕輕推開轉身鎖好。

  徐灝正在處理外事,隱隱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月光下香萱扶著一位美人來了。

  仔細一看原來是芷晴,頭上緊緊挽了個蘇髻,插著兩支金簪,穿著隨身大紅絲紗,寬袖襖兒,鵝黃絲綢裙。手捏著一條白納汗巾。

  徐灝見狀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抱到床上,替她寬衣褪褲,芷晴臉蛋紅紅的微微含笑,也不抗拒,眼眸半閉半睜。

  香萱笑嘻嘻的舉起宮燈,燈光照著一身雪白,直盯盯的看著少爺那胯下之物。不禁有些害怕,又瞅著芷晴姐一樣不堪忍受,反復喃喃道:“你慢些,慢些,我受不得了。”

  體滑如脂,身溫如玉。上口似櫻桃,下口包含紅芍藥;唇如赤豆,且直唇微露紫雞冠,胸前如新剝雞頭肉,捏著已是。下戶劈開首瓣,摸到勃然興發。

  徐灝享受著芷晴的破瓜之痛,動作溫柔。而芷晴苦苦等待多年,終于盼來了這一刻,成熟嬌軀忍受了一下痛苦也就過去了,很快水到渠成也享受到了男歡女愛的美妙滋味。

  當晚二人情致如火,翻云覆雨起來,一個初嘗滋味,一個久經風雨,浴水鴛鴦沒完沒了。卻把未經人事的香萱鬧得個渾身酥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一夕纏綿不消多說,第二日祝伯青又邀請徐灝出門,路過桃花渡的時候,望著聶家舊宅,祝伯青坐在馬上嘆道:“其室則邇,其人甚遠。”說著眼圈兒紅了。

  江登云暗暗嘆息。薛不解其故,細問他們方才明白,也嘆息了數聲。徐灝卻冷道:“你家有即將訂親的未婚妻,又對人家姐妹多情。到底愛的是哪一個?虛偽。”

  祝伯青叫道:“兄長還不是家有嬌妻美妾?難道你對其她人一絲情意都沒有么?”

  徐灝不屑的道:“除了妻之外我從不談情,我既然無恥擁有妻之外的女人,自然恥于言情,不然又何其虛偽?當然沒有情意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不會像你這般惺惺作態,沒的玷污了情之一字。”

  祝伯青如夢方醒,嘆道:“兄長說的是,這段日以來,我發覺真正喜歡的其實是憐兒,我不想耽擱了瑤君表妹,婚事就算了吧。”

  薛色變道:“你糊涂了不成?娶了聶憐兒你還怎么出仕做官?”

  徐灝不以為然的道:“為何不能做官?怕人言可畏被同僚譏笑?如果抱著上下一團和氣做官發財的念頭,可見你等的將來成就也有限的很。”

  祝伯青沉吟半響,慨然說道:“明日我就去揚州。”

  不等同樣變色的江登云出言勸止,徐灝幽幽說道:“丑話說在前頭,你心上人早已不是處,前后男人也經歷了七個,討好男人的手段信手拈來,這方面瑤君才是最單純的,有口無心得罪人也是不經世事年輕氣盛的緣故,相反聶憐兒年紀輕輕開門迎客,已經變得成熟世故,我也無法擔保她的人品好不好,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娶瑤君乃是上上之選,不要魯莽做出選擇。”

  祝伯青神色頓時慘然,掙扎了好半天毅然說道:“我喜歡她,我不在乎。”

  “好!”薛大聲叫好,江登云也不禁露出贊賞之色,因為妹妹的不快消失了。

  而徐灝則策馬走到他近前,忽然揮起一拳打在對方臉上,祝伯青隨即一頭栽倒在了松軟的草地上。

  在薛和江登云的驚駭注視下,徐灝居高臨下的道:“糊涂透頂,你以為你是情圣?身為男人有擔當是好事,但你得懂得審時度勢,權衡利弊,得罪了江家背上了污名,如果沒有人保你,將來你能否做官都是未知之數,守著一份家業你能經營的好嘛?”

  祝伯青躺在地上大叫道:“粗茶淡飯我也甘之如飴,只要能和憐兒廝守一輩。”

  徐灝瞇著眼問道:“你真的對瑤君無動于衷?”

  “這!”祝伯青立時啞口無言。

  徐灝冷笑道:“沒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你沖動之下的說辭不足為信,只是因為憐惜聶憐兒罷了,此事原本就不是什么難解之題,魚與熊掌皆可兼得。可是今天你既然沖動的表明了心意,那么就不能委屈了瑤君,再說你怎知聶憐兒就一定非你不嫁?”

  祝伯青呆呆的道:“我是對不起瑤君,我會當面認錯,可是憐兒怎么能不嫁給我呢?”

  “那可未必。”徐灝神色間意味深長,“明日咱們就一起去揚州,當面問個清楚好了。”

  “真的?”聽到去揚州,祝伯青立時精神大振。

  徐灝目光極遠,看著遠處的青山綠水,心說以聶憐兒的眼光見識,不會不曉得利害,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又豈能讓你背負污名?明眼人都知道退而求其次才是對的,這也是世間森嚴規則下的無奈選擇。

  如果為了你而不嫁,我肯定會成全你們這對有"",如果她想都不想的答應嫁給你取江瑤君而代之,由此可見那是什么人了。

  雖說聶憐兒很無辜有爭取幸福的權利,但從她以平民之身選擇做""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失去了他人的同情,不管好與壞都要自己去承擔,身為她的丈夫,那么你祝伯青也要去承擔兩個人的幸福。

  想徐灝帶了古代,所見之都是先結婚后戀愛的夫婦,即使是姐夫和大姐,這也不難理解為何古代男人如此熱衷于尋花問柳,人畢竟是感情方面的需要,尤其是年輕人。

  徐灝愧對于凝雪愧對于身邊的女人們,他很希望見到一個專情之人,但是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祝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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