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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徐灝歸來

  是位女人就會小心眼,喜歡斤斤計較身邊之事,這方面凝雪即使才色雙絕,家世尊貴也斷不會免俗,因此乃女人天性。

  針對此種情形,徐灝提前把身邊的丫鬟都作了安排,毫無疑問凝雪對此大為欣慰,哪怕丈夫和她們背地里藕斷絲連。誰叫時下風氣如此,男人們在外飲酒作樂乃是常態,任是哪個妻子都不好妄加干涉,不把女人招進家里來已經是五好丈夫了。

  芷煙芷晴對丈夫的心意,沐凝雪心知肚明,并不計較她倆和丈夫之間眉來眼去,清楚沒有自己點頭,兩丫頭絕不敢逾越底線。

  不管是出于女孩子家的自私還是為了彰顯正妻地位之需要,成親后第一年徐灝都不能收用丫鬟,此乃出于沐凝雪的驕傲也是沐家尊嚴的底線。

  其實此事并沒有挑明了說出來,徐灝對此也沒任何感覺,他本來就打算尊重妻子的尊嚴,內宅必須保持安寧,而安寧的首要前提是正妻地位不可動搖。

  徐灝的女人清一色皆是丫鬟,基本杜絕了將來會有人敢挑釁凝雪,只因身份地位相差太懸殊了。當然女人多了就會帶來麻煩,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徐灝的做法是把晴雯她們交給嫂子管著,朱巧巧身份所限永遠沒可能取凝雪而代之,徐灝對嫂子的手段能力很放心。

  至于芷晴芷煙身為沐家奴婢又是凝雪的貼身丫頭,主仆三人利益一致。家族身家性命都捏在沐家手里,不會對凝雪產生什么威脅。而凝雪沒有懷孕生下長嫡子之前,徐灝不會讓任何女人提前受孕。將來有敢作祟之人,不管是誰都會處死,對待女人優柔寡斷是最最要不得的,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縱觀古今,正宮地位越是穩固,內宅就越會平靜,享受著奢華生活卻依然隴望蜀。死亡是其唯一選擇。

  徐灝沒有天真到妻妾和平共處甚至姐妹情深什么的,也沒有天真到每個女人都和他相愛到生死與共以至于愛屋及烏,一視同仁真誠對待每個女人?如此天真滿腦子可愛幻想。把女人此種復雜到不可理喻的外星生物想象成單細胞一生定格在十六歲時單純善良的男人,嗯,就讓他們繼續保持著美好夢想吧,多可愛的男生哦。

  徐灝心腸越來越硬。半年來死于他手的官吏超過百人。一經查實馬上上書帝王,從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到不入流的漕運小吏無所不包。以至于徐灝每每感嘆,似乎永無止境。

  天氣漸漸寒冷,轉眼間到了寒冬臘月,徐灝攜家眷悄然回京。

  老太君和父母遠在北平,自從姚廣孝失蹤之后,不用徐灝開口朱棣主動出面挽留,徐家人住在剛剛建成的徐府。那是和朱高煦的郡王府規模相當的深宅大院,除了沒有宮殿外其它幾乎毫無二致。

  京城這邊。徐家人全都搬到了城里,算是徹底告別了農村戶口,倒是留下十多房徐氏族人和下人家。蕭家村老宅空置,徐灝遂婉拒丈母娘的邀請,回到闊別一年多的園子里。

  沐夫人得知后無可奈何,生怕女兒女婿缺少下人服侍,遣來三十口人,加上原有下人和留守的下人一共百十口人,勉強撐起了門面。

  李秋如愿以償的做了管家,妻子珍珠成了內管家,所有人忙著收拾房屋打掃庭院,累得半死。

  沐凝雪選擇入住竹園,興致勃勃的重新裝飾新居,紅葉回到了舊居天香閣,覺得寂寞吩咐下人把青霜邀請而來同住,沒想到沐夫人思念女兒太過,打算過來盤桓一段時日。

  此時沐晟被派往云南擔任副將,妻子隨同赴任去了,同去的還有可憐的沐昂,可預見將被大哥二哥狠狠淬煉,此乃徐灝和大舅哥商議好的,提前令沐家遠離京城是非,沐夫人和青霜作為家眷得留在京城。

  徐灝這邊一回京,翠柳就收到了消息趕緊寫信求他,徐灝就命李秋去把翠柳接了過來,不知為何翠云對此無動于衷,要留在京城里。

  一時間家里鶯飛燕舞,到處都是女人身影,徐灝開心之余大嘆天生帶著桃花緣,這一輩子都得被無數女人包圍,估計嫂子和竹蘭她們不日即將返京,甚至借口徐灝都能想到,為了打理產業。

  沒等徐灝歇一口氣,里長和薛文結伴而來。書房里,里長大倒苦水,薛文坐在一邊幫著解釋。

  原來作為蕭家村兩大望族的徐家遷居京城,蕭家自從表姐遠嫁之后,家里收下了大筆聘禮,立時引爆了多年來的矛盾恩怨,蕭族大吵一頓后均分了家產整個家族四分五裂,各房族人各奔東西。

