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重華峰見到柳隨云的時候,郭慧君一臉如夢如幻,她怎么想不到,事情居然會了這么大的變化!
原本她與柳隨云最好的規劃,也不過是柳隨云成功突破重重關卡,最后成功進入神霄宗,郭慧君還擔心過柳隨云借用自己的五岳神符,會不會在比賽被判違規,可沒想到事情居然來這么神奇的轉折。
現在的柳隨云居然成了神霄宗楚南華與沈雅琴兩位金丹大修士的親傳弟子,而且一路上那幾個神霄宗弟子都在不停討好地自己,從他們的口中,郭慧君已經知道這對重華仙侶都距離元嬰境界只有一線之隔,沒有什么意外,百年之內必然雙雙突破元嬰。
雖然已經被反復提醒過了,但是見到柳隨云的時候,郭慧君還是幸福地抱起了柳隨云,來一個干脆利落的公主抱,也讓大家看清了她曬出來的幸福。
楚滄山已經給柳隨云分好了房子,并不是清冷的洞府,由于柳隨云筑基未成,他分到重華峰主峰西側的一排竹舍,重華峰人丁不旺,占地近百里,這樣閑置下來的房子自然不在少數,而楚滄山也特意挑了景致特別好的這處,給柳隨云充當婚房。
每當微風拂過竹海的時候,溪水、金色的游魚加上溪邊的曲徑亭臺,構成了最美的夢幻竹屋,郭慧君不知不覺地沉醉在幸福,當天夜里她是主動出擊,率先解下了靈鎧將柳隨云推倒在床,差點就把柳隨云榨個干干凈凈。
或許認識到離別在即,這幾日郭慧君索取得特別多,而柳隨云也體諒她的這種心情,每天夜里不管回來多晚,都把她與五岳靈符喂得飽飽,然后在點點星光中出門。
只是今天他們終于能坐在這里看著重華峰的日出了,看著壯麗的旭日灑下億萬點金光,郭慧君朝著遠方的云海伸出手去:“真是如夢如幻,如果在三個月之前,有人告訴我的丈夫是你,我是絕對不相信了,而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仿佛許多年了!”
“還會在一起許多許多年,只到永遠了!”柳隨云沒有郭慧君那么感性:“現在重華峰很好很好,若是你一直在我身邊,那就好了!”
“就是我愿意留下來,你師娘也不會讓我留下來的!”郭慧君狡滑地避開了問題的關健:“而且我還有自己的責任!”
她對遠遠的白云輕輕地吹了口氣:“我答應,縱然我們不在一起,我也會盡量等你!”
“嗯!”柳隨云與郭慧君十指相交,對著云海許下了承諾:“永遠等著我!”
“別說這么肉麻的事情了!”郭慧君稍稍有點羞澀:“哎呀哎呀,我們該去聽師娘講道了,今天可是你第一次聽師娘講道,可不能遲到啊!”
柳隨云今天之所以能抽出時間與郭慧君看日出,原因就是今天上午沈雅琴將自己的雅心閣上講道,這是柳隨云第一次能聽師娘講道不說,而且柳隨云還聽楚滄山透露過,今天自己多半有機會向師娘提出自己在修行中遇到的難題,這可以算是一種特別福利。
“好!”柳隨云牽住了郭慧君:“我們一起去吧,我記得你還沒見過了我們師娘啊!”
“好!”
郭慧君點點頭,她早就想見一見這位柳隨云口中這位神乎其神的師娘了,柳隨云可是將沈雅琴形容出神入化所不能,她雖然知道越是往上走,武者前進的道路就越狹窄,而高階武者比起高階修士來說,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距離一位金丹大修士如此之近,在聽過了這位沈師娘的驚天手段之后,她便明白為什么高階武者為什么會比高階武者少得多,實在是高階武者的手段太過驚人了。
柳隨云與郭慧君雖然看過了一遍日出,但是來到雅心閣的時候,人卻是不多,熟人少,只有大師兄關明岳笑著對他們說道:“師弟,還有郭姑娘來了?坐吧!師娘還有好一會才能來。”
關明岳在柳隨云的印象之中,一向好酒如命,什么時候都離不了酒壇子,可是現在的關明岳卻穿上了一身干凈衣服,甚至衣服還帶著淡淡的香味,渾身也收拾過了,變成一個剛毅又不欠溫情的男兒,倒是讓柳隨云有點不見慣。
自家師娘可是罵過這位大師兄,若不是整日泡在酒壇子,早就結成金丹了,而今天的形象與平時的大師兄似乎有點不符,關明岳看 得出他的迷惑,笑著說道:“師弟可是疑惑師兄換了這身衣服,那是今日是師娘講道,與平日大有不同!”
