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琴笑得花枝招展:“什么蒼穹界元神以下第一劍修,一劍斬元嬰,盡往師娘臉上貼金,師娘那一劍只是輕傷了寒骨真人罷了,我和你師傅聯手前后夾擊了三十多招,這寒骨真手才一個不小心,被你師傅一劍斬斷了一只手掌,無奈之下只能飛遁而去。<-》”
雖然沈雅琴說得十分謙遜,但是柳隨云還是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這位叫寒骨真人的蝕骨真魔宗元嬰修士可以說是倒了大霉,明明是元嬰修士,卻是被楚南華與沈雅琴兩個侯補元嬰修士前后夾擊壓著打,連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最后還被斬斷了一只手掌,只能飛遁而走。
雖然說到了元嬰境界,重塑肉身不是難事,特別是對蝕骨真魔宗這樣的魔宗修士來說更是簡單至極,但重新長出來的那只手掌未必有原來的好用,而且短時間內寒骨真人的實力必然跌落到準元嬰境界,而且沈雅琴只說他“飛遁而走”,可在兩位侯補元嬰修士的前后夾擊之中遁走,非得付出點代價不可,柳隨云雖然不知道蝕骨真魔宗有沒有血遁之類的功法,但是這位寒骨真人恐怕幾年之內都回復不了元氣。
柳隨云關心地問道:“寒骨真人跑了,那其余的蝕骨真魔宗修士怎么樣了?”
“跑得太快了,你師傅只順手斬殺了一個,重創了兩個”
以六大金丹修士對抗一位元嬰修士加上八位金丹修士,結果卻是重創來攻的元嬰修士,擊殺一位金丹修士,重創兩位金丹修士,恐怕從此以后,重華峰會名揚整個蒼穹界,而重華峰的元嬰峰資格也可以說是名正言順,更不要說整個南疆的格局都會因為這一戰而為之一變。
那可是一位元嬰修士被重創了,柳隨云不由擔心起楚南華來:“可是蝕骨真魔宗還有三位元嬰修士,金丹修士更多,萬一他們報復,師娘您又從大晉趕回來了那師傅豈不是危險了”
“沒事沒事”沈雅琴表示已經有了萬全的安排:“你師傅與小凌云殿現在天虹山作客,與天虹宗的幾位元嬰道友在一起,你說有沒有事”
那就是萬無一失了,柳隨云松了一口氣,沈雅琴繼續說道:“對了,你這份心意我記下了,小三,我們準備準備…”
“準備什么?”柳隨云回答道:“師娘,我已經下決心了,大丹不成,決不結丹”
“嗯”沈雅琴沉吟了一會:“你真想好了?這條路的艱辛程度,可是超過了你的想象程度,有可能你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后連金丹都結不成”
柳隨云卻是早下了決心:“弟子早有決心,大丹不成,決不結丹只有結成了大丹,都跟得上師娘您的腳步啊”
他的說法有點含蘊,沈雅琴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準備下,我們去神霄宮”
“神霄宮?”一聽到這三個字,柳隨云就知道是元席議事會:“我們要列席元嬰議事會?”
“本來追殺蝕骨真魔宗正痛快著,但是神霄宮一道密令就把我找回來了,說是這一次元嬰議事會要接見莫意懸的使者,而且要整個元嬰議事會全體接見,非要我回來不可,我不回來,莫意懸的使者就進不了神霄宮,所以我不得趕回來,順便把你拉過去湊數”
柳隨云卻知道不僅僅是“湊數”那么簡單,沈雅琴讓自己有資格列席元嬰議事會,這是天大的恩情,不過他還有問題想搞清楚:“那師傅怎么沒回來?”
