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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琴俏臉泛紅,吐氣如蘭,手握分景劍,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好象隨手就會把柳隨云砍了,柳隨云不由小聲地說道:“師娘,弟子是從真行靈草總要上看來的,也不知道這清光豆效用如何,還請師娘指教。..”
沈雅琴這下子中了魔障一般,臉上盡是紅霞,連呼吸都變得悠長起來,胸口仿佛在呼呼直跳,她已經把分景劍拔了出來,寒光逼人,朝著柳隨云問道:“在真行靈草總要的哪一卷你翻給我看。”
柳隨云知道師娘這一回是真要拔劍殺人,他壓低聲音說道:“弟子查閱關于靈茶的記載時順手翻到的,也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卷,上面記載太簡單了,弟子根本不知道這清光豆到底有何功效,或許不是在真行靈草總要上查到…”
柳隨云一向不愿意對沈雅琴說謊,因此他說話也不大流利:“或許是師娘給我的那幾卷靈植道書上的記載,反正就是區區二三十個字,太簡略了,弟子什么都沒明白…”
柳隨云以為自己編造的謊言怎么也應付不去的時候,沒想到沈雅琴雖然手里還拿著分景劍,嘴里卻是問道:“真是從師娘給你的道書上翻出來”
柳隨云點點頭,沈雅琴粉臉發燙,卻是把分景劍收了起來,拿起了雪白細膩的茶杯,只是玉手怎么也扶不住這茶杯,柳隨云趕緊替沈雅琴把茶杯放好:“師娘”
她有無窮無盡的迷惑,只是這一刻沈雅琴雖然仍然是粉臉發燙,幽香動人,卻是恢復了幾分平時的真仙天姿:“有空多翻翻關于種茶的記錄,不要胡亂翻看那些沒用的記載,師娘今天來拍賣會,絕不是為這…”
她的聲音低不可聞:“清光豆…”
“嗯!”柳隨云順著沈雅琴的語氣往下說:“弟子知道了!”
“好了好了!”沈雅琴已經把目光移向拍賣場中,拍賣會中已經一片熱火朝天,幾位元嬰修士的報價一個比一個高,甚至還有一位元嬰散修也參加了競逐,報價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只是沈雅琴的心卻在這上面了:“徒弟!”
“師娘!”柳隨云小心地說道:“您有什么吩咐!”
“師娘回重華峰去了!”沈雅琴笑了笑:“不要多想什么,老老實實跟著顧山河去巡禮,師娘也會在重華峰上掂記你的!”
“好好保重自己,要記住自己只是凡人罷了!”沈雅琴的笑容有若驚鴻一現的天外飛仙一般,她用手指在柳隨云的嘴唇輕輕一按:“師娘等著你滿載而歸!”
她已經輕松寫意地提著分景劍轉身就打開房門出了包間,柳隨云想要追上她的腳步,只是當他跑到包間門口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沈雅琴的身影。
柳隨云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關上了房門,然后整個人就直接坐在地上,慢慢品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師娘的玉指壓在自己嘴唇的瞬間,好溫柔啊,她還讓自己好好保重,她在重華峰上掂記著自己,等著自己回去!
柳隨云只覺得一種莫名奇妙的幸福已經迎面而來,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充實無比的幸福感,整個人就坐在地上傻笑個不停。
他甚至忘記了后來自己怎么與云鵬上人一行人重新會合的,他甚至連那座玄草息土圖的最終成交價都忘記問了,只記得不是三十七萬靈石就是四十七萬靈石,反正就是一個高得驚人的大數字。
他對于這一切都沒有興趣,他只隱隱約約記得,云鵬上人與謝長樂師兄付清了靈石之后,就立即開始在神霄山閉關,云鵬上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煉化那只龜鶴茹,他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們在神霄山哪里閉關柳隨云一時間想不起來,旁邊的顧山河解決了他的疑問:“妹夫,你真是不勝酒力,昨天才喝了兩杯,就把一切忘個干干凈凈,我不是說過了,對于拍賣會的大金主,咱們神霄峰一向免費提供閉關的靜室,并保證他們在神霄山上的安全。”
有這么一回事嗎柳隨云只是搖了搖頭說道,輕輕地拍了自己身下的金雕:“看來是把一切忘光了,大兄,今天咱們算是正式出山巡禮,這第一站安排在哪里”
顧山河放慢了金雕的速度,等待著柳隨云趕上來:“昨天不是說過了,今天去斷岳山,那里有本派的不少別業,宗里還特別設置了一個靈谷監,專門負責靈谷的種植與儲存,油水豐厚得很,咱們出山第一刀就從靈谷監下手!”
