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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進入狀態

東山再起  進入狀態演技的確是一件很玄妙的事,看起來好像所有演員都是一樣的表演,但是呈現出來的效果卻有著巨大的差別。

  嚴格來說,雨果從“聞香識女人”開始,他的表演風格都是一脈相承的,沒有那種天翻地覆的巨大差異,從本質來說都是剖析角色,將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呈現出來。但每一部作品都有細微的差別。

  “低俗”文森特這個角色的表演經歷其實和“西雅圖夜未眠”、“辛德勒的名單”有些相似,同樣是通過角色的構建和塑造來完成表演,不過由于角色本身的限堊制,文森特更多需要依靠表演過程中性格的支撐來完成,這也使得雨果更加注重于人在成長過程中沉淀下來的習堊慣性動作和潛在心理完成表演。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雨果可以明顯感覺得到,當一個人格完善了之后,他面對不同情況就會有不同反應,什么時候開心什么時候低落,什么時候瞪眼睛什么時候揮拳頭,這都是不同的細節,根據故事情節自然就形成的條件反射。

  這種感覺很奇妙,和當初飾演山姆一鮑德溫、阿蒙一戈斯的時候都有所不同,雨果在之前這兩個角色的表演過程中,其實都是故事角色分量占堊據主導,這也就使得雨果出現入戲太深的情況,阿蒙一戈斯更是十分嚴重,導致雨果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內都沒有辦法投入另外一個作品的拍攝。

  但是今天飾演文森特,卻是雨果自己占堊據了主導,因為在昆汀的劇本里文森特這個角色的筆墨十分有限,雨果必須依靠自己對故事的理解對角色進行補充完善,所以現在雨果是根據自己的風格去演繹去詮釋文森特。

  所以,當一場戲拍攝完畢之后,雨果還有心思拿昆汀來開玩笑,這就是差別。不是題材是正劇還是喜劇的差別,而是演員自己對角色代入感和領悟層次的差別。也許,這一次表演說不上是演技突破,但的確是讓雨果對于演技的雕琢又有了更進一步的理解。

  事實也證明了雨果整個思路的正確性,開機這場戲隨后沒有任何一次G,只是改變鏡頭方位重新拍攝了兩次之后,就正式宣告完成。而接下來的拍攝雨果也漸入佳境。

  接下來拍攝一場戲,朱爾斯和文森特討論起一件事,一個男人為他們老大馬沙的女人蜜婭做了腳底按摩,結果被馬沙從四樓扔了下去,現在完全就說不出話來了,朱爾斯認為這個懲罰太嚴重了,但文森特卻認為腳底按摩其實就等于偷‘腎一上。床了,所以這個懲罰算不上嚴重,于是兩個人針對腳底按摩發起了討論。

  “這可差太遠了,也許你按摩的方式和我不同,”朱爾斯甚至在走廊里停下了腳步,和文森特對視著,表達自己的觀點,“不過撫摸一個女人的腳底和把舌頭伸進那無底幽洞完全是兩碼子事,根本就不是一個聯盟的東西,甚至不是一個相同的運堊動。腳底按摩根本就不意味著什么狗屎。”

  文森特原本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褲子口袋里,他挑起眉毛看向了朱爾斯,把左手拿出來撫平了一下他的頭發,然后又把左手放進了。袋里,自信滿滿地說到,“你替人腳底按摩過嗎”

  “不要和我開玩笑。”朱爾斯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到,“我就是他堊媽按摩大師!”

  “經驗豐富”文森特瞇著眼睛微微打量著朱爾斯,那薄薄的唇瓣微微往下壓,雖然沒有砸吧砸吧嘴,但那挑剔的眼光卻顯然在質疑朱爾斯的話。

  “狗屎,當然!技術高超,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朱爾斯自信地說到。

  文森特卻是往前走了小半步,逼近了朱爾斯,“你會替男人按摩嗎”這一句話就讓朱爾斯愣住了,然后沉默了一秒,只說出了一句話,“去你的!”

  朱爾斯郁悶地轉身繼續前進,文森特緊隨其后,卻是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刻意露堊出了上排七顆牙齒,就好像是做牙膏廣告的一般,“你常做嗎”

  “去你的!”朱爾斯頭也不回地說到。

  但文森特卻窮追不舍,“你知道,我有點累了,想來一點腳底按摩。”

  “喲喲喲,男人,你再鬧我就要翻臉了。”朱爾斯一本正經地說到,惹得文森特呵呵地就笑了起來。

  “卡”昆汀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他那滿臉的笑意清晰地寫著他的滿意,剛才文森特那句“你常做嗎”是雨果的神來之筆,原本劇本臺詞是“我相信男人是愿意幫男人按摩的…”其實都可以制造笑果,但雨果那一句話更加簡單,反擊力度簡短有力,讓朱爾斯的反擊空間進一步縮小整個笑點也就更歡樂,特別是再加上后面那句“我有點累了…”,讓人著實忍俊不禁。

