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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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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灝的猜測并不完全準確,朱棣沉默的原因之一是他認識李芳遠,前幾年李芳遠去京城獻貢馬,途經北平時拜見過朱棣。

  因性格年紀身份經歷無不相似,朱棣和李芳遠很是言語投契,是以朱棣是支持李芳遠繼承朝鮮國主之位的。

  朱棣和姚廣孝注意力一般都集中在北方強敵身上,很少有留意過朝鮮局勢。對朱棣來說,朝鮮是恭順的屬國,他更看重的是朝鮮國王臣民對于天朝至高無上的皇帝所發自肺腑的承認和崇敬,并渴望得到帝王的冊封和褒獎,要的是頂禮膜拜的滿足感,說穿了就是只求虛名不重實利。

  徐灝的建議令朱棣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長期以來中國對周邊恭謹小國所采取的國策大多是不干涉其內政,是一種俯視善意和蔑視無視兼而有之的心態,也算是儒家提倡的以仁為本。

  徐灝的處世觀點正好相反,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沒有與鄰為善,只有冰冷冷的現實和利益,利益所至哪怕親手造成他國洪水滔天。

  朝貢體系的一大弊端就是滿足了帝王虛榮心的同時,中飽私囊了官和商,對于國家沒什么益處。

  徐灝沒有想到初時動了心的朱棣轉眼間拒絕插手朝鮮內政,因燕王不想留下污名,這時候徐灝恍然發覺站在面前的朱棣,就是歷史上好大喜功的永樂大帝。

  歷史上李芳遠發動政變誅殺了世子李芳碩,緊接著又戰勝了四哥李芳干,逼迫二哥李芳果禪讓國主,派出使者請求朱允炆冊封和認可。

  朱允炆當時明知李芳遠以下犯上,因和朱棣的戰事處于下風。敕諭禮部,“朝鮮本禮文之國,辭位傳襲之事,…若果無虧天理,悖人倫的事。任他國中自主張。”承認了李芳遠的名分并賜予誥命親王爵,要知道朱元璋始終拒絕承認李成桂的國主身份,頭銜是權知朝鮮國事。

  等到后來朱棣登基后,大方的不追究往事,李成芳遂成了大明承認的朝鮮國王,賜給金印、誥命、冕服、九章、圭玉、佩玉、妃珠翠七翟冠、霞帔、金墜、經籍彩幣表里等等。

  徐灝依稀記得朝鮮從李成芳開始一直延續到了清末。出現朝鮮文字等種種革新就是從李成芳開始的,而那時的朱家皇朝呢?百萬皇族早已是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眼見朱棣的固執和朱元璋如出一轍,徐灝有些失望,他原計劃是想持續不斷的引發各族爭斗,加深各族之間的仇恨,待時機適合時。從而令朝鮮出兵徹底剿滅滿清主體的建州女真,然后大明出兵占據整個遼東,增加移民設置郡縣。

不管計劃可不可行,起碼得嘗試一下,問題是現在沒有朱棣的支持很麻煩,可預見未來幾年的時間里,燕王府所  有注意力都是南下作戰。

  晚上回到家中。徐灝馬上親筆寫信給朝鮮堅決主張對大明采取事大主義,官職相當于宰相的大臣鄭道傳,以錦衣衛的名義,提醒對方李芳遠可能會謀逆,朝廷已經得到確實證據。

  把密信交給沐毅,徐灝笑道:“這一次就給你和沐皙天大的功勞,去朝鮮國誅殺逆臣,事后朝鮮君臣一定會上書大力贊揚你等,賞賜不會少了,并會幫著掩蓋擅自出兵的麻煩。動作一定要快,晚了或許就來不及了。”

  沐毅說道:“三哥就在天津衛,工資保重。”

  等沐毅走后,周鵬問道:“為何公子會選擇鄭道傳而非李芳遠呢?”

  徐灝解釋道:“李芳遠精明能干有膽略,他做了國主絕不會事事聽從我大明。所以為何要選他呢?倒是鄭道傳老邁保守容易控制,他是賢明的世子師傅,呵呵!你可知那世子其實僅僅八歲?”

  周鵬即使作了門客這么久,仍然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徐灝的思維,為何對周圍小國如此熱衷。好在拋開徐灝的不懷好意,起碼此次扶植有著正統名分的世子李芳碩顯然是對的。

  徐灝忽然問道:“周兄有沒想過擔任駐朝鮮大使呢?這可是一個好差事。”

  周鵬驚訝的道:“從沒有過此等官職,公子何意?”