果然把一切都忘記得干干凈凈,柳隨云心底只留存了沈雅琴那一刻的溫柔,他只能搖了搖頭,驅散了不該有的念頭,嘗試著顧山河閑聊起來:“本山不是有不少閑置的靈田嗎為什么還要在峰外設置靈谷監”
顧山河答道:“無上魔宗時就在斷岳峰設置了靈谷監,咱們重華峰只能依足了無上魔宗的規矩,再說咱們重華峰那么多大大小修士,沒半點別業怎么安置人啊宗里的筑基修士比十年之前又多了兩成。”
柳隨云繼續傾聽著顧山河介紹著靈谷監的具體情況:“斷岳山靈谷監耿陽澤是三陽峰乾離真人的故交,已經有了筑基中期修為,只是因為犯了一樁大錯,才被逐出本山發落到斷岳山來,只是這里可是個真正肥缺,可見乾離上人對他這位老朋友十分照顧,因此我們既然在神霄峰打了小蚊子,就不必要在斷岳谷搞得人人自危了。”
柳隨云已經大致明白了,他問道:“那就是隨手放過了”
“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顧山河這方面的經驗比柳隨云不知道多上多少倍:“該查的還是要查,該批評還是照樣批評,但只要耿谷監肯識抬舉,他能讓大家在面子里子上都應付過去,大家有什么不能談!”
柳隨云點點頭,既然在神霄峰上拿葛文致這么一位真正的金丹修士立過威了,在外宗就沒必要多生事了,只要他們肯配合就好,到時候隨便拉幾只雞出去給本山的猴子就行了。
正談論著這次巡禮的細節,顧山河已經說道:“來了,這應當是耿陽澤過來迎接我們,他還知趣!”
柳隨云也同意這樣的感覺,現在離斷岳山還有幾百里,耿陽澤居然能迎出這么遠,已經夠意思了。
果不其然,瞬息之后,不遠處的云海處已經有人呼嚷道:“對面可是柳隨云柳巡禮使還有顧師弟”
“正是柳隨云!”柳隨云當即問道:“可是耿谷監我師娘托我向耿谷監問好!”
“好好好!”耿陽澤騎著靈鶴的身影已經出現了柳隨云的視野之中,他還足足帶來四只靈禽與四位乘著靈禽高飛的修士:“某就是耿陽澤,這幾位都是我們斷岳谷靈谷監的同門,大家先去靈岳山為兩位巡禮使接風洗塵。”
耿陽澤人如其人,是個剛健老者,雖然歲月不饒人,但說話中氣十足,行事都帶著一種強硬的風范,只不過他既然不是不知趣的人,因此柳隨云與顧山河也加入了他們的隊列之中:“早就聽說耿谷監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過獎,過獎了!”耿陽澤說道:“今日可是備下一桌好酒水為兩位接風洗塵,咱們斷岳山空懸山外,已經是數年不見本山派人前來巡視,今天柳巡禮使來了,傳來了神霄山的神音圣訓,那真是讓斷岳空如浴春風。”
耿陽澤這么配合,柳隨云與顧山河自然沒有收拾他的打算,畢竟人家的背后還有著乾炎真人這么一尊元嬰期的大佛,雖然說乾炎上人即將壽元不永,但是這元嬰期大修士的事,又整整有著十年,誰能說得準,說不定一個早晨醒來,乾炎上人已經突破元嬰中期。
事實上耿陽澤能在這里接到了顧山河一行人,就是顧山河提前通知了耿陽澤行程,甚至連具體的高度、路徑、經過關健點都通知得清清楚楚,否則茫茫云海之中,耿陽澤怎么可以接得到柳隨云與顧山河。
一行人都放慢了速度呈雁字隊形向前飛行,耿陽澤時不時與柳隨云、顧山河說上幾句,既有靈谷監的難處,又有乾炎真人的趣事,倒是有幾分賓主皆歡的味道,只是正在這時,前面卻是傳來了雷鳴般的聲音:“我家夫人過境,凈空八百里!”
“凈空八百里!”
與這聲音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疾如閃電的身影,十數里的路程不過瞬間而至,這人經過柳隨云這邊的時候稍稍停了片刻,卻是說道:“我家夫人出游東華三宗,有令凈空八百里,下去吧!”
柳隨云只覺得一道驚人的威壓就立時籠罩了自己全身,只是與沈雅琴爆怒帶來的壓力相比,卻真是九牛一毛的感覺,柳隨云覺得自己還能承受得起,但金雕卻是承受不起,就直接朝著地面落去。
一群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身下的靈禽,耿陽澤已經痛罵起來:“這是哪家的潑婦,竟是如此蠻橫霸道。”
顧山河卻是控制自己身邊的靈禽往下飛:“別多說話,這是申元縱立下的規矩!”
耿陽澤當即吸了一口冷氣,他操控著自己的靈鶴趕緊落下來:“莫不成這是月夫人駕臨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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