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窮街的這一小片天地里,雨果就是一個無名小卒,這是一個用音樂說話的世界,演員工作在聲望沒有任何作用,即使是杰克一尼科爾森出現在這里一樣只是一個普通的看客,更不要說雨果了。[]
沒有人在意雨果的“真實身份”他們所關心的只是雨果的吉他技巧確實讓人佩服,彼此‘交’流時受益良多,至多也就是如此了。而當雨果說出關于吉他的驚駭言論時,質疑聲自然是蜂擁而來,沒有人愿意相信雨果的觀點,更何況,雨果的想法還是如此驚世駭俗,所以佩德羅的質疑、尼爾的提案輕而易舉就贏得了旁觀者們的支持。
從那一雙雙炙熱的眼睛里雨果可以看出他們的真摯,這讓雨果想起了喬爾丹諾一布魯諾(Giordano。B乳no),這位捍衛和發展了太陽中心說的無畏戰士,被宗教裁判所判為“異端”燒死在羅馬鮮‘花’廣堊場。雨果相信,如果自己無法拿出一個有效的證據,周圍這些搖滾捍衛者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燒死他的——用目光的溫度。
不過,這種火熱卻沒有讓雨果退縮,相反還‘激’發出了他內心里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雨果完完全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這使得他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信心,彷佛給他一根杠桿,他就能夠撬動地球一般,只是,他現在手中的武器不是杠桿,而是一把樂器,他就要用這把樂器來撼動如日中天的搖滾王朝——不是去推翻,而是讓自己成為這偉大王朝中的一份子!
“所以,我需要一個鍵盤。”雨果的腦海在翻滾,其實今天抵達窮街之后,雨果就是靈思如泉涌,心間澎湃的情緒碰撞出無數的火‘花’,特別是在和尼爾吉他對飆時達到了一個高峰,現在想到要迎接一個全新的挑戰,雨果的興奮又推向了一個全新的巔峰,所以他的嘴角掛著一抹信心十足的微笑,眼底的堅定充滿了一往無前的銳氣。
“當然,這不是難題。”佩德羅開口說到,站在包圍圈內部的一圈人都回頭看向了外面,尋找一臺電子鍵盤,“你還需要什么”
“呃,定音鼓或者軍鼓,都可以。”雨果將腦海里流淌的旋律稍微整理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選擇,“這就足夠了…”
“就兩樣”佩德羅驚訝地看向了雨果,剛才他們討論的只是不用吉他而已,現在雨果甚至把繁瑣的架子鼓剔除,只留下一個軍鼓或者定音鼓,貝斯也不在需求范圍,這要創作出一首出‘色’的搖滾歌曲,就越發顯得天方夜譚了。一個鍵盤一個軍鼓,聽起來怎么都像是鄉村或者流行之類的曲風會使用到的樂器。
“是。”雨果簡單明了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周圍的圍觀者們頓時都面面相覷起來。
很快,電子鍵盤就遞了進來,尋找到‘插’座之后就做好了演奏的準備。而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粗粗打量過去至少有四十多人團團圍住。顯然,大家都聽說了這樣的故事:有一個狂妄的搖滾菜鳥,放話說他能夠創作一首不用吉他的杰出搖滾音樂。這可是笑掉了不少人的大牙,或者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等著看這個菜鳥的笑話,或者想要打發一下時間,于是大家都紛紛圍了上來,對著坐在中間的雨果指指點點。
原本盤‘腿’坐在旁邊的尼爾都覺得壓力山大,但他依舊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還是充滿期待、好奇和疑‘惑’地看著雨果,雖然尼爾上次欣賞過雨果那首“家(Home)”但誰知道那是不是雨果唯一的一首‘精’彩作品,又或者是雨果集大成制作,再不然也有可能是雨果剎那間進發而無法持續的靈感。所以,尼爾才越發期待起來,不知道雨果面對如此‘激’烈的質疑和圍觀,又會‘交’出一份什么樣的音樂呢 “還有鼓呢誰的架子鼓里借一面軍鼓過來。”佩德羅焦急地四周打量起來,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始呼喊起來。他們的心態很是有趣,一方面他們想要看看雨果出糗,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搖滾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讀懂的,他們這個圈子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參與進來的;但另外一方面他們又好奇著雨果所謂的搖滾會是什么模樣,缺少了吉他的搖滾真的還能夠那么‘精’彩嗎這種矛盾而急切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圍觀人群顯得有些‘騷’動不安。
“我有。”一個低沉的嗓音穿了過來,然后這個聲音往后喊了喊,“喬治,把我的架子鼓里拿一面軍鼓過來。”這個聲音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佩德羅更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嘿,福金,謝謝你的幫忙。”
