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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升官了

  徐灝很想見見朱棣身邊最主要的謀士姚廣孝,奈何道衍和尚自以為是個神秘存在,神神叨叨的,整天藏在大慶壽寺里。

  如果徐灝想要出手對付朱棣的話,那第一個暗殺目標,毫無疑問就是道衍了。就算不對付朱棣,殺了姚廣孝的好處也不少,這會令徐灝的謀士地位直線上升,有很大幾率成為朱棣不可或缺的存在。

  姚廣孝是位名人,出身江南望族,十七歲出家,和很多名士都有來往,在南方和京城名氣極大,而自從投靠了燕王府后,漸漸開始低調行事,逐漸被世人給遺忘,不過肯定瞞不住徐灝,答案簡單,誰讓朱棣身邊就這一位傳奇謀士呢?

  現如今整個天下,確切清楚朱棣日后有問鼎皇位之人,只有區區三個。

  一位是遠在京城的魏國公徐達,一位是姚廣孝,一位就是徐灝了,其他人都不過是在揣測而已。

  姚廣孝就是憑借最早鼓動朱棣當皇帝而被引為心腹知己,算是朱棣唯一的朋友,這些年一直負責暗中籌謀相關事宜,連朱能張玉等心腹將領都不知曉王爺的雄心。

  徐達是通過穿越而來的那位女子和以他多年來的觀人經驗,得出的結論,因出于對老朱同志的憤恨,不但沒有說出來,反而屢次暗中點撥于朱棣,為他日后南下掃清障礙。

  并且徐達為了防止家族覆滅,針對兩個兒子的性格,分別予以教誨。如此徐輝祖對朝廷忠心耿耿,而徐增壽則和燕王府往來密切。

  徐灝沒有想過暗害姚廣孝,就算他認為殺了姚廣孝,或許就會改變歷史。可惜朱允炆實在令人無法信服,一位深宮里長大的皇三代當了皇帝,滿腦子儒家那一套,只會加速明朝的墮落。

  不見就不見吧,沒的被這位野心勃勃的大和尚看破了自己的無雙智慧,反過頭來想殺了自己。

  徐灝此刻很傻很天真,他并不知道,道衍和尚已經認為他是個潛在威脅,放任他返回京城。

  京城徐家。

  自從徐濟和王玄清成親后,夫婦倆如膠似漆恩愛無比,時時刻刻纏綿在一起。于是徐濟視以前的枕邊人為無物,頓時激怒了幾個通房丫頭,奈何二奶奶占著名分大義,只能暗自隱忍不發。

  王玄清身為侯府千金小姐,身嬌肉貴,自然也不爽她們的存在,礙于初嫁而來和目前娘家岌岌可危,一樣暫時選擇忍耐。

  相比幾個地位無足輕重的通房丫頭,王玄清最忌恨之人竟然是遠在北平的徐灝,得不到人,就不想徐灝比她過的幸福。

  朱巧巧對弟妹王玄清保持著大面上的友善,內心自是加以提防。誰讓徐濟乃是嫡出,王玄清是有資格爭奪大權的。

  是以徐家最近暗流涌動,表面上則一派風平浪靜,不管是老太君還是三位太太,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作壁上觀。

  內斗固然令人厭惡和產生內耗,可話說回來,勝出之人就意味著各方面都很出色,掌管家族大權也會令各方信服,大家族里自有大家族的生存法則。

  再說女人間就喜歡爭來爭去的,哪怕你衣服你比我的好看,都能引起一出大戲呢。長輩們身為過來人太明白新媳婦的心思了,不讓她們彼此間較量一番的話,肯定一輩子不甘心。

  福壽居,老太君躺在軟榻上閉著眼假寐,最近因記掛徐淞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床前蕭氏低聲說道:“依媳婦暗中觀察,玄清那丫頭不像是心狠之人,行事還算得體,再說她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該有什么狠毒心腸。巧巧就更不用說了,處事雖狠辣無情卻心地磊落,就是未免太霸道了。”

  好半響,老太君緩緩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希望她們好自為之吧,咱家不能再有那種惡毒心腸的賤人,如果誰敢暗中作祟的話,照老規矩辦。”

  “是。”蕭氏心里一顫,立時想起早年暗地里治死的多位姨娘。

  原來徐家一干庶出子弟的死非是無因,幾乎皆是死在姨娘們的手里。其中手段五花八門,有借助貓狗染上急病而死,有趁人不備推入池子里而淹死,有挑唆爬上樹摔死的,有騎在馬上莫名其妙掉下來的,甚至還有出門游玩失蹤了的。

  事后這些女人都很快被徐慶堂秘密送交官府杖斃,以徐家在本地的勢力,很輕易就以各種借口加以遮掩。

  也是早年徐家驟然間大富大貴,人事混亂,都被富貴迷花了眼,徐家三兄弟又貪戀美色一個勁的收用美人,大多是些戰俘或教司坊的妓女,可想而知這些歷盡苦楚的女人會是什么心態?為了爭寵等等緣由,動輒心生惡念下手狠辣無情,以至于連續生出許多禍事來,老太君當時對此措手不及。

