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一直走到了童大師面前,后者和顏悅色問道:“禹少還有什么事情?
洪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大師,能不能請你再幫我品評一下 眾人一愣,什么意思?你不是剛剛才品評過嗎?
童大師心中也是疑惑,卻仍舊回答道:“我的品評,只會有一個結果,所以一般人都只會來讓我品評一次。就算是我再幫你品評一下,也是同樣的結果,不會改變的。”
洪禹笑嘻嘻的:“您就當是給我這個唯一的一品一點特殊權利吧,好不好 童大師想了想,勉強答應下來:“好吧,現在就開始嗎?”
洪禹一點頭:“開始吧。”
他站在那里,童大師的雙眼泛起了白光。
這一次,洪禹在他眼中仍舊是璀璨的宛如驕陽,一品無疑。
洪禹在默默的祈禱。他的“有求必應”不是很靈光,偶爾人品爆發一次還能成功,這一次結果如何,他實在沒有把握。
大日如來法尊似乎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很沒興趣,在眉心印堂穴那浩瀚宛如宇宙的空間內,巋然不動,毫無反應。
洪禹發動“有求必應”失敗,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心說曹大胡子不是我不努力啊,是你沒有口福。
可是就在此時,大日如來法尊忽然慈悲大發,雙手扣起了一個手印,帶動那一片神秘空間始終,星辰變幻。
洪禹愣了愣,一陣驚喜。
童大師不明白洪禹為什么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忽然跑來重新讓自己品評一下。一個人的潛力是固定的,再看一次也不會有什么變化。
這種費解正在他心中蔓延,他已經準備結束自己這一次品評。眼中的白光正要散去,忽然他看到洪禹有了一些變化。
那耀眼的白光居然慢慢變成了金色,而后更是進一步變成了暗金色暗金色之后,原本想是一顆驕陽的洪禹,在他眼中變成了一片浩瀚而璀璨的星海童大師再一次目瞪口呆,還真有人的潛力是在不斷提升的,而且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飛速提升可是這還不是讓他真正震驚的地方,真正震驚的是洪禹的潛力超一品的評價絕對是超一品 一片星海…童大師都不知道這到底應該算是什么樣的級別,只知道肯定是超一品了。這種潛力,就算是他所修行的那個傳承,歷代都沒有人見過。
童大師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眼中的白光逐漸散去都沒有注意到。
而周圍的人更是奇怪,洪禹莫名其妙的跳下來,又要重新品評,這家伙想于什么?莫名其妙呀。而且童大師怎么又是這個表情?好像比剛才還夸張…不會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的潛力怎么會在短時間內變化呢?
人們紛紛猜測。紀沖等人心中妒恨發狂,嘿嘿冷笑道:“就算是他有一品的品評,也是個神經病一樣的人。”
“師尊?”童大師的三位弟子之中,有人忍不住出聲,童大師這才回過身來,深深看了洪禹一眼,滿臉怨念的抱起了手邊的兩只小酒壇子,無比不舍得交到了洪禹手中:“你就是沖著我這兩壇酒來的吧?徐鶴然那個老混蛋告訴你的吧?徐鶴然,我跟你沒完”
徐鶴然哪里還顧得上這個?他真沒想到洪禹又下去走了一圈,童胖子才真的像個神經病一樣就把那兩壇超一品品評的美酒交到他手里這說明什么?洪禹的潛力真的達到了超一品剛才人家藏拙了。到底怎么藏拙的徐鶴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洪禹為什么有這么恐怖的潛力,他也沒心思去管,因為徐老人家現在眼里只有那兩壇超一品美酒這可是大老爺和夫人都沒有喝過的啊 酒蟲一上來,徐鶴然兩只眼睛直勾勾的。
可是別人不是他,所有人此時心中的念頭只有一個:天降妖孽 這小子從母河對岸竄過來是要橫掃河左大陸嗎?
所有人都知道那兩壇美酒意味著什么。童大師的一品品評被他拿到了,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本來這個前所未有的品評已經讓大家震撼的腦袋嗡嗡作響,然后他又下來,只因為看上了那兩壇美酒,就這么不負責任的再把我們狠狠震撼一下?
這小子忒不厚道了 還有人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問道:“大師,真的?”
