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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城微微一頓,接著又說道:“第二個被坑的是余家,余家的小女兒才十四歲,被當時的一位三品大員看重,硬要納為侍妾,余家堅決不允,那位三品大員也沒奈何。而后,袁家和余家主動接近,關系迅速升溫,三個月之后,余家被人查抄,在他們的商隊之中發現了大量違禁兵器,余家家主被斬首示眾,女眷發配為奴,那個小女孩下場可想而知。但是實際上,那一批貨物是袁家讓余家幫忙運送的。”
“還有后來的東方家,藥材生意縱貫南北,利潤極大,原本安分守己的東方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出了一個敗家子,整天斗雞走狗飛揚跋扈,終于給東方家引來潑天禍事,袁家一副急公好義的架勢,幫忙奔走,不斷索要財物疏通關系,最后東方家為了保住性命,只能把全部資產交給袁家,全家人遠走他鄉。東方家的藥材生意全都歸了袁家。后來人們才知道,將東方家那個敗家子引上歧途的,就是袁家的人,他們處心積慮,只是為了搶占東方家的藥材生意罷了。”
洛玉城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袁家,我剛才說的,只是他們各種齷齪行為的一成不到,而近十年來,袁家幾乎所有陰損的計謀,全都是那個女人策劃的。”
另外兩人憤憤不平道:“洛爺說的都是大事,袁家不光是這樣坑人,對我們這些雇工更是苛刻,想方設法的克扣工錢,甚至有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他們什么東西,必定逼的你賣兒鬻女也要賠償壘石城有多少人被袁家逼的家破人亡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說出來了一大堆袁家的而行,比方說了搶奪門臉地皮,栽贓陷害,將別人一家打入大牢,比方說為了謀奪別人家一件珍貴之物故意引誘主人賭博,輸得傾家蕩產。
洪禹也弄明白了,袁家和這個費氏,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臭味相投的絕配 洛玉城一聲長嘆:“上天有好生之德,雖然袁家和費氏壞事做盡,但是她既然倒在在們面前,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那種事情袁家和費氏做得出來,咱們做不出來。咱們要是也那么做了,跟他們還有什么區別?”
兩人仍舊有些不情愿,洛玉城擺擺手:“去吧,把她救回來。”
兩人這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洪禹看了看洛玉城,暗暗贊許。
很快,兩人將費氏背了回來。后面的眾人看清楚了救回來的是誰之后,一片憤怒之聲,只是擔心驚動了周圍的荒獸,不敢大聲,壓抑著開始數落袁家和費氏的惡行。洛玉城趕緊跟洪禹告罪,轉身去安撫大家。
洪禹對他道:“老人家盡管去做,我支持你。”
洛玉城欣慰一笑,拱手道謝:“禹少爺高義”
洛玉城在這些人之中德高望重,漸漸的大家也就不說了,只是被分配到去照顧費氏的兩名女子非常不情愿。
一些稀粥喂下去,費氏終于緩過勁來。她生的矮胖,身上有七八道傷痕,不過都不嚴重,只是又餓又累,加上失血,這才昏倒過去。
清醒過來之后,就一把奪過那只碗,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那兩名女子本來就不愿意照顧她,一看她沒什么事情了,各自一甩手走開了。費氏雖然在猛吃,可是看到這兩女這樣的態度,本就有些兇狠的眼珠之中,更是閃過一絲狠厲。
費氏吃光了一碗稀粥,意猶未盡:“再來一碗”
一旁有人說道:“就剩下這些了。”
費氏又道:“就不能再做一些?”
看到她如此不知進退,一旁的人也火了——大家本來對于她就非常不滿——雖然壓低著聲音,卻帶著強烈的責備:“天已經黑了,再生火做飯,肯定被荒獸察覺,你想死自己出去就是了,不要連累我們我們這些人之中,差不多都被你們袁家坑過,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要拖累死我們?”
