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十分鐘,劉玉明帶著一眾爛仔隊沖進了頂層的電梯,直奔樓內標著嘉信票務公司的辦公場所。
這個掛著票務公司牌子的辦公地方,鮮有人知道就是藍湛一經營彩外圍賭博窩點,每天晚上收籌,每天上午結算,港澳深穗幾市大大小小的代理,都是通過這里結算的,大部分時候,這里比銀行的金庫還要豐盈。
嘩聲涌進,幾乎毫無阻攔,這年頭越黑的地方,反而顯得越文明,一進門,迎賓的小姑娘嚇得直往桌底鉆,踹門而進,劉玉明義氣風發往當前一站,對著隔斷后的七八人的辦公地方嚷著:“老韋,出來。”
老韋是藍湛一的人,藍爺經營的班底子,很少和外人交集,這也是劉玉明耿耿于懷,一直不能上位的心結所在。嚷了兩聲,還有位爛仔揚著砍刀啪唧摔在隔斷上,嘩啦啦斷了一片,隔著幾步之外的辦公室隔斷后才抖索地站起來一 老韋,韋方圓,四十年許,顯得很緊張,白胖的臉上,表情好僵硬,想笑都笑不出來。
這種溫室里的小苗老草,劉玉明向來沒放在眼里,他持著槍,扭著貓步走到韋方圓面前,隔著隔斷敲敲電腦道著:“忙著啊,老韋。”
“哎…哎,不忙,不忙。”韋方圓表情尷尬地道。
“不忙,那就幫我個忙。”劉玉明奸笑著道,槍口指指老韋的腦袋,順手扔了個紙條子:“把手里的資金,轉這個賬號上。”
“啊是是好的。”老韋在劉變態的淫威下,幾乎沒有反抗。
一沒反抗,劉玉明索然無味了,惱羞地道著:“老韋你可是男人啊,有點節氣沒有?藍爺養你這么多年,還不如老子嚇唬你一句管用?”
“哎…那是…那是…”老韋緊張地不知所謂了。
劉玉明哼聲不屑地白了一眼,槍口一抬:“快點。”
“哎…好嘞。”韋方圓坐下了,坐下了卻是更緊張了,眼睛左瞟右瞟,難堪得緊,劉玉明催促著,不料老韋這三棍打不出悶屁的主,卻給了他個郁悶地理由:“可現在沒錢啊。”
“胡說,這時候怎么可能沒錢,沒錢拿,我可就拿你的命啊。”劉玉明火了。
“我這命,不值錢啊,您要不?”老韋苦著臉道。
“算了算了,不要你這狗命,給錢。”劉玉明不想糾纏了。
“真沒有,剛被轉走了。”老韋誠懇地道。
“誰轉的?”劉玉明氣急敗壞了。
“我”有人應聲了,那聲音像電流通過劉玉明的后背,他一下子僵在當地。
“有詐。”劉玉明瞬間反應過來了。
遲了,坐在隔斷后,六位文質彬彬的白領一剎那掀衣而起,齊齊亮著武器,通通通通通通…連聲不絕,不像槍聲,卻是槍更具威力,射出來的彌漫一片,一剎那劉玉明帶著眾爛仔眼迷鼻塞嘴咳嗽,被彌漫的白色包圍了。
于粉槍,滅火的,一顆于粉彈覆蓋范圍四平方米,十幾個發噴出來,瞬間打掉了這伙人的戰斗力,一個個咳得捶胸頓足,像剛從面粉缸里爬出來的地老鼠,劉玉明離的距離最近,有兩發幾乎提奔著面門去的,半晌連氣都喘不過來,等喘過來,一吐一嘴的于粉,苦澀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玉明呀,放著醫生不好好當,當起爛仔來了?這么急著上位啊。”
陰沉的聲音是從一間辦公室后傳出來的,藍湛一悠然地出來了,背后帶著兩名保鏢,而這些票務公司才顯示出強大的戰斗力,四散出來,三拳兩腳,便把劉玉明拼湊的烏合之眾控制了。
“別過來再過來我開槍了。”劉玉明知道大勢已去,驚聲尖叫著,槍指著出來的藍湛一,抹了把眼睛,警告著:“我真開槍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男人啊?放下槍,我不和女人計較。”藍湛一笑了。
“今天我就是要當回男人,我要殺了你。”劉玉明被刺激到了。
“你確定,我怎么覺得你沒長那個膽子啊。”藍湛一輕描淡寫,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你會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的。”劉玉明臉色扭曲,一骨碌起來,對著藍湛一嗒聲扣響槍機了。
砰…槍聲。
啊…慘叫。
真開槍了,藍湛一難過地眼睛一閉,似乎知道后果。
被控制的眾匪有人瞄到了,慘叫的是劉玉明,槍就在他手里炸響了,炸得雙手鮮血淋漓,地上還掉了根沾著干粉的食指,修長、纖細,正是劉醫生挽蘭花指常用的那根。
“啊…啊藍湛一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陰我?”劉玉明捂著流血的手,心疼地看著那根手指。
“我什么都沒有于,你值得我陰嗎?”藍湛一不屑地道。
“你跑不了…我死也要拉你墊背。”劉玉明咬牙切齒道著。知道在擔保公司就進套了,那槍是故意留到他手上的。
“你死不了,不過坐牢是肯定的了…你要死了,這莊家誰來當呀?”藍湛一笑著道,劉玉明悲戚的臉色又如同雷擊,愕然地想著,自己剛轉走了兩千萬,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這個最大的地下黑莊?一念至此他瞠目結舌,藍湛一蹲下身來,笑著看著道:“看來你想明白了,那就好,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了,你就不要扛著了啊。”
“你卑鄙…”劉玉明掙扎著,要拼死一搏,不過被后面的保鏢一腳踹翻了。
“方圓,處理好現場…走。”藍湛一看也沒看,背著手大搖大擺走了。
票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