  這種細微的變動,看起來不起眼,但是作為導演,感觸卻十分深刻。

  “雨果,你真是狀態正火啊。”昆汀心滿意足地豎起了大拇指,現在雨果所呈現出來的文森特比昆汀腦袋里構想得要出色了許多,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雨果展現的文森特整個人物似乎都更加立體了,而且內心活動和表情變化雖然十分細微,細微到除了導演估計其他人都不會去注意,但卻將整個劇情都補充完整了,這讓昆汀實在是大開眼界。

  其實之前“紐約時報”的那篇新聞昆汀也是看過的,他也承認,自己的作品里留給演員的發揮空間確實有限,他是那種依靠自己風格取勝的導演,這也是昆汀對于雨果愿意出演“低俗”表示出巨大感激的原因之一,他知道以雨果現在的聲勢狀態根本就可以有大把大把的優秀劇本挑選,而不是他這個拍攝自己導演生涯第二部作品的小導演。

  但是現在,昆汀卻深刻感受到了雨果這名演員身上強大的動力。

  昆汀曾經聽說過有這樣一種演員,他不僅能夠完成自己的工作,將角色完美地呈現出來,而且他還可以對角色進行解讀,以角色的立場對劇情進行完整和補充,有時候甚至會激發編劇靈感,臨時對劇本進行修改,讓故事更加圓潤和飽滿。他們對劇情做出的補充不是挑戰導演權威,而是用自己的理解和表演完成,就好像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地完成工作。

  這種演員可以說是所有導演夢寐以求的,因為他們兢兢業業同時又才華出眾,可以讓整個作品更上一層樓。

  而雨果就是這樣的演員,昆汀可以明顯感受得出來,雨果和塞繆爾在演對手戲時,塞繆爾的表演節奏都是隱隱由雨果在做引導,而雨果為劇情賦予的細節更是迸發出無限火花,這讓昆汀簡直都要開心得想要咆哮了。

  雨果倒不知道昆汀有那么多豐富的想法,就雨果自己來說,他很享受這個表演的過程,此時他才深刻感受到,雕琢一個角色的過程是如此富有魅力,這是一種與表演阿蒙一戈斯截然不同的感受,雨果現在完全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感覺走,昆汀這樣的一名導演也有他的好處,昆汀現在就是拿了一張白紙給雨果,上面只是有一個簡單的正方形框架而已,剩下的地方全部交給雨果自堊由發揮,這種隨心所欲卻又需要一定章法限堊制的表演,讓雨果充分感受著表演的全新層次。

  雖然有些可惜,文森特這個角色的發揮空間還是狹窄了一些,但雨果卻十分滿足,因為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通過文森特這個角色,雨果又進一步窺見了演技殿堂的景色,這也是繼“西雅圖夜未眠”、“辛德勒的名單”連續兩部作品取得進展之后,雨果又用另外的角度在演技上取得了進步。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對于薩摩拉來說,這個表演過程就好像是變魔術一般,充滿著無數神奇,上一秒雨果還是在他身邊有說有笑的陽光紳士,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名悶騷流氓,這就是表演的魅力了。以前薩摩拉作為一名電影觀眾,在電影院觀看的時候還覺得“表演不就是那么回事嘛…”估計大部分觀眾都曾經有這樣的想法,似乎表演不應該是一件那么難的事,特別是演出“克萊默夫婦”或者“低俗”里這樣普通的角色,又或者是“變形金剛”里爆米花電影里沒有任何難度的角色,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只有真正站在片場,甚至站到鏡頭之前才能感受得到,有時候僅僅只是在鏡頭面前說一句“你好”都十分困難,你自以為說得完美無缺,可是走到監視器后面去看時才會發現:自己的表情是那么糾結或者是那么做作,更不要說用自己的表演將角色呈現出來了,哪怕是表演你自己,都沒有那么簡單。

  這也讓薩摩拉越發驚奇起來,看著雨果準備表演到呈現角色的過程,讓他不由就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充滿了光怪陸離,看來他的助理生活確實是會充滿了無數樂趣。

但對于烏瑪來說,看著雨果在鏡頭面前揮灑自如,這卻讓她越來越緊張,原來在片場工作時的雨果是如此模樣,如此敬業如此專業…如此迷人,她不僅開始擔心自己在鏡頭面前的表演——她從來就不是一今天才型的演員,而且她還開始擔心自己和雨果的對手戲,真的會安然無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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