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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對決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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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耀至死的五名成員在舞臺上準備了起來,而另一個舞臺之上,電臺司令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電臺司令五名成員的配置正是架子鼓、貝斯、鍵盤手和兩名吉他手,幾乎和榮耀至死一模一樣,他們也是主唱湯姆斯ˉ約克在鍵盤手必須演奏的情況下兼任吉他手,這種完全重疊的樂隊配置,是榮耀至死成立這半年時間以來,第一次遇到,這也使得榮耀至死的成員開始期待起來。

  電臺司令一上來就先演奏了一首“流行已死”,這首歌長度相對比較短,只有兩分鐘多一點,整首歌帶著強烈的實驗性質,飄忽不定的吉他勾弦、迷蒙含糊的歌詞吐字、游離狂躁的編曲,洋溢著與眾不同的個性,其中最吸引人的莫過于主唱湯姆斯的表演,凄美的嗓音搭配善變的呼吸換氣,讓整首歌有種迷幻的不安感。僅僅是一首歌,就將電臺司令那與主流截然不同的鮮明風格勾勒出冰山一角。

  此時廣悳場上人潮還是比較熱鬧的,約莫有那么兩百人可以在視線之內捕捉到,而安定地坐在附近咖啡屋門口、廣悳場長椅上的人也有近百人,而他們對于露天舞臺上有表演顯然十分適應,陸陸續續開始有人站在電臺司令的舞臺前圍觀,不過觀眾數量并不是很大。

  一來電臺司令是新人樂隊,二來他們的音樂風格并不是目前大家都熟悉的涅盤樂隊風格,所以觀眾迅速圍觀過來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孟菲斯神奇的地方就在于,這是一個對音樂風格有著無窮包容力的地方,否則搖滾當初也不會在這里誕生了,所以即使觀眾對電臺司令的風格并不適應,但還是有不少人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隨后,電臺司令就開始演奏第二首歌了,僅僅只聽到前奏,雨果就知道“爬蟲”來了。

  那夾雜在沉重鼓點之中的吉他弦音和電子鍵盤音粗粗聽起來平淡無奇,湯姆斯的開篇也顯得十分含糊,那種彌漫在樂符之間的迷離和飄散,悄無聲息地在旋律之中滲透,可是伴隨著兩個力量強勁的吉他轟鳴,那種在不知不覺之中累積起來的憂郁和沉痛剎那間就被釋放了出來。

  “但我只是個爬蟲,只是個怪人,天吶我究竟在這里做什么?我本與這里格格不入。”

  僅僅是一個剎那間的釋放,卻讓人眼睛不由自主就迸發出了無限光亮,佩德羅、福金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靜靜地欣賞著湯姆斯那宛若天外一筆的神奇表現,真正優秀的音樂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沒有嫉妒沒有仇恨沒有埋怨,只是單純的欣賞,然后想要為對手送上自己的掌聲和敬意,內心澎湃的激動和共鳴是如此真實和相似。

  何止是榮耀至死的樂隊成員,廣悳場上的觀眾也都被震撼到了,站在舞臺前的觀眾都被定格在了原地,而周圍那些熙熙攘攘的人潮也都逐漸安靜了下來,然后緩緩地、緩緩地朝著舞臺靠近,他們的步伐是如此輕盈,唯恐一點喧鬧就會打斷舞臺上湯姆斯那宛若天籟的表演。

  站在舞臺上的湯姆斯全神貫注地握著自己的話筒,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周圍的變化,他所有的精力都注入了音樂之中,內心的情感在樂符之中都變得鮮活起來,彷佛在陽光之下肆意地舞動。

  雨果至少聽過“爬蟲”這首歌四十個版本的翻唱,但在雨果看來,所有翻唱都無法超越湯姆斯的原唱,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音和無法抹去現實的夢魘,在他的嗓音之中凄美而緩慢地游離,即使是文森特ˉ梵高的“星空”也無法與之相媲美,那種落寞凄涼氛圍之中的真實情感在樂符之中徐徐散發,當副歌最巔峰的曲調來臨之時,那刺到內心痛處卻無力而無聲的嘶吼,有著一種將全世界都暫停下來的爆發力。

  聽,“她又跑出去了,奔跑著,跑啊,跑啊,跑啊…”湯姆斯的嗓音在旋律之中徐徐綻放,盛開出妖冶而完美的黑色大麗花,愛與恨的和諧與矛盾,剎那間被冰凍成冰,然后雕刻成為華美的冰雕,美妙得讓人頭暈目眩以至于讓人窒息。

  對于電臺司令這種幾乎堪稱完美的表演,雨果除了一句驚嘆連連的“靠”之外,就啞口無言了,所以語言都失去了色彩,他無法尋找到一種準確的情緒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此時就有種沖動拿起自己的吉他,然后將內心那炙熱到沸騰的情緒都通過音樂宣泄出來,唯一能夠和音樂產生共鳴的,就是音樂。

