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前方的臨時講臺,搭得實在簡陋,就是幾塊木板子架高了十幾二十公分,上面放著的桌子,也是那種以前普通的辦公桌,此刻還是空蕩蕩的,也沒有什么古玩文物。
但是下面的人似乎也不著急,經過剛才那個小插曲之后,又回歸了平靜。吳晨暗中數了數,加上他跟大牙,也就二十一個人。
在這種地方,女孩子總是比較惹眼的,除了白荷之外,居然還有兩三個女生,不過一看就不是金主,而是來當花瓶的。
其中是一個穿著皮草小褂的女孩子,吳晨看著有點面善,便多看了幾眼。
“你不會是對這種有興趣吧?”大牙對吳晨的品味呲之以鼻,這個天氣穿著皮草,里面咋一看,還是真空的,臉上倒是沒有化很濃的妝,只是涂成紫色的嘴唇,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讓大牙更不爽的是,這女孩看著也就二十出頭,卻趴在一個穿著唐服,一看就是所謂的成功人士的中年人身上,許是拍賣遲遲沒有開始,有些無聊,正在那中年男人耳邊輕聲呢喃著,身體也是輕微扭動著,好幾次,大牙都能看到她胸口洶涌來去的兩團白肉!
這一對實在太兇猛了,以至于身邊都沒有坐其他人,只有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很是彪悍的漢子,站在他們的后面,隨手拎著個密碼箱,不時的掃視一下周邊。
“他奶奶的,真當大伙都是透明的啊!”大牙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這是公共場合好不好,要床戲回家床去!
很顯然,有意見的可不止大牙一個,連吳晨身邊坐著的兩個老頭,也是搖頭不已,似乎在大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么有傷風化的事情,都能干的出來。
吳晨見他們雖然年紀不輕,不過精神抖索,眼光犀利,不像普通人家,其中一個老頭膝蓋上擱著一個老舊的藤箱子,估計里面也是裝了現金,舉手撓頭之時,能看到手掌滿是老繭,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讓吳晨覺得驚訝的是,坐在中間走道另一邊的王佑榮也是一臉的不屑一顧,這個家伙一看就是個色胚,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正經了?
他卻是不知道,王佑榮身為廣府第一紈绔,手下狐朋狗友何其多了,也不知道多少風月場所的老板想要巴結他,偏偏他卻是個“有品位”的,只愛良家婦女。
這里面還有個典故,曾經有一次,某個水療會的老板,給他介紹了一個長相清甜的小部長,隨口就瞎說是某大學的,結果在實戰中,表現太好,技術過于嫻熟,讓王佑榮起了疑心,一番恐嚇之下,那部長只好老實交代。把個王佑榮給氣得,當場招呼了一群小伙伴,輪著把她給玩了一夜,差點就大出血,他自己則在一邊抽著煙跟老媽打電話呢!
過后,他讓人把奄奄一息的女孩送會那家會館,并且帶話說,誰再敢惡心王少,那就是活膩了。過不了幾天,一個突擊檢查,抓的抓,罰的罰,直接就給關停了。
這件事情傳開之后,再沒有人敢用風月女子去糊弄他,再不濟也要找些娛樂圈沒有什么名聲的小妹。
此刻,王大少正專心致志在白荷的身上,這女人的身上,有一股噴薄欲出的騷勁,得他心里的火不停的往上竄。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憐香惜玉”,要不是她常年游走于達官貴人之間,關系網也硬得很,王佑榮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白荷知道王佑榮正盯著自己豐滿的胸部看,那里擠出來的深溝足以讓男人沉迷,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只是在心里有點好笑,這王家爺倆一個德性,都是急性之人,看來基因還是很有決定性因素吶。
自從上次在田老家出來之后,這王大少就算是黏上自己了,怎么趕也趕不走,也罷,權當是收了個弟弟,相比起那些讓人惡心的老頭來,王佑榮雖然長的猥瑣了點,但多少有點良心,交代辦的事從來都爽快,不像他老爹,脫褲子之前急吼吼的,提上褲子就忘事!一件事情,翻來倒去的要占盡自己便宜。
為什么男人都這個德行?常年的交際應酬,白荷早就對這種事沒有多大感覺了,由此而帶來的某些精神層面的享受更讓她愉悅,誰說只有男人才能征服女人?女人照樣也能讓男人拜倒不是?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吳晨,這個表現驚艷的家伙,怎么就對自己一點都無感呢?現在也沒瞄著自己看,這種挫敗感讓她很是不爽。
吳晨一點都沒知覺有人正在想著“征服”自己,他的注意力正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此刻,會場里面,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穿著緊身的小套裝,身材曼妙,臉上卻是一副大墨鏡,幾乎擋掉了半張臉,只能從兩腮白皙的膚色看起來,也不像是小家碧玉。
那女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里,跟兩邊的人群都空出一兩個位置出來,抱著雙臂,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怎么滴。看起來竟似是單獨一個人來的,這讓吳晨有些好奇,此女看起來身份不俗,怎么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說助手吧,保鏢都不帶一個?
