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四塊料子,看著就跟山石一般,都出不了什么價格,狗蛋稍微瞄了一下,便對吳晨說道:“這一塊呢二十萬,另外四塊加起來五萬,總共二十五萬,你看怎么樣?”
“憑啥這一塊就要二十萬?”
吳晨還沒說話呢,坐一邊的大牙倒先插嘴了,按照他看來,這幾塊石頭都一個樣,就是山上隨便揀出來的,實在不知道為什么價格差別這么大。
“這是兩頭血啊!”狗蛋一看他的懵懂樣,只好耐心的跟他說道,但凡這種石頭,價格都要高得多,就前幾個月,他賣過一塊比這個還小的,都值十好幾萬呢!
“就這?叫做兩頭血?”大牙忍不住也蹲了下來,看到那指甲大的一點就想笑,該不會是用油漆點上去的吧?他吐了口口水上去,用手指死命的戳來開!頓時把大家都給惡心到了!
“我靠!就這樣吧。”吳晨也懶得再次還價,這個價格應該說還是比較公道的,雞血石的料子和翡翠原石,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許多在表皮上沒有任何特征的翡翠原石,里面也可能出高翠,這是因為其石皮跟里邊的玉料,完全是不同的分子結構。
但是雞血石卻是不同,整石都是相同的料子,價值就看血色根血量,因此哪怕是原石上,如果有血的話,多少都會裸露出一些來,否則就表明里面出血的幾率就會很小,特別是一些小石塊,總共就那么丁點大的料,再出血,血量也到不了哪里去。
所以另外幾塊加起來,五萬元其實已經偏高了,不過吳晨這一下午忙的,也有些累乏了,只要不太離譜,便不再討價還價。
大牙擦了幾下,沒有擦掉,看來是真的了,他也不懂行情,站起來看著老張頭眨巴了兩下眼珠子。
老張頭走過來踢了踢腳下的石塊,說道:“這個價格也差不多,這些年,山上的雞血石是越來越少了,要說起來,以前的老礦早就被采完了,現在挖的大都是新的礦脈,有些血量是不必以前,唉,要都是老礦石的話,價格比這個要貴多了。”
聽到老張頭的話后,狗蛋媳婦湊過來插道:“那是,那是,現在大老板們都是全自動機械化,只怕老祖宗挖了幾百年的山頭,不用多久就讓他們給刨光了哩!”
“去去去,女人家家的摻和什么!”狗蛋揮了揮手,把媳婦趕到一邊去,“那些竹條過來,給客人包上!”
她說的雖然沒有錯,不過要不是有這些大老板過來挖礦,怎么會有他家的買賣?他可是全靠在礦場當個小領導的二哥,淘弄些石料出來賣,正經是一門生意。
放在以前,哪里有他什么事?就是老張叔這樣的高手,也只能偶爾挖一挖山石出來賣,更別提他這種人家了,還不是只能在田里刨地皮!
狗蛋媳婦看來是個好脾氣的,挨了男人的訓,也不頂嘴,從邊上那里一些舊報紙,塑料袋出來,把石頭包裹了一下放到袋子里,又拿出一些用竹片編成的小提籃,卻是半成品,只編了一半,上面露出一條條的竹篾子來。
原來他們這里盛產竹子,到處都是竹海,因此家家戶戶都會些竹活。別小看了這些竹子,用處可大了,放在過去,物資貧乏的年代,家里用具幾乎都是竹子編的,竹條泡水之后還能當繩子用,出門就拎著幾根竹絲捆綁的禮物,到了夜間,出門還能用泡了油的竹篾子,點著了當電筒。
狗蛋媳婦將抱在塑料袋里的石塊,一一挑揀到兩個籃子里,再把上面的竹條子往中間一攏,就全包了起來,那過來一根小藤條,在上面繞了幾圈,打了個結,這就成了兩個鼓起來像是腰鼓一樣的東西了,方便他們提拎。
沒有那么多的現金,吳晨便讓大牙看顧著兩個籃子,自己跟狗蛋到了外面轉賬,回來之后,狗蛋拿出一根扁擔,問清楚他們車子停在哪里,準備幫他們挑到了車子旁邊。
吳晨他們車子就放在老張頭那邊,還得勞煩狗蛋給他們挑過去,上百斤呢,對于他們這些莊家人來說不是事,不過對于吳晨跟大牙這種多年不干農活的“農村娃”來說,卻是夠嗆!
幾個人挑著擔子,嘻嘻哈哈的往回走,狗蛋一路上還跟人不停打招呼,貌似做了一筆“大買賣”,臉上都有了光彩。
直送到老張頭門口,又幫著他們把東西放到車上這才笑嘻嘻的跟他們告別,走了回去。
“后面都快滿了吧?帶著這么多石頭,不礙事?能不能像翡翠那樣解出來?”
等狗蛋走后,大牙便提醒吳晨,本來他這一款路虎的空間極為寬大,無奈被一口大缸給擠占了大半個后排,行李都擱到后廂去了,這兩個籃子放進去還真有點不夠位置了!
吳晨被他一提醒,也覺得這是個棘手之事,這剛到呢,就沒地兒放了,后頭還不定有什么收獲,難不成真要雇車?
這雞血石既然能賭,自然也是需要“解石”的,只是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吳晨一問老張頭,才知道剛才他們去的那個集市就有,不過設備老舊,時常卡殼,有時候還會蹦了石頭,平常都是大家鬧著玩兒,真要解石,到鎮中心那些比較大的集市,就有不老少。
吳晨放下心來,只要有解石的地方,就不怕了。他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西斜,手頭上的石頭又不多,便說道:“回頭再說吧!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先。”
“要不就在我家里湊合一下?”老張頭笑呵呵的說道,別看他這里山野,不過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們這一片野味還是不老少的,野兔子、菌類什么的都有,這些可都是城里人喜歡的菜。
這一下午下來,對這幾個年輕人倒是有不少的好感,不像有些富家子弟,一副沖天鼻孔,到哪都像是要用錢砸人的樣子。“就不麻煩您老了。”吳晨對老張頭也是印象不錯,不過他剛才在酒店跟小姑娘閑聊的時候,聽說他們酒店又燒烤場,這會他正有些餓了呢,一想到烤得黃澄澄直冒油的肉,就想留口水。老張頭聽他這么一說,也不客氣,正要跟他們告別回家。吳晨心里一動,喊住了他,斟酌著問道:“等等,張大叔,我想問您一個事。您平常都是到哪里挖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