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也不能讓你平白出力。”大皇子說道:“父皇已經說了,他之前給小妹準備的嫁妝,武都城外一座皇莊,北固山的一處礦場,還有南方的一座鹽場,都可以給你,等小妹真正出嫁的時候,他再另外準備一份。”
洪禹搖頭:“太少了吧,我可是要得罪一大堆人。”
大皇子笑嘻嘻的:“反正你人緣也不怎么好,虱子多了不咬人。”
洪禹很有原則:“那也不行,我沒有那么廉價好吧,要想讓我答應,至少得把北固山給我。”
“你胃口不小,我能答應的只有一半的北固山,你要是不同意,小妹保證天天去你家里鬧騰。”
洪禹一縮脖子,梅千舞來了兩次,莊寒等十八武姬的眼神就不對了,這幫娘子軍可是很護食,自己不吃也不準別人吃。要是梅千舞再來幾次,沒準就要鬧出什么事情來。
他硬著頭皮:“咱們可是說好了,風頭一過,就要解除婚約的。”
大皇子大喜:“你擔心?我們更擔心啊。”
“說定了?”
“說定了。”
皆大歡喜,大皇子滿是成就感,大約是覺得回去可以在小妹面前邀功,很是開心的把洪禹送出來。洪禹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跟大哥,不也是這么寵著小妹嗎?
小妹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送給信兒回來。
洪禹搖搖頭回去。
等他坐上自己的馬車,烈馬嘶鳴一聲,馬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洪禹又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情似乎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可是洪禹卻總覺得似乎不這么簡單。到底為什么,他也說不清楚。一直到了洪府門口,洪禹才恍然:“是了,這不像是武宗皇帝的處理手段”
他終于想明白什么地方不對勁了。
如果是大皇子來處理這件事情,那么就沒有什么可疑之處了。但是武宗皇帝…這絕不是他的風格。更何況,武宗皇帝身邊還有百里盛世,這種近乎“怯懦”的處理方式,就更顯得不合情理了。
洪禹一陣狐疑:到底是為什么?
晚上的酒宴十分和諧,沒有了常凱這個掃興的家伙,大家邊喝邊聊很是開心。洪禹從春暉樓回來,也已經深了,可是到了自己的小院門口,卻看到有個人坐在門口的大樹下。
洪禹前面的洪申走進去,毫無所覺,但是洪禹卻看到了那個人。
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有他允許的人才能看到他。
曹鬼雄。
洪禹走過去,曹鬼雄今天有些不同,和以前霸道的模樣相比,今天多了一些淡然。他坐在樹下,那顆老槐樹的樹根十分粗壯,露出地面的部分,比得上一些低矮的板凳了。
曹鬼雄站起來道:“還有什么好酒?”
洪禹想了想,從隨身的空間鐵玨之中拿出來最后幾壇齊郡美酒,曹鬼雄隨手一指,一壇美酒飛過去,他用手在壇口上一摸,壇口飛出去,切面光滑無比,就好像被玉匠細心打磨過一樣。
洪禹暗暗贊嘆,這一手,可比上一世那些武俠小說里面什么拍開泥封瀟灑多了。
曹鬼雄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放下酒壇看到洪禹正要打開另外一壇,他連忙攔住:“你干什么?就這點,我自己喝都不夠呢。”
太古魔象圖騰就要在洪禹的天泉穴內造反了。洪禹笑了笑,壓制了太古魔象圖騰,把酒壇放了下來。
曹鬼雄滿意的點點頭:“你小子,從來沒有這么聽話過。”
他一口氣喝干了一壇,肚子微微有些鼓起,卻毫不猶豫的切開了另外一壇。第二壇下肚,只剩下一壇了,他有些戀戀不舍得舔了舔嘴唇,對洪禹說道:“可惜啊,以后這中肉來伸手酒來張口的日子沒有嘍 這幾天,不光是美酒,肖妍的荒獸宴也讓曹鬼雄越吃越饞,這一大家子,食量一個比一個驚人,真讓人懷疑肖妍那嬌小的身軀,怎么能夠承受這么巨大的工作量。
洪禹微微了一愣:“您要走了?”
曹鬼雄嘿嘿一笑,還是忍不住酒蟲,把手中的那一壇美酒打開了,灌了一口放下來,一把抹去胡子上的酒漬,道:“我在皇帝家門口嚇唬了百里盛世一下,你覺得皇帝還能放心讓我在武都城內呆著?”
洪禹默然。
曹鬼雄擺擺手:“老子我只是暫時離開,又不是要死了,你這么一副臭臉干什么”
洪禹勉強一笑,他第一次去遇見曹貴雄,兩人誰看誰都不順眼。可是一番接觸下來,他發現這位五大一品,平日里什么高手威嚴、絕頂氣勢,全都是裝出來的。喝醉的曹鬼雄才是本色,而那個時候,絡腮胡子真的很可親。
但是無論如何,人家都是堂堂一品合真。他洪禹從來沒給過人家面子,處處擠兌人家,可是曹鬼雄從來沒有真的發火,天下的一品合真,幾人有這種氣度?