  與雨果有相同想法的還有榮耀至死的其他隊友們,電臺司令的強大并沒有讓他們折服,相反激發出他們更加猛烈的斗志,他們想要和電臺司令切磋,不是為了打敗對方,只是想要用自己的音樂與對方進行交流,這也就是音樂的神奇之處了。

  廣悳場觀眾們被電臺司令的表演震撼的鴉雀無聲,等整首歌曲演唱完畢之后,過了約莫五秒時間,第一個掌聲響起之后,那零零散散的掌聲很快就聚集了起來,然后形成一曲華麗的樂章。此時就站在廣悳場上的利亞姆ˉ平克曼、伊萊ˉ卡斯維和薩摩拉ˉ卡斯維也都是一臉激動得拍動著自己的雙手,那種心靈的震撼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人能夠例外。

  可是就在這時,廣悳場上的另一個舞臺也響起了旋律,只是最簡單的吉他弦音,伴隨著鼓點徐徐釋放能量,一個醇厚而帶著淡淡磁性的嗓音在輕聲哼唱著,“我如此快樂,因為今天,我已經找到我的朋友,他們就在我的腦袋里。”

  這與電臺司令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如果說電臺司令剛才那一首“爬蟲”帶著迷幻煩躁的凄美,那么這個舞臺上的音樂就有著一種頹廢壓抑的妖艷,但兩種風格都有一種共同點,那就是進入靈魂深處的顫栗,讓人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開始顫抖。

  廣悳場上不少觀眾都開始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舞臺,兩個舞臺之間相隔了約莫三十碼,其實這個距離使得兩個舞臺即使同時表演也不會互相影響到對方,但當另外一個舞臺開始表演時,電臺司令卻意外地停止了下來,沒有再次開始表演,而是專注地看向了那支樂隊。

  利亞姆第一個就朝著另一個舞臺跑了過去,他是為了榮耀至死而來的,即使電臺司令的表演再精彩,也無法取代榮耀至死在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地位,隨后伊萊和薩摩拉兩個人也一起跑了過去。原本一些就坐在這個舞臺前方的觀眾也紛紛走了過來,剎那間就讓舞臺前方也聚集了約莫三十多個人,顯得很是熱鬧。

  “我如此丑陋,但是還好,因為你也是,我們一起打碎鏡子。”雨果的嗓音略顯慵懶,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嘲諷而荒謬的笑容,彷佛是在嘲笑這個世界,也彷佛是在嘲笑自己,“每天我只期待星期日的早晨,我才不恐懼,點燃我的燭光,在一片眩暈狀態中,因為我已經找到了主神。”

  歌曲之中釋放出來的情緒是如此隱晦而深刻,人們似乎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理解歌曲的真實含義,但靈魂深處卻已經在悄無聲息受到了影響,這與“爬蟲”所帶來的效應是一模一樣的。正當所有人都在好奇著樂隊接下來會如何表演,歌曲走勢又將如何時,猛然之間鼓點就加重,然后所有能量就好像沖擊波一般被釋放了出來。

  “耶耶耶耶耶耶”這種感覺就好像平地之上突然就冒出了一棟萬丈高樓,那突然釋放出來的巨大能量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在自己意識到之前,整個人都被震撼地目瞪口呆,整個思想都陷入了一團漿糊,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有效反應。

  充滿暴虐破壞氣息的肆意揮灑,將雨果的醇厚嗓音撕裂得千瘡百孔,同時也將歌曲之中的負面情緒撕扯得支離破碎,幾乎所有觀眾都有著相似的感受,雨果的歌聲就好像是一只巨人的手掌,猛地一下掐住了他們的喉嚨,這讓他們的大腦剎那間就陷入了缺氧狀態,臉頰漲得通紅,但詭異的是,心臟涌出的鮮血卻好像火山爆發一般,將所有能量都釋放出來,胸腔里就好像有一只饑餓了幾天的野狼在瘋狂咆哮一般,這種極致的情緒讓人瞬間當機,只能被動地被內心情感肆虐,腦海里一片狼藉。

  但正當自己以為世界就要陷入黑暗,窒息就要讓所有一切變得血紅時,掐在脖子上的手掌又猛然松了開來,新鮮空氣就好像泄洪一般洶涌到胸腔里,那種生命的美好頃刻間在全世界綻放,耳鳴的喧囂讓周遭所有一切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很難想象,音樂所帶來的沖擊居然如此猛烈;更難想象的是,一分鐘之前他們還因為電臺司令的一曲“爬蟲”陷入了這種窘境;但一分鐘之后他們又因為榮耀至死的一曲“鋰(Lithium)”陷入了相似的窘境,而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兩首歌的風格可以說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帶來的笑容卻是如此相似。

也許,這就是音樂的力量,讓人醉生夢死,也讓人如癡如醉,更讓人飛蛾撲火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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