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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鶴舟

  影青離離草?

  沈雅琴一聽到這個詞笑了:“轉彎抹角這么多干什么!我就喜歡象我小徒弟這樣的痛快人,你是要筑基了吧?而且筑基丹已經到手了吧?”

  林嵩點了點頭:“請沈仙子沈前輩務必指點晚輩一番,晚輩這些時rì來魂牽夢掛,為了這事始終不安。”

  大家一下子就肅然起敬的感覺了,這沈雅琴也真是天人,居然能從影青離離草這么一味靈藥當中,直接就猜出了林嵩接下去要筑基,而且已經弄到了一枚筑基丹。

  而且大家看林嵩的眼神都不同了,這位百事堂的煉氣期第一人,平時不聲不響,偶爾才抱怨一句想要覓得一枚筑基丹真是千難萬難,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了一枚筑基丹,這手段果然了得。

  林嵩也是直接承認自己手上就有一枚筑基丹:“晚輩這些年在百事堂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最近托柳師弟的福氣,立了一樁大功,所以堂中的前輩頗有愛護之意,賞下了一枚筑基丹,只是這枚筑基丹并非完品,煉制中出了一些問題,藥性不足,所以才想到用影青離離草補足藥力!”

  哪怕是一枚靈藥不足的筑基丹,仍然能讓大家眼紅不已,這可是筑基丹啊,哪怕問題再多,市面開價也高達兩千五百靈石啊!

  大家看著林嵩的眼神,就仿佛一座移動的靈石礦,而他繼續說道:“只是藥力終究有些不足,今rì得蒙沈前輩厚受,賞下這包靈茶,覺得多了三成把握,所以就想問上一問!”

  沈雅琴微微一笑:“你可是想問我?那可知道我講道的規矩?”

  林嵩又是長跪大禮:“弟子知道沈前輩講的是向仙大道,但晚輩現在只有向道之心!”

  林嵩這個態度表現得很好,沈雅琴相當滿意,她當即說道:“就看在你有向道之心的份上,賞你一個字…”

  “行!”

  沈雅琴金口一出,林嵩已經跪在地上磕頭如同搗蒜一般,連聲說道:“謝沈前輩大恩,謝沈前輩大恩,以后沈前輩有什么事,只管交代下來,林嵩萬死不辭!”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筑基就是人生之中的第一要務,只要筑基成功,他就是整個百事堂內最有份量的男人之一,而且還可以多上至少一百二十歲的壽元,還有無限的未來。

  只是堂中長老賜下這枚筑基丹的問題,也曾經特意說明過,筑基丹這等奇珍異寶,即便是金丹修士都難以從派中分得一枚,如果林嵩現在不要這一枚筑基丹的話,接下去想從門中購買一枚筑基丹,至少也要等上三五年才行。

  雖然三五年后可以購得一枚藥力完整的筑基丹,但是林嵩卻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就花了一千大功買下了這枚不完全的筑基丹,只是這也成了他的一樁毛病。

  現在心病得解,筑基有望,怎么能不叫林嵩欣喜若狂,而沈雅琴也交代了一聲:“林師侄這枚筑基丹,你們幾個,可要為他保密啊!”

  雖然抬扛與霍天涯都眼紅著這枚價逾萬金的筑基丹,但是他們也知道輕重,只要能在沈雅琴這邊掛個號,比冒險奪取林嵩的筑基丹不知強上多少倍:“沈前輩放心了!”

  “沈前輩,你放心,我抬扛一定守口如瓶,就是霍天涯這小子也不告訴他!”

  一行人繼續品著茶,這天霧峰采摘下來的靈茶,果然是整個神霄山第一等的好茶葉,柳隨云喝了整整半壺還請二師兄續了兩回水,而林嵩已經續了三回水還意猶不足,而沈雅琴也點進了正題。

  “對了,三位師侄,你們找柳隨云不是就為了喝茶而來吧?”

  林嵩拍了拍腦袋,當即說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若是早知道沈前輩這么盛情款待,我都不敢來了!”

  這話說得有點冒失,沈雅琴依舊是神色有些穆肅,而林嵩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前次柳師兄叮囑我們,他有親人在靈凈山修行,遠在萬里之外,不知道如何送書信到靈凈山去,我們幾個師弟聽說之后,也是放在心底,打探了幾回之后,總算是有個還算圓滿的結果。”

  “怎么?”沈雅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事:“隨云,可有這事?”

  “確屬實情!”柳隨云當即恭恭敬敬地答道:“多虧了三位師弟勞心了!”

  沈雅琴卻是有些詫異:“你入門的時候,只提起了你與云鵬上人的恩怨,卻沒說起還有親人在靈凈山無垢神尼門下修行!”

  柳隨云回答道:“那時候有些不好開口。”

  “說吧!”沈雅琴當即問道:“怎么一個不好開口法?”