他的聲音帶著剛毅:“我輩修仙之士,雖然有百宗萬派,男女僧道,善惡正邪,云云種種,但是不管是誰,都有向道之心,指望成就上大道,直指金仙,長不死,乘風御劍,而今日師娘所講的,就是真正向仙大道啊,我豈能不先正衣冠,來雅心閣溫故知一番…”
柳隨云明白了不少,他當即向關明岳施了一禮:“謝謝師兄指點,做師弟的明白了!”
說話間,來了不少修士,多半是重華峰本峰的修士,也有個別柳隨云不認識的別峰修士,想必也是得到了沈雅琴事先允許,至于修為,最低也與柳隨云相去不多,也是煉氣后期的修士。
至于筑基、金丹修士也有不少,柳隨云很現了云鵬上人的身影,他心情顯然極好,臉帶得色,應當是師娘這幾日替他推演極元煌雷鍛神錄有了不小進展,才讓自己這半個師傅如此喜上眉梢。
縱云上人也出現在聽道的人群之中,他原本是準備馬上就離開重華峰籌措讓重華峰三大弟子與師娘都足夠滿意的殺手锏,只是臨行卻改變了主意,死皮賴臉地留在了重華峰,這過了一旬,他還賴在重華峰上,甚至還擠進來聽師娘的講道。
柳隨云卻是淡然一笑,與郭慧君坐在一起,兩個人閑談了幾句,卻聽到陳星睿師兄難得十分嚴肅地走了進去:“靜一靜,師娘來了,師娘來了!”
說畢,陳星睿也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全場都靜了下來,大家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面,即使是金丹修士也不例外,不一會,沈雅琴已經身著金縷衣,腰佩分景劍,腳踏鳳文履,端莊肅穆地走了進來,依舊是真仙天姿。
郭慧君雖然數想象過師娘的仙姿,可是真正看到沈雅琴的時候,才知道什么才叫真仙天姿,不自覺把夾緊了雙腿,十分恭敬地低下頭來。
她尚此如此,柳隨云就不例外,簡直是見了貓的老鼠,坐在下面紋絲不動,而現在沈雅琴已經在臺上坐好了,她很隨意說道:“現在開始講道…”
下面的修士都低下頭去,連蚊子叮在身上都顧不得,大家只知道記住沈雅琴講過的每一個字,柳隨云也不例外,他怕就錯過這等大好機緣。
事實上,沈雅琴傳道并不象許多修士那么說得天花亂墜,講得下面連連點頭歡聲雷動,講得趣比,講得深入淺出,在講道這上面,她似乎毫天份一般,就是完全照本宣科講上一遍,下面的修士沒有一個能真正聽得懂。
換了一個修士在上面講課,下面肯定要炸窩了,沈雅琴講得實在太難懂了,這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境界能聽得懂的。
象柳隨云知道每一個字是什么讀音,至于沈雅琴說過的那些詞匯,他十個之中聽說過五六個,至于整句話的意思,他幾乎都聽不懂,至于沈雅琴這一段到底在講什么,他聽完了還沒有明白過來,至于今天沈雅琴到底在講什么,柳隨云只能抓抓頭。
但是柳隨云還是認真至極地聽著沈雅琴講過的每一句話與每一個字,怕錯過了一個字,因為他知道沈雅琴今天講的都是干貨中的干貨,今天聽不懂沒關系,只要心向大道,今天這次講道多記得一些,日后在大道之上必有百倍所得。
連對修仙所知有限的郭慧君也是專心致志之極,實在是沈雅琴講的她完全聽不懂,所以她才會這么專心,今天多學一些,日后對付修士或許就能扭轉戰局。
甚至連縱云上人這樣的金丹修士都聽不懂,縱云上人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金丹晚期與金丹初期,宗門修士與散修之間,居然有這么大的差距,沈雅琴講的道,他可以說是墜入云里霧里。
有些時候不知道沈雅琴怎么推演出來結果,有些時候沈雅琴只說了推演之法,卻沒說推演的最后結果,有些時候沈雅琴方方面面都講了一點,但是都沒點透,多時候縱云上人根本沒聽明白沈雅琴想講什么,或者知道沈雅琴想講什么,卻不知道沈雅琴具體在講什么。
縱云上人平時對于自己的金丹初期修為頗為自得,但是聽這么一回講道,卻把他自己的信心打跨了一大半,他好容易才想起來:“今天到底講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沒記起來!”
一堂肅穆比的講道就這么告一段落,沈雅琴在上面朝著柳隨云看了一眼,特意點了他身邊郭慧君的名字:“你便是郭慧君吧?你覺得本師今日這道講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