  徐灝默默聽著心說表姐嫁哪去了?這么久杳無音訊,真是奇怪。

  族長三姥爺蕭盛德又氣又惱病的臥床不起,兩個兒子為了爭奪家產關起門來鬧得不可開交,蕭家聲望由此一落千丈。

  前文提過徐灝母親蕭氏這一支已經沒落,父親和兩位兄長皆死在了官場上,留下三弟蕭禹夫婦和滿門寡婦,以往有徐慶堂夫婦時時幫襯,日子過的還好,無需為錢財憂愁。

  姥姥方氏本一心向佛不理世事,誰知兒子蕭禹因和族人爭論時,突然倒地不起一命嗚呼,徐灝當時猜測大概是得了腦溢血,面對滿門孤兒寡母只好出來打理家事。

  正因方老太太向來威望高處事公正,蕭族得以順利安穩的平分了產業,沒有人不服。

  問題是徐家搬走了蕭族紛紛自立門戶,蕭家村頃刻間沒了望族來主持大局,正常年間沒什么事,今年大旱一下問題凸顯出來。

  衙門一個勁的催討賦稅分派募捐,無數外地來的流民涌入,遠在各地的親朋好友都打四面八方趕來投奔,蕭家村周圍一下子人滿為患,別看平日里家家戶戶過的都很富裕,這沒了糧食就算萬貫家財又有何用?

  蕭家村沒了徐蕭兩家望族牽頭,自然各人自掃門前雪,好在村里富足有里長薛文等人東奔西走,總算是撐了過來,十月時官府派人把流民分批都遷回原籍去了。

  現在的難題是怎么應付來年,一直到秋收前是人都得填飽肚皮。雪上加霜的是金陵內外陸續遷來了一萬多富戶,使得此時的糧食變得有價無市。

  整整一年多都在和饑荒打交道,徐灝回來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蕭家村是家鄉,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不管。貌似不管的代價更大,一輩子被鄉親們戳脊梁骨不說,背著污名還想做官嘛?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可以解釋為權勢越大倒霉事就越多,老朱同志最近就愁得心力交瘁,滿皇宮人人飯菜減半,皇族勛貴文武百官誰家不是叫苦連天?不知為什么,徐灝忽然心情非常的陽光,幸災樂禍的端起茶盞美滋滋的品了一口。

  “你還有心思笑?”薛文氣的一躍而起,神色激動,“我們都愁死了,你倒是沒心沒肺的躲在外地,自是體會不出鄉親們度日之艱辛,為何我等憂心忡忡。”

  徐灝笑道:“遇事就想法子解決,沒什么大不了的。”

  里長眼睛一亮滿臉喜色的道:“有三少爺出面,可保無憂了。”

  徐灝也不推辭,笑道:“明日我就去探望外祖母,如今我家老太君不在,三姥爺臥病在床,唯有請德高望重的外祖母出面了,想必村里人看在她老人家和我的薄面上,會一起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那是自然,只求你振臂一呼,必當應者云集。”薛文忽然又說道:“近日治安不穩,有人衣食無著四處搶劫糧食,你家莊上就被搶了一次,村里人外出買糧回來的路上也被打劫過,官府為此焦頭爛額,人手不足,你是不是想辦法調來一批兵馬維護治安?”

  徐灝搖頭道:“人吃馬喂都得由咱們供養,負擔太大。再說軍士偷雞摸狗慣了,請神容易送神難,咱們自己組織人手巡視防范。”

  “也是。”薛文同意的點點頭。

  徐灝問里長:“周圍幾個村子一共有多少戶人家?”

  里長算了算說道:“大概不下二千戶,一萬多口人。”

  “嗯。”徐灝說道:“現在是要著重保住莊上的農戶口糧,為了開春耕種有足夠的人手,再說農戶也是最窮最沒有保障,沒飯吃自會跑到別處去做工糊口,甚至淪為流民。而村里有營生的普通人家暫且不管,得優先供養孤寡老人和孤兒寡母。

  這樣,勞煩里長帶人把農戶和殘疾等貧困每家幾口人記錄在案,每隔五日送過去一次糧食,一家都不許往外移徙。鄉里鄉親的知根知底,無需記名給票,不怕有富戶或外人敢前來冒領。”

  里長心中驚喜,暗道三少爺果然胸有錦繡,馬上就能講得頭頭是道,頓時心悅誠服。

  徐灝皺眉繼續說道:“至于錢財之事我負責張羅,這關口誰家敢自私自利,別怪我徐灝翻臉無情整的他家破人亡。”

  說到這兒徐灝冷冷一笑,對薛文說道:“你把同窗好友都召集起來,組織五百人的護衛隊。點到誰的名字誰就得必須報道,蕭家村即刻起軍法行事,不服氣的勒令全家三日之內遷出去,不管是誰是什么身份,都得給我老實聽命。”

  薛文神色歡喜精神大振,心說總算蕭家村是群龍有首了,以徐灝之身份地位自然說得出做得到,誰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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