地下搖滾圈子確實是很小即使沒有見過面,或多或少也都聽過名字,特別是那些有能力的。雨果也看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T恤黑‘色’夾克的壯漢,分明凌厲的五官因為那一頭利落的板寸發型越發顯得氣勢‘逼’人,不過不是滿臉橫‘肉’的那種類型,倒頗有些軍人鐵血的風范,留著濃密卻干凈的絡腮胡,看樣貌也肯定不滿三十歲,但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有著與外貌不匹配的成熟。
雨果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見過這個壯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福金”這個名字他沒有任何印象,當然,雨果在洛杉磯的地下搖滾圈子就是菜鳥中的菜鳥,不認識也正常。所以雨果就轉頭看向了尼爾,尼爾笑著說到,“我不認識他,但聽說過他的名字,是一名鼓手,有一支樂隊,叫‘嶄新一天(Brand。New。Day)”簡稱B&;amp;D,圈內小有名氣。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他。”
看來,這個壯漢是地下搖滾圈子里的資深人士了。
這個叫做福金的壯漢拿到了自己的軍鼓,走向了雨果,但他并沒有立刻遞給雨果,而是將軍鼓抱在了懷里,右手快速地在鼓面上擊打起來,看來他是將軍鼓當做非洲鼓來使用。
其實軍鼓音‘色’清晰明快,頻率高于大鼓,而且還帶有沙沙的音弦,別有特‘色’,不過軍鼓并不是用來加強強拍的,而是在弱拍上敲擊細小的節奏,以調和銀‘色’,增強樂曲的節奏感。軍鼓的印象穿透力強、力度變化大、表現力豐富,十分考驗鼓手的技術。當然,一名出‘色’的鼓手拿到軍鼓之后,可以將歌曲的情感多層次豐富鮮明地展現出來,能夠為歌曲增‘色’不少。
眼前的福金就是這樣一位出‘色’的歌手,所謂的輕、重、緩、急這四個詞在福金的手掌之下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在那一連串鼓點之中,現場的情緒被逐漸推向了‘激’昂,這就好像戰爭之前鼓舞士氣的鼓點一般,將每個人內心的熱血都鼓動起來,那一雙雙看向雨果的視線如狼似虎充滿了挑釁,彷佛雨果一個表現不好,他們就會沖上前將雨果撕碎。
雨果知道,這是福金向自己發出的挑戰,同樣是也挑釁 福金用這一連串鼓點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不相信雨果能夠做到,而且比起佩德羅來說,福金不僅僅是質疑,他更加看不起雨果,也許在他看來,雨果就是嘩眾取寵的小丑而已,所以他的蔑視在鼓點聲中沒有任何阻攔地集中了雨果。
即使沒有福金的刺‘激’,雨果就已經斗志昂揚了,而現在,他面對福金的挑釁反而是笑了起來。福金用他的打鼓技巧發出了戰書,而雨果自然不會退縮,抬頭‘挺’‘胸’地就接著了這一份戰書,雖然他和福金沒有辦法像剛才飚吉他那樣正面‘交’手,但雨果也有絕對的自信,他不僅會贏得這一場挑戰,而且還會讓所有人都折服!
自從穿越過來之后,雨果就在迎接不同的挑戰,從金酸莓獎的層層阻擾,到“義海雄風”劇組的刁難,再到現在來自地下搖滾的一份挑戰書,雨果從來就沒有退縮過,即使他需要面對的是比自己能力大了數倍的力量,他也不會放棄。
就好像今天的現場,雨果不是最出‘色’的,無論是吉他還是創作亦或者是對搖滾的理解,雨果都不會數一數二的存在,至少他目前沒有辦法達到科特柯本的高度,就算雨果帶著未來二十二年的超前記憶,在演技和音樂上,這些記憶卻沒有任何效果,因為在專業領域,永遠都是硬實力在說話,雨果自身的出‘色’才是制勝的法寶。所以,雨果不會退縮,即使這次失敗了,他也會昂頭‘挺’‘胸’地繼續奮斗下去,然后依靠自己的努力重新站起來,直到取得突破!
雨果爽快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福金將手里的軍鼓遞給了雨果,不過他卻沒有直接松手,兩個人就抓住軍鼓互相使力,緊繃在空中,那眼神里的火‘花’一觸即發。最后,福金微微放松了力氣,不是他認輸,而是他期待這看雨果出糗!看著雨果接過了軍鼓,福金沒有再過多地說什么或者做什么,只是用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雨果,為雨果已經重若千斤的雙肩再繼續施加壓力。
雨果卻渾不在意,他必須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過來,專注在即將開始的演奏上,他將電子鍵盤打開,又把軍鼓放在了自己的右手邊,心跳不由自主就開始加快了。
這場對決,不公平,因為雨果是一名技術高超的吉他手,但他現在卻要在自己根本就不熟練的鍵盤和軍鼓上進行創作,而且還要創作出一首讓所有人驚‘艷’的搖滾歌曲!但這就是生活,有平等,卻沒有公平,雨果不會怨天尤人,因為這個挑戰是他主動接下來的。所以,雨果沒有再過多的猶豫,調整好呼吸,忽略失控的心跳節奏,然后雙手就在電子鍵盤上按下了第一個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