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岳真人興致沖沖而來,以為拿捏個筑基期的小修士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哪料想一盆冷水就直接撲面而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得不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條件:“柳老弟,這是一份元嬰修士才有資格享受的禮物啊,是元嬰級別啊!”
柳隨云倒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是師娘帶進元嬰議事會的,所以我與師娘共進退。(
荒岳真人大聲說道:“可這都是元嬰級別的厚禮,比方說這個儲袋物,有著一丈半見方的空間,你別想在市面上找到這么大容積的儲物袋了…”
一丈半見方的儲物袋,那可以放下不止一整間屋子的物品,比柳隨云手上三個儲物袋的容積不知大上多少倍,柳隨云咬了咬嘴唇,卻是回答道:“多謝荒岳真人,我只與我師娘共進退。”
荒岳真人又拎起一枚約二指寬的白玉印:“這枚小方山印,同樣是元嬰級別的極品靈器,別看才這幾寸寬,落在柳老弟手下,就是一件數千斤重的翻山巨印,就是金丹修士也招架不住啊,若是再添加材料煉制一番,就是用到元神境界都不嫌過時!”
柳隨云對于這么一樣靈器可是大為意動,突破到了筑基期之后,他身上的全套法器,除了一件煌神星辰衣之外,幾乎都要全部淘汰,即便是天淚星墜劍這件極品法器,在他突破筑基中期之后,也有一種跟不上自己步伐的感覺。
這么一枚方山印,戰時可以變化成數尺見方的巨印砸下去,可以說是筑基修士克敵制勝的大殺器,只是柳隨云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多謝真人,我只與師娘共進退,您與其在這里對我浪費口水,不若請我師娘跟我說一句,我任何時候都在元嬰議事會上與師娘共進退。”
荒岳真人正介紹著一件極好的護體靈器,叫“煙羅天風網”,號稱連金丹修士都攻不破這煙羅天風網的防護,聽到柳隨云這話,他只能轉變念頭說道:“柳老弟,我送你這份厚禮,不是想讓你于些什么,而是交個朋友而已,再說了,不但元嬰議事會中的諸位道友已經收了我的禮物,就是沈仙子也已經收了我一對白骨芝馬,我就是剛剛從重華峰過來的,柳老弟又何必拒人于門外!”
他說得活靈活現,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只是柳隨云卻是堅定地說道:“我只與師娘共進退,所以煩請真人讓師娘跟我說一句就是,不管什么大事小事,我都替真人辦了!”
荒岳真人沒想到這一回送禮居然沒一次順利,他依次拜訪整個元嬰議事會,從眉壽真人到沈雅琴一個個拜訪過來,本來以為有禮走遍天下都不怕,哪怕這些平時對于厚禮愛不釋手的元嬰修士,可是諸位大修士雖然對于荒岳真人提出的東華三宗聯合進退的提議很有興趣,可是荒岳真人準備的重禮卻是沒人敢收,也沒有人敢于作出正式的承諾,仿佛神霄宮發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變故一般。
荒岳真人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一回事,在沈雅琴面前碰壁之后,就決定在柳隨云這邊打開缺口,畢竟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見到這么多寶物,恐怕眼花瞭亂之余,心都亂了吧,到時候就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沒想到柳隨云這個重華峰上的小徒弟居然這么固執,雖然自己除了一件煌神星辰衣這等極品法衣之外,沒有拿得出手的靈器,但是就是咬緊牙關不松口,他只能用上緩和手段:“好好好,我們等會一起去一趟重華峰,只要沈仙子開句金口就行了吧?”
“只要我師娘說上一句,沒有辦不成的事。”柳隨云也很于脆:“辦什么都方便。”
“只是那樣的話,柳老弟恐怕就拿不到這份厚禮了,要知道這其中可是有著準法寶的存在,真正的準法寶啊…
只是荒岳真人的話并沒有讓柳隨云動搖,他笑著說道:“真人,茶水馬上要煮開了!”
“嗯嗯嗯!”荒岳真人這才發現整個室內都飄散著淡淡的茶香,不由精神一振:“好茶!好茶!好茶!”
他沒想到這小小的神霄山之中,居然也能種得出這么好的茶葉,這茶葉即便稱不上蒼穹界第一流,應當也是相去不遠,當即先給自己泡了一杯,然后才說道:“你真心不要準法寶?”
柳隨云拍了拍自己身上這身煌神星辰衣:“我有師娘賞的這套法衣就夠了!”
荒岳真人心中頗為郁悶,他顧不得茶水剛剛滾開,就憑借著自己元嬰中期的修為一飲而盡,又泡滿了一杯:“真不夠意思,我回頭跟你師娘好好說去,她這個小徒弟實在不夠朋友!”