童大師正不爽呢,還有人要問,他暴跳如雷喝罵道:“真的,當然是真的,本大師兩壇心肝美酒都給人家了,難道還有假?誰能說服本大師用兩壇超一品美酒來作假?你們試試看”
童大師仰天長嘆:“超一品啊,而且是有資格一次拿走我兩壇的超一品恐怕…”他慎重再慎重,還是用了那個詞:“空前絕后”
“啊——”
這個評價太驚人了,大家仍舊不免失聲。
童大師戀戀不舍得看著洪禹手中的那兩壇美酒,用力的擺了擺手:“拿走、趕快拿走,我的心都要碎了。”
洪禹朝童大師一躬身:“感謝大師。”
他這么算計人家的心肝寶貝,多少有些不厚道,也打定主意將來有機會補償童大師一下。
他抱著兩壇超一品美酒還沒走呢,九樓上已經不淡定了。
“洪禹,我這里有二品玄兵一件,請你過來品鑒一下,如果喜歡,可以直接送給你。”
“別聽他的,我這里有一品荒獸腦晶十八顆,美輪美奐,元氣如海,何不過來欣賞一下?”
“就那些破爛你們也好意思開口?洪禹小哥,我這里有一套威力強大的玄兵戰甲,你有沒有興趣?”
“我這里有…”
包廂內的人雖然礙于面子都沒有直接出來,但是紛紛開口,各種寶物誘惑,請洪禹去他們的包廂。
洪禹頓時覺得自己成了花魁…
徐鶴然暴跳如雷,從包廂內沖出來:“你們這幫老東西,還要不要臉了?
有人哼哼一聲:“是你徐鶴然先不要老臉的別人怕你,我們可不怕你。
徐鶴然一把拉住洪禹:“別理會他們,走,咱們回去。”
徐鶴然生怕他不答應,打出了一張詭異好牌:“紀梟那丫頭你覺得怎么樣?她沒有父母,我妹妹是她的師尊,什么事情都能做主,不如我去幫你說說…
洪禹一陣惡寒:“前輩,我無福消受…”
“,別這么快做決定,我看那姑娘不錯,能生養,適合傳宗接代”
洪禹:“…”
一老一少勾肩搭背進了包廂,留下八樓天井大廳內一地的哀怨。那位剛剛被評定為四品的少年才俊心說您老是來玩我的吧?我這風頭才出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您就出來踐踏了…
又被洪禹這么不厚道的一打岔,開壇日的活動大家都覺得索然無味了。后來零零散散又有幾人上去,童大師心疼自己的美酒,一直沒什么好臉色,那幾人也都是很一般的潛力,再無。
包廂內,徐鶴然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死纏爛打從洪禹那里弄走了一壇超一品美酒,卻始終舍不得喝,對著壇子直流口水。
開壇日的活動就這樣結束,那些懷揣著野心而來的少年天才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好生郁悶,其他人卻覺得很精彩,不但目睹了一品,還有超一品。今天注定要成為河左大陸歷史上的傳奇一日——如果洪禹將來能夠有和今日品評相對應的成就的話。
徐鶴然送洪禹下來,紀沖等人卻還沒有走。
他帶著紀果等人站在一邊,等洪禹出現,忽然上前攔在了洪禹和趙東海等人之間。紀鷹的傷勢已經穩定了,站在其他人身后,怨恨無限的看著洪禹。
紀沖面色冷硬,高高昂著下巴,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洪禹:“不管童大師的品評如何,你已經快二十歲了,仍舊只是三品顯圣初期,我們認為你沒有資格進入地心月地心月在家族祠堂之中,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進入紀家的家族祠堂沒有覺醒血脈,沒有在自己的名字之中加入輩分,根本不應該有資格進入祠堂所以,明天我們會以生命來捍衛紀家的尊嚴哪怕是那些大人物們早已經忘記了所謂的家族尊嚴是什么”
“我們走”
一幫人仿佛真的背負了什么光榮的使命一般,挺胸昂首,闊步向前出去了 徐鶴然在一旁臉色猛地一沉,后面幾名黑衣人知道,這是大管事真的生氣了。低層的民眾往往如此,總以為老爺們在玩弄權術,總以為只有他們才是熱血赤誠。但實際上呢?無論那個群體,都有好人有壞人,難道底層之中就沒有混蛋?
他們總是用一切惡意去揣測當權者,不肯報以信任。當權者之中的確也有紀艮遠這樣的敗類,但是仍舊要相信他們也是紀家人,當然希望紀家蒸蒸日上,怎么可能向他們揣測的這樣愚蠢又自私?
徐鶴然看看洪禹,卻發現洪禹的臉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