他轉身就走:“你等著,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能走啊。”
曹鬼雄嘀咕一聲:“你讓我等著,起碼也得給我準備足夠的好酒啊,就這么一點怎么夠。”他一仰脖,那一壇美酒又下去了一半,曹鬼雄嘆了口氣:“好酒不經喝啊…”
洪禹直奔馬廄,把烈馬拽出來翻身上去,打馬就往春暉樓沖去。烈馬美得鼻涕冒泡,嗷嗷亂叫,老子重回沙場了翻開四蹄非一般的沖到了春暉樓。
洪禹下馬,在薛紹連連哀嚎之中沖向了春暉樓的酒窖,然后不由分說,把窖藏的冰泉流釀全都塞進了自己的空間鐵玨之中。
薛紹連連頓足:“我的小祖宗誒,薛叔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洪禹很干脆道:“是一位一品合真要的。”
薛紹雖然肉痛,但是當機立斷:“好吧,你拿去吧。”
洪禹從酒窖里出來,卻沒有離開,而是直奔樓上。薛紹慌了:“洪禹,你還要干什么,春暉樓所有的好酒都在這里了…”
洪禹到了薛紹房間門口,推門進去:“薛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房子里總藏著一些最好的酒。”
他靈覺敏銳,鼻子動了動,就直奔書柜去了。薛紹一聲長嘆:“我造了什么孽啊,自己留點老酒頭喝還被你給翻出來。”
洪禹真從書柜里面翻出來兩只酒瓶 “那是冰泉流釀六十年的老酒頭,現在可是喝一瓶少一瓶…”洪禹塞進空間鐵玨,朝他一笑:“薛叔您放心,那一位喝了您的好酒,絕不會忘記您的。”
薛紹苦笑搖搖頭,他不是心疼這些酒,只是沒了好酒,今后這幾天他賣什么?
洪禹一陣風一樣回去了,曹鬼雄果然還等著呢,洪禹很是豪氣的把空間鐵玨往他手里一丟:“都給你 曹鬼雄雖然已經喝的半酣,靈覺仍舊很敏銳。空間鐵玨一入手,他的眼睛就亮了:“這是…”
你輸入靈魂之力就明白了。
片刻之后,曹鬼雄哈哈大笑:“臭小子,這是認識你這么長時間,你干的最合老子心意的事情了哈哈哈”
空間鐵玨內的其他東西洪禹都已經騰了出來,打了一只包袱背在身上,現在空間鐵玨里面全都是美酒。冰泉流釀足有三十五壇還有兩瓶老酒頭。
曹鬼雄美滋滋的把空間鐵玨掛在脖子上:“行啊小子,不虧我等你這么久老子走了,你好自為之,別玩得太過火,萬一有什么事情,我們幾個人一時半會趕不過來那可就糟了。”
他一邊說,一邊擺著手,另外一只手托著大酒壇,搖搖擺擺的去了,不一會兒就融入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見人影。
洪禹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院子,有些遺憾道:“唉,拳頭最硬的打手走了,以后恐怕會少了很多平推的快感啊…”
他把背上的包袱放下來,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時豪爽,把空間鐵玨給了曹鬼雄,不知道方琉云那里有沒有新的空間鐵玨?要是沒有自己可就坐蠟了,以后這么多東西就全得背著了…
這些瑣事全部處理完,距離春節還有一段時間,高成弘大約也因為比武招親的事情全力準備著,沒有再興風作浪,洪禹也終于騰出時間來,開始訓練荒獸騎兵團。
他從藏云山帶回來的荒獸有一百一十二頭,再加上狃天尊母子,是一百一十四頭。原本這些荒獸,洪禹打算全部組成荒獸騎兵團,可是因為虎山之中那一處天地寶穴,洪禹把洪寅派去鎮守,洪寅帶去了三十名洪府家將,而且后天組母子也要在虎山協助防守。
他要開始訓練荒獸騎兵團,洪勝日知道后,另外派了一位三品顯圣,去把崇寅換回來,但是狃天尊母子,洪禹不打算撤回來。
荒獸的靈覺遠超人類,有它們母子在虎山,對危險能夠提前預知,早作準備。
洪禹要殺往花郎,雖然作為一個軍人,洪勝日對于花郎軍隊的戰斗力嗤之以鼻,但是作為一個爺爺,他仍舊很擔心自己的孫兒,因為老兵往往比任何人更明白,一旦上了戰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他要保證,至少兩位三品顯圣隨行。
而洪寅帶走的那三十人,洪勝日也想辦法給他補上了。這樣,洪府家將六十人,莊寒的死士二十六人,再加上十八武姬,還有洪禹從獵人小隊之中挑選出來的十六人,湊夠了一百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