  柳隨云很無奈地說道:“在靈凈山修行的,是內子。”

  “內子?”沈雅琴很有意外:“你妻子不是那位郭慧君郭姑娘嗎?她怎么跑到靈凈山無垢神尼門下去了?”

  柳隨云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道:“內子芳名顧英華,與本派顧山河是堂兄妹,自小便在無垢神尼門下修行,我在落星山的時候,與她許下了百年之盟。”

  他組織著言語說道:“內子回靈凈山的時候,交代弟子要常常寄信給她,弟子當時與郭姑娘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大方便開口。”

  事實上柳隨云與顧英華之間的關系,就是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更不要其中還有那對神秘蘿莉的緣故,因此柳隨云能不開口便不開口。

  沈雅琴有些明白過來了,她放下了茶杯,提起了分景劍:“把手心拿出來!”

  這是要打手心的節奏,柳隨云也根本不敢反抗,當即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拿出了手掌心:“請師娘責罰!”

  只是沈雅琴又坐了下去:“算了,這一回先饒過你,下一次定然不饒!你可知道無垢神尼的性情?”

  說到無垢神尼這四個字的時候,沈雅琴的心情又變得愉快起來,柳隨云小心地說道:“弟子只知道,無垢神尼與師娘一樣,都是一位女中英杰,是我蒼穹界一等一的大修士!”

  這馬屁拍得沈雅琴相當舒服,她神情變得帶著一絲笑意:“也叫你知道,這位無垢神尼前輩自小修煉佛門功法,據說熟讀十萬八千部佛典,佛法精深,可以說是我蒼穹界佛門第一位女修士,如果按照我們道門的尺度來評判,那就是早已經是元嬰期的大修士,甚至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甚至后期…”

  這么強?柳隨云繼續低眉順耳地聽著沈雅琴說道:“她的修為之強,就是我與南華聯起手來,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你這封信寄不寄,你自己考慮清楚?”

  “為何?”柳隨云小聲地問道:“莫不成這位神尼前輩有些古怪?”

  沈雅琴笑著說道:“她自小出家,把靈凈山經營成一座佛門靈山,幾個弟子最低都是金丹期,對了,顧英華是什么修為?”

  柳隨云當即答道:“內子只是筑基期的修為。”

  “那你妻子在靈凈山只能算是普通弟子了!”沈雅琴答道:“可是靈凈山一向隔絕世情,斬斷紅塵,別說是男人,就是一只公蚊子都飛不進去,你這封書信如果寄到靈凈山去,你也知道會掀起什么樣的波瀾來!你可知曉?”

  “弟子知曉了!”

  沈雅琴又問道:“那你還要不要寄信去靈凈山?”

  柳隨云毫不猶豫地答道:“弟子還是要寄信去靈凈山。”

  沈雅琴問道:“為什么?無垢神尼一怒之下,就是師傅師娘出手都護不住你。”

  柳隨云柔聲說道:“弟子答應過內子,要經常給他寫信,一別半載,只能給她寄去一封錦書,已經是弟子的不是了。”

  沈雅琴這才笑顏綻開:“這才是我重華峰的弟子,我們重華峰這三個弟子,都是苦情人啊!”

  柳隨云當即給師娘行了一個大禮:“謝師娘。”

  只是他有點意外,師娘用的是“苦情”兩個字,大師兄整天抱著酒壇,心中不知多少塊壘,那自然是為情所苦,可是二師兄陳星睿年少多金,chūn風得意,怎么也會為情所苦。

  只是他不敢多想,而師娘轉身朝著林嵩他們問道:“你們來說說,怎么傳書給無垢?最好是寄一封纏纏綿綿情書給無垢!”

  師娘認識無垢神尼?柳隨云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但是看到師娘樂災興禍的樣子,又直稱“無垢”,那想必是有過接觸,甚至還有些交情,只是看著師娘拼命鼓勵自己去靈凈山挖墻腳,柳隨云就有點懷疑這不算交情,而是交惡了。

  三個煉氣小修士也是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柳隨云居然有一位筑基期的妻子,而且還是出身于傳說中的靈凈山。

  特別是抬扛受到的沖擊最大,他與柳隨云交情最深,最初見面的時候,柳隨云就口口聲聲說息有一個筑基期的妻子,大家都以為他只是吹牛以后,只是見到了郭慧君以后,大家都以為他只是玩文字游戲而已,郭慧君怎么也算是有著筑基期的實力。

  可真沒想到,他居然真有一位筑基期的妻子,而且還是出身于靈凈山這樣的大宗門,她的師傅居然是一位元嬰期的大修士。

  這柳隨云的運氣,也未免太強了些!

  感嘆歸感嘆,大家今天上重華峰,不就是為了請功,因此林嵩率先說道:“我們大漢國有一位大修士,名叫鶴舟道人,柳師兄你有個心量準備,這鶴舟道人人稱運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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