  徐灝笑道:“任何事物皆是從無到有,外國之間皆是互相設大使館,君子可以不言利而國家必須得言利。算了不說了,可惜將來所謂大使早晚會變質,淪為朝鮮人對中國口誅筆伐的又一罪證。”

  突然間徐灝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一種做什么都是白搭的無奈,封建王朝的痼疾只有大破大立后才能徹底鏟除,不然就是個死循環,改革最大的阻礙來自皇帝官員乃至天下的讀書人,改革的成果最大的受益人還是他們,所謂吃飽了飯就罵廚子。

  第二天朝廷派來信使令燕王議周王之罪,朱棣上書請求寬恕五弟,奏疏傳回京城,陸續天下諸王皆上書朝廷請求寬宥,朱允炆有些猶豫了。

  齊泰黃子澄都勸皇帝莫要婦人之仁,此正是削藩王權利的時候,時機不可錯過,朱允炆遂狠下心來廢朱橚為庶人,遷往云南蒙化。

  八月十五日,徐家張燈結彩大撒喜帖,當日按照習俗,燕王妃派人帶著婚床等物過來鋪床。

  第二天一早風和日麗,前來賀禮的官員鄉紳絡繹不絕,人人以收到請帖為榮,多少沖淡了些北平最近日趨緊張的氣氛。

  連已經官復原職的淮陰侯吳高和楊文礙于燕王府不得不親自前來賀喜,而平安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記著前仇視而不見。

  接到稟報的徐灝笑吟吟的迎了出來,笑道:“多謝二位大人賞臉,快請進。”

  楊文勉強拱手笑了笑,隨即板上了臉一句話都懶得說。吳高倒是笑瞇瞇的道:“徐公子客氣,我與吳都督就不進去了,軍令在身,馬上就要趕往遼東任職。”

  徐灝問道:“恭喜大人高升,敢問此去遼東擔任何職?”

  吳高笑道:“承蒙陛下看重,命我為遼東將軍,楊大人為遼東總兵。對了聽說耿老將軍的次子即將去山海關練兵,升官做了都督。”

“耿瓛?”徐灝  裝作沒聽到吳高話中隱隱間的示威之意,“那平安將軍呢?”

  楊文冷冷的道:“平將軍進右軍都督僉事,密云指揮使。”

  此話一出,頓時令周圍駐足的官員將領神色微微一變,吳高平安等人皆是朝廷派來的,連續任命為從密云到山海關乃至遼東的最高武將,明顯是朝廷開始對燕王加以防范了。

  徐灝沒事人似的和吳高拱手告別,看了眼周圍的官吏,注意到長史葛誠表情很從容,對他笑了笑轉身進了大門。

  里面徐慶堂正在笑著招待賓客,說道:“時候不早了,快換上吉服出發吧。”

  很快徐灝當先騎著戴著大紅花的高頭大白馬出來,身后跟著十二個披紅童子,二十四位鼓手,三十六名樂手,十六個壯漢抬著結彩掛紅,裝飾極其鮮艷的花轎,后面跟著一長串抬著箱籠的徐府下人,浩浩蕩蕩的繞著內城兜了個大圈子。

  道路兩旁擠滿了瞧熱鬧的百姓,徐灝別扭的不停朝著四方拱手,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終于進了燕王府。

  一進門迎面就被五位郡主率領的娘子軍前后堵住了道路,劈頭蓋臉的就是好一頓暴揍,尤其是永安郡主朱玉英動作敏捷,手中一根搟面杖揮舞的虎虎生風,身邊女將一個個猛不可當,打的男人們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鬧得抱著腦袋的徐灝為之苦笑,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就不該鼓動朱玉英訓練女將。

  永安郡主朱玉英英姿颯爽的堵在新郎官面前,仰著頭驕傲的道:“喜錢拿來。”

  徐灝后悔不該這么早操辦婚禮,如果朱高煦等兄弟在身邊,何懼區區朱玉英?瞄了眼裹著一層紅布的兇器,當下悻悻的道:“表妹你高抬貴手,來人發喜錢。”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這群霸道貪財的姑奶奶,又有女人堵在門前要徐灝作催妝詩,燕王妃等女眷笑吟吟的站在樓上瞧著熱鬧。

  徐灝無奈搖頭,說不得給粉絲們來一首吧,昨晚翻了下唐宋以來的催妝詩,請周鵬改了下,當即朗朗出口。

  結果大家伙還挺滿意,徐灝心里暗笑,如果是在金陵一定瞞不過人,而燕王妃和故世的馬皇后一樣,不喜女人多讀詩書。

  按理說娘家得先大擺宴席,即使是皇族也無法免俗,不過帝王剛剛駕崩就得免了。

  以素酒三杯代替,把吃酒的時間改為女眷們輪番戲弄新郎官的娛樂節目,什么跳火盆躍馬鞍等亂七八糟的各族風俗全都搬了上來。

  徐灝抗議道:“這都是新娘要做的,我身為爺們我不干。”

  女眷們自然齊聲不依,鬧來鬧去的時間飛速流逝,燕王妃笑道:“吉辰已到,就別為難一對新人了。”

  徐灝總算松了口氣,凝視著緩緩走出來的新娘,生怕又被戲耍,幾步上前揭開一角驗明虛實。

  哄堂大笑間,徐灝心滿意足,二話不說抓著媳婦的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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