他這杯滾開的茶水才喝了半杯,就聽得一個動聽極至的聲音說道:“我這個小徒弟能把今年的秋茶拿出來招待你,已經很夠意思了!”
滾燙的茶水直接燙了荒岳真人半只手,他十分狼狽地說道:“沈雅琴?”
當年玉劍魔女劈山掛岳的一劍,讓荒岳真人記憶猶深,他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說道:“玉劍魔女,今天我找你徒弟來,是來作朋友的。”
“盡拿點金丹中期、初期甚至準金丹期的小玩意來糊弄小孩子,我徒弟沒把你趕出去,已經很不錯了!”沈雅琴頭戴玄晨冠,身著銷金衣,足踩鳳文履,儀態萬千地走了進來:“荒岳真人,你們天虹宗就拿這些點小東西來打開元嬰議事會的大門啊。”
荒岳真人臉上有些難堪,他強自辯解道:“可是這份厚禮足以省卻了你弟子數十年苦修了,再說了,我就是拿出法寶來,你徒弟也沒法運用啊!”
沈雅琴沒理睬荒岳真人,她鳳目凝視了柳隨云兩眼:“這回表現不錯,回頭有獎!”
荒岳真人見無機可趁,想到自己低聲下氣在神霄山內跑關系,最后連一個筑基小修士都沒搞定,心中氣苦,直接提起了茶壺,滾燙的茶水如同出弦之箭一般就朝著荒岳真人涌來,他卻是一無所覺,硬生生把整壺茶水甚至是茶葉渣子都喝個于于凈凈之后,然后才大叫:“好茶!好茶!好茶!”
柳隨云經沈雅琴這么一夸,心中正找不著北,正考慮著怎么同沈雅琴說話,那邊沈雅琴卻是嬌聲喝道:“荒岳,你好歹也是元嬰中期的大修士,堂堂天虹宗排名第二的大修士,這么小事就把你困住了?當年那一劍沒砍在你心頭了 荒岳真人也算性情中人,不由哇哇怪叫了兩句,然后才明白過來:“區區一劍之賜罷了,岳如山早就不放在身上,沈雅琴,你改變主意了?我還是那句話,我這里帶來的功法秘籍、天材地寶任你第一個挑起!”
沈雅琴卻是指著柳隨云說道:“我這個小徒弟現在遇到大麻煩了,我趕過來找他,恰恰看到你拿幾件不入流的小玩意誘騙于他!”
荒岳真人卻是厚起臉皮說:“我這些寶物,就是在金丹初期中期也算不錯,又不算虧待了他,你徒弟遇到什么大麻煩?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啊!說話這么硬氣,沈雅琴你賜下的靈石也在不數啊!”
在荒岳真人的眼中,象柳隨云這等資質的修士,除了走火入魔與靈石不足之外,沒有什么別的難處,因此他對于沈雅琴說的話很不理解,而沈雅琴則說道:“有人綁了我這小徒弟的小媳婦去,我找這笨蛋徒弟就是為這事來的,你若是幫了他一回,我幫你一回又如何!”
荒岳真人沒想到這事居然有了轉機,他當即提起茶壺想往嘴里灌個于凈,只有點茶葉渣子與少許茶水而已,只能朝茶壺往桌上一放:“好,我幫他一回!”
柳隨云卻是吃了一驚:“慧君出事了?以她的實力,誰能綁了她去?”
柳隨云的小媳婦,自然就是顧英華和郭慧君這一對道侶,顧英華遠在靈凈山,有她師傅與師姐照顧,自然可以安忱無憂。
臨行的時候,柳隨云可是將郭慧君的五岳靈符威能填得滿滿,現在的她即便不運用五岳靈符的力量,就有著準金丹期的戰力,若是運用起五岳靈符,絕對是金丹期戰力的強手,在力量之上甚至可以直追金丹中后期的大修士,誰有本領能綁了郭慧君?
因此柳隨云聽到郭慧君可能出事的消息,當即問道:“師娘,慧君是怎么一回事?是誰綁了慧君?”
沈雅琴搖了搖頭道:“胡亂猜測什么,慧君沒出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找你,恰恰看到當年荒龍淵撞上來被我砍我一劍的笨蛋在誘拐我的笨蛋徒弟,覺得臨時召集大隊人馬搶人已經來不及了,不如直接找這笨蛋幫忙好了。”
荒岳真人不喜歡太復雜的問題,他直接就問道:“沈雅琴,簡單些,簡單些,綁架你徒弟媳婦的賊人在什么地方?出事的又是你家徒弟的哪一個媳婦!”
柳隨云也問道:“師娘,不是慧君出事,是誰出事了?”
“自然是我欽點的小雀兒啊!”沈雅琴回答道:“岳如山,這一次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你幫我一回,我也幫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