費氏眼中再次閃過一股狠厲的光芒,卻不再多說什么,默默地講碗放下了 她也不去謝過別人的救命之恩,自己找了一個地方,靠著石壁和衣而臥,很快就有一陣鼾聲響起來。
洪禹冷眼旁觀,將這一切看得清楚。
洪申走上來低聲道:“少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洪禹點點頭:“罷了,多帶上一個也不費事。”
洪申和洪寅輪流守夜,眾人又滿足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來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昨天已經說了,今天就能到了安全地帶,大家心中充滿了期待。
費氏忽然一步沖到了洪禹面前,當著眾人的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起來:“洪禹少爺,求求你了,救救我家老爺吧求求你了”
洪禹淡淡道:“你先起來說話…”
費氏飛快搶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洪禹嘿嘿一聲冷笑,抬腳就走:“那你就跪著吧。”
費氏嗷的一聲凄厲慘叫,就要撲上去抱住洪禹的腳。可是他眼前一花,迅速的失去了洪禹的影子。再一看,洪禹已經在數十丈之外,淡然而行。
山崖下的其他人立刻追隨上去,人人看向費氏的眼神都帶著一絲不屑。
洛玉城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猶豫一下,還是說道:“禹少爺雖然年輕,但是洞悉一切。你那些小心思,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
一旁的人一個個的走過,袁家和她曾經的無恥和陰毒,換來的是人人冷漠。可是費氏卻并沒有任何反省,她的眼中唯有怨毒。
但是片刻之后,她又換上了一副凄慘可憐的面孔,用力擠出一點眼淚,哭號著朝前追了過去:“洪禹少爺你不能不管我們呀,我求求你了,我錯了,請你一定要發發善心呀,你要是不去救他們,他們就真的死定了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您行行好吧…”
所有的人一起回身,狠狠瞪著她,壓低聲音怒聲道:“閉嘴你這潑婦,想要把周圍的荒獸全都引過來嗎?”
費氏頓時噤若寒蟬,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洪禹的靈覺之中,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或許費氏神態上掩飾的很好,但是她的情緒波動卻無法掩飾,洪禹分明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得意。
他不由得暗暗搖頭,這個女人,已經習慣了算計,不管什么時候都在算計。她大聲哭號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算好了自己必定會因為不想驚動周圍的荒獸而停下來。她似乎是成功了。
至少費氏以為自己成功了。
洪禹不動聲色問道:“你相公他們在哪里?”
費氏真以為自己成功了,跪下來就磕頭:“洪禹少爺,他們就在那邊三十里,以您的速度,很快就能夠找到他們,并不會浪費您多少時間。”
她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洪禹仍舊不動聲色,繼續問道:“你是怎么跟他們分開的?”
“嗚嗚嗚…他們…”
費氏一副傷心欲絕泣不成聲的樣子:“他為了救我,主動去把一頭荒獸引開。不過那頭荒獸只是三品,我家老爺也有五品元定的修為,很可能還活著呢。求求你了,洪禹少爺,你一定要去救救我家老爺。我跟你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家老爺死在一起”
洪禹笑了:“你這婦人,好生感人啊”
費氏絲毫不羞愧道:“老爺為了救我而死,我當然不能獨活”
洪禹的笑容更加綻放了:“說的跟真的一樣”
費氏一愣:“洪禹少爺,你怎么能懷疑我對我家老爺的癡心…”
“如果你是真的,你又何必獨自逃走?”
費氏:“因為…因為我家老爺非要讓我走的。”
洪禹搖搖頭,抬眼望向費氏所指的方向。這是他提升為三品顯圣之后,第一次施展“一目了然”。在那個方向上,三十里距離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但是在一百六十里之外,有一頭超一品荒獸 雖然仍舊比不上那些大遠古時代留存下來的存在,但是以洪禹現在的實力,貿然遇上也必定是飲恨收場。
而在那頭強大荒獸周圍十里以內,絕對沒有任何活著的生靈。只是在荒獸沉睡之地不遠處,丟著一只結實的箱子,箱子用純銅鑲邊,掛著一把十分精巧牢固的鐵鎖——想必里面裝著什么貴重的東西。
洪禹再看一眼費氏,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誆騙我去幫你營救你的夫君,實際上你夫君早就死了。他到底是主動幫你引開荒獸,還是你陷害讓他死于荒獸之口,換得自己逃命的機會,這都很難說”洪禹冷笑說道。
費氏一臉憤然:“洪禹少爺,你怎么能如此惡意的揣測我”
一旁的其他人連連冷笑:“惡意的揣測你?洪禹少爺是把你想得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