  后來立下家規,趕緊給三個兒子娶回來了三門媳婦,一起協助老太君整頓家風。就是這樣,后來還是無故夭折了兩個孫子,自此老太君立下嚴令,除了家生的丫鬟之外,絕不允許任何外頭的女人進家。

  就因為對當年事依然心有余悸,是以老太君命蕭氏暗中監視兩位孫媳婦的一舉一動,想要摸清楚她們的人品。

  一般來說,名門正娶的夫人心腸再狠大多也會有個底線,而家生子的丫鬟再狠也會有個顧忌,反正近十年來,徐家再沒有離奇暴斃之人了。

  所謂宅斗,斗而不破也,人人都為了個面子。正常人家誰會去斗得你死我活?真當大明律是擺設不成?這和現代一樣,惡性案件永遠是少數。

  老太君此舉除了一份擔心外,主要是為了延綿后代,必須得摸清楚孫媳婦的為人行事。

  如今看來,朱巧巧是絕對不會放任丈夫娶小妾的了,對此老太君無話可說,只求長孫媳婦生下一兩個重孫子就好,哪怕一個也行。

  既然徐汶夫婦是無法開枝散葉了,那么長房的重任就要落在徐濟夫婦身上,看樣子王玄清的性子還算溫順,應該會和小妾們和平共處,則今后兒孫滿堂可以預期了。

  “好了,你快去陪著三媳婦吧。”

  老太君嘆了口氣,獨子下落不明,劉氏就像瘋了一樣,整日里不是哭就是笑,變得瘋瘋癲癲,全家人都為此憂心忡忡。

  蕭氏起身忍不住怒道:“我這就給灝兒寫一封信,這么多天了,他那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不找到他弟弟的話,一輩子別回來了。”

  說完蕭氏怒氣沖沖的去了,鬧得老太君為之苦笑,這關口你還不忘趁機夸耀下灝兒?全族人都在外頭四處苦苦尋覓,莫非灝兒有三頭六臂不成?唯有他能找到人?

  不過一想到徐灝的種種不尋常之處,死馬當作活馬醫,老人家暗暗期盼徐灝能夠帶給她以驚喜。

  一想到徐汶徐濟哥倆都待在家里,老太君當即也怒道:“來人去知會大老爺,命他趕緊帶著倆兒子去找人,不把人給找到就別回來了。”

  紫禁城,乾清宮。

  朱元璋臉色陰沉,死死盯著手里的奏折,忽然冷笑道:“朕想念一干老臣了,今年冬宴當好生款待下。傳旨下去,在京有勛爵者都要請來,一個不能少了。”

  當下自有傳旨太監躬身退下,又有公公進來跪在金磚上,“稟報圣上,駙馬都尉梅殷候見。”

  “宣他進來。”朱元璋隨手扔掉奏折,直起腰來。

  很快梅殷恭恭敬敬的走進來,低著頭站在大殿中間。

  朱元璋隨口問道:“含山她們倆最近過得如何?有沒有和駙馬拌嘴?”

  梅殷一愣,搖頭道:“臣最近忙于圣上吩咐之事,并不知情。”

  朱元璋皺眉道:“你身為駙馬之首,豈能不操心下皇族家事?難道還用朕來提醒你嘛?這一點你遠遠不如朕的侍衛們,尤其是那徐灝,朕每次問他,就沒有他不知情的,即使不知情也會回答的令朕滿意。”

  “臣知錯了,今后定當改過。”梅殷低著頭冷汗直冒,隨即疑惑的道:“為何徐灝會到處打聽我皇族之事?臣認為他居心叵測。”

  朱元璋不以為然的道:“他時常代燕王去宗人府理事,加上此子又是個有心的,行了行了。他身為朕的侍衛,自然就是朕的耳目,打聽事也是職責所在。”

  梅殷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暗道怎么就忘了這茬了?徐灝你不是喜歡打探他人隱私嗎?行,干脆我祝你一臂之力。

  當下梅殷正色說道:“回陛下,徐灝不免和燕王府走的過于頻繁,您又器重他,莫不如把他調到錦衣衛去,如此人盡其才。”

  朱元璋微笑點頭,笑道:“不錯,你和朕可謂是不謀合一了。既然你提議了,那就命徐灝去錦衣衛做個鎮撫使吧。”

  梅殷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道:“陛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不說徐灝區區一個不入流的帶刀官,怎好越級提拔為從四品的鎮撫使?何況如今錦衣衛從鎮撫使以上全都空置。他,他豈不是一去就相當于作了指揮使?再說徐灝尚未成人,臣認為不妥。”

  可惜朱元璋對此早有打算,頓時笑道:“誰說未成人就不能做官了?當年朕身邊有的是十幾歲就當上將軍的。再說近衛而已,算不上什么正經官。不過你說的也對,你來舉薦一個指揮使好了。”

  梅殷大喜過望,想都不想的說道:“那臣舉薦駙馬歐陽倫,請陛下斟酌。”

  朱元璋心里頓時大怒,他早已知曉張麟就是經歐陽倫攛掇,跑去暗殺徐灝的幕后真兇,這筆賬還沒算呢,歐陽倫和徐灝今后誰都別想好過了。

  此時對于寄予厚望的梅殷當真失望透頂,不用想也知道梅殷這是打算利用歐陽倫來對付徐灝,由此可見,梅殷此人心胸狹窄,容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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