“和蝕骨真魔宗有些關系,咱們東華三宗得保持一致啊,所以你師傅得坐鎮天虹山”沈雅琴說道:“你既然和四葉真人見過一面,那你也去湊個數,我來重華峰就是專門找你湊數,結果還是小三你最有心”
上一次四葉真人光臨神霄宮,帶來了那莫意懸所謂“立仙庭”的意愿,甚至要拜見老人家,結果元嬰議事會最后的回復是下一次元嬰議事會可以安排具體的細節。
結果搞得過了年,元嬰議事會還沒有正式開過會,顯然是莫意懸的意愿把元嬰議事會難住,而現在恐怕是被太白劍宗逼得無奈,不得已以整個元嬰議事會的超級豪華陣容接見這位柳隨云眼中有些不識抬舉的四葉真人。
柳隨云隱隱約約地感覺得到,恐怕接下去太白劍宗會有大動作了:“謝謝師娘了,希望早成大丹,始終跟在師娘后面作個小跟班”
這是柳隨云的心里話,沈雅琴也沒聽出柳隨云的弦外之音:“那好好努力,不過師娘警告你一句,大丹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這條路艱辛無比,十死無生”
“嗯”柳隨云笑了笑,他說道:“師娘,我去換上新手裝,咱們一起去神霄宮”
“好”沈雅琴答應了下來:“快點,今天的神霄宮,恐怕有些不簡單”
柳隨云很快就換上了自己入門時沈雅琴賜下的新手裝,然后沈雅琴就把他扔上了飛景劍,直朝著神霄宮飛去,突破了筑基中期之后,柳隨云的實力提升了不少,雖然空中這凌烈的寒意罡風依然能在瞬間讓柳隨云重創甚至隕落,卻是從容許多了,甚至詢問起沈雅琴來:“師娘,今年的生辰您真不回重華峰了?弟子還想孝敬一份心意”
“回不了”沈雅琴告訴柳隨云:“我在神霄山頂多只能呆一天,接下去在南邊還要呆上至少三個月不過你這份心意我領了,今天的生辰我既然不回來,你們少辦幾桌吧”
“不管師娘回不回來,一千桌總是需要的,怎么說也是萬仙宴了”柳隨云回答道:“對了,師娘,為什么您要趕去南邊,難道是太白劍宗…”
“這不是我們能揣測的事”沈雅琴回答道:“隨云,準備了,我們馬上就到神霄宮了”
神霄宮似乎是九天之上的一處小位面,前一刻柳隨云還覺得太陽是自己直接接近,甚至有一種追逐太陽的,下一刻沈雅琴馭使著分景劍連飛數十里,眼前的場景完全一變,幾乎是人間仙境一般 云中蓮池,宮殿連片,沈雅琴帶著柳隨云朝著前次元嬰議事會開會的那座宮殿飛去,前一次柳隨云記得他與沈雅琴到達的時候,只有老人家的大記室王吳文守在那里,但是這一回柳隨云跟著沈雅琴飛入宮殿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好幾位元嬰修士到了。
出大事了 雖然殿內一切擺設都與上一次元嬰議事會完全一樣,這是柳隨云的第一直覺,雖然柳隨云只參加過一次元嬰議事會,但是他能清楚得認識到,今天是出了大事。
今天的元嬰議事會,比平時多了兩位元嬰修士,其中一位柳隨云熟悉得很,正是那位天虹宗的荒岳真人,這位荒岳真人雖然在荒龍淵內被師娘一劍重創,卻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柳隨云玉腰間上的儲物袋就是他送的。
而另一位元嬰修士柳隨云不認識,但是他身上的服飾柳隨云卻是依稀有些印象,他記得沈雀兒、王瓊綾衣服上的紋飾與他衣服上的紋理十分相近,而他的身份自然就不問自知了,這位肯定是來自于靈華宗的元嬰修士。
神霄派的元嬰議事會,卻多了靈華宗與天虹宗的兩位元嬰修士,這意味就可想而知了,這不是僅僅是神霄派整個元嬰議事會接見太白劍宗莫意懸的使者,而是整個東華三宗保持一致,與太白劍宗就所謂“立仙庭”問題展開談判了。
但是最令柳隨云震動的卻是今天那位在元嬰議事會上不怎么活躍,卻有著最后決定權的大記室王吳文沒來,而元嬰議事會前次空懸的正中座椅上卻坐了一個老者。
柳隨云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感覺,這老者身子頗矮,有些略顯清瘦,年齡約莫七十,不怎么顯眼,平時遇上的話柳隨云也不會關注這么一位老者,但是眼神炯炯有神,面色雖然溫和,卻隱隱有著少有的堅毅。
鴻節真君這就是鴻節真君 整個神霄派真正有著最后決定權的大修士,整個大漢國的真正核心與靈魂,至少活了四五千年以上的不老強人,可能還是東華三宗幾十億生民中唯一的元神大修士,被神霄宮所有元嬰修士敬稱“老人家”的真正怪物。
雖然這位老人家壽元將盡,精力衰退,已經到了不能處理日常事務的程度,但是他卻是整個神霄宗甚至是整個東華三宗最有權力的男人,正是在他的統率之下,東華三宗才能取代了天河宗,奪得了東華的統治權,而神霄派更是入主懸空山,奪下天河宮,創立大漢國,打下了一份驚人的基業。
柳隨云知道在大漢開國之前,這位老人家已經是不知道成就元神多少年的大修士,而且他退出神霄派的元嬰議事會,至少也有數百年的時間,許多神霄宗的后輩弟子已經不知道這位老人家的威名了,但是誰也不敢小看這位老人家,他才是神霄宗的最大靠山。
而今天,這位鴻節真君居然復出了,而且還是請來了天虹宗與靈華宗的兩位元嬰修士一同列席元嬰議事會,以表示東華三宗一致對外,再考慮到師傅楚南華特意坐鎮天虹宗,柳隨云就知道今天有大事發生。
是天大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