就在吳晨看著那個神秘美女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有所察覺,扭過來頭,正對著吳晨,突然展顏一笑,登時把吳晨給笑心虛了,有種做賊被抓了個正著的感覺,訕訕笑了兩下,回過頭來假裝跟大牙聊天。
“嘿嘿,木頭,告訴你一個好玩的事。”大牙安靜了大半會,卻是在觀察呢,那對老爺子雖然滿臉鄙夷,眼神卻沒少往那妖艷的女子身上出溜。
“靠,你是得有多無聊啊!”吳晨弱弱的教訓起大牙來,你這操的哪門子心思,沒聽說過么,人老心花,再不享受就沒了。
大牙正要回嘴,就聽到腳步聲,卻是從后面走進來好幾個漢子,抬了幾個大木箱子出來,依次放在矮臺的后面。
這是要開羅了吧?吳晨見那些箱子都是用木頭釘成的,可以看到上面還塞滿了稻草跟氣泡塑料什么的雜物,看著就像電視里那些放文物的木箱。
其實,不止他等得不耐煩,其它人照樣有些急躁。就聽到有一個散坐在一邊的矮子高聲問道:“老劉,這都啥時候,還不開始?莫不是還要等什么人吧?”
“嘿嘿,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就好!”一個長得瘦不拉幾的家伙,趕緊走上臺去。
“稍安個屁!”王佑榮一聽就有點火了,剛才還說老子遲到呢,現在倒好,都進來半天了,還沒動靜!他也不是什么老主顧,要不是白荷要過來,他才不會光顧這種狗屁地方呢,不說看著陰森森的,這空氣還有一股子霉味,還有這些家伙,一看都不是什么“正經人”。
那個叫老劉的家伙明顯愣了一下,沒辦法,來的都是客,干他們這一行的,又不能廣發英雄帖,每次都是小規模的,慢慢積淀人脈跟生意,穩定的客戶資源那就是爹娘,他也不好發作,只好哈著腰,給大家鞠了個躬,笑嘻嘻的解釋著。
“我說,老劉啊,這都等了不少時間了,你也甭解釋了。大家也是沖著你的名頭而來,要是沒有好貨,不如就散了吧。”那個挎著妖艷女孩的中年人,一只手肆無忌憚的伸進女孩的胸口揉捏著。人并不站起來,依然端坐著,朗聲說道,卻是中氣十足。
“是、是!”老劉似乎對那中年人頗為忌憚,見他開口了,也不敢怠慢,點頭哈腰著又解釋了一番,轉身鉆到后面去了。
“木頭,這不是花大哥組的局么?怎么變成這個老劉了?”大牙聽著有點不對啊,而且這個花平剛才進來之后,又鉆到后面不知道干嘛去了。
“說你智商不夠,你還不信!這種事情哪里有自己出面的,自然是要放個替死鬼在前面,萬一有什么事,也能交割。”吳晨嘿嘿一笑,這一套可是從《教父》里面學來的,一百多年前,人家就懂得用防火墻了,哪里像港府黑幫那樣,老大都要親自拎著砍刀上街的,那叫不入流!
“切,這個跟智商有什么關系!”大牙一副不屑的樣子,沖前方的木箱子點了點頭,說道:“你說這花老大也夠牛逼的,去哪里弄來這么多的玩意?該不會他還干那個吧?”
吳晨知道大牙所謂的那個,就是倒斗,按照他跟花平接觸來看,不大有這種可能,便搖了搖頭,未必都要干這個,做個二道販子其實也不差,真要有渠道,從那些地老鼠手里收東西,一手的成本低得很!回頭湊個局,不聲不響的就解決了銷路問題,悶聲發大財,何必非要鉆地下呢。
再者說了,這些物件未必都是花平他們自己的,也可能是道上的朋友湊起來搞的,甚至花平他們只是憑著實力,出個人手跟場地,也說不定呢!
反正這里面道道太多了,自己又不想擠進去搶食,只要有物件能夠撿漏,管他們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