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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趙天王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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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舊是大隊圍著,不住的叫罵,而且這次有些按捺不住了,南邊的消息一點點傳回來,趙進此次安然無恙,大顯威風已經成了定局,那么大家光這么叫罵表現就未免不夠了,如果能把這個院子打下來,能把周參將抓住,沒準進爺當了皇帝,自己也能換個將軍坐坐  有人開始叫囂著沖上去,不過擁擠太甚,也沒辦法砸門撞墻,只能爬墻上去,然后被墻頭守備的參將家丁打下來,看著你推我搡,拳打腳踢,就和街面上混混打架一樣,只是這么折騰的火氣越來越大,終于要動刀兵了。

  堵在門前的人散開,撞門的器械準備好,各家能打能殺的跟在后面,而周參將的親衛們再怎么憊懶懈怠也是張弓搭箭準備死戰。

  就在這個時候,從徐州那邊有人過來了,來的人是云山行的一位管事,有幾名騎馬的家丁護送,別看只是一位管事,但這在邳州土豪眼中,已經是天上人了,當即停了動作聽從安排,這位管事就是來和周參將談的。

  原來在徐州地方,趙字營這邊想要出面和周參將溝通,怎么也得是趙進身邊幾個伙伴親信才行,要不然就是各家父輩長輩出面,可這次只來了一個管事,著實讓人感覺到羞辱。

  可周參將那里還顧得了這么多,趙進愿意和他談,這就讓人謝天謝地,連忙把人請了進去。

  倒也沒有談多久,那管事出來后,只對成大器說了話,說進爺謝過成家這段時間的辛苦,進爺現在抽不出手來,邳州這邊要請成大器兄弟多多費心。

  云山行派來的這位管事說這個話的時候,沒有讓大伙暫避,聲音也不小,擺明就是讓大伙聽的,成大器聽到之后,就和喝多了好酒一樣,滿臉漲紅,站都站不穩,周圍的人開始安靜,等聽到這個之后,都是滿臉艷羨。

  看看,成家當日里冒險,大家都笑他傻,心說你那個不成器的兄弟賠進去就罷了,怎么還把全家拿過去折騰,現在才知道這賭的對,趙進這話就已經是把邳州給他管著,原來他在邳州算是什么,不過是跟著馮家屁股后面的三流土豪而已,現如今已經管著一州之地了。

  羨慕完這個,大家又在猜測,進爺到底怎么處置徐州參將周寶祿,進爺現在不像是要殺官造反的樣子。

  盡管成大器盛情邀請,可那管事沒有停留,只是馬不停蹄去了隅頭鎮那邊,看來要去駱馬湖那邊的流民新寨,不,是趙家莊園。

  這個管事走了之后,成大器就說進爺已經有了安排,大家不要圍了,各自散去,等著下一步的消息,不管怎么想,剛才那管事說了話之后,大家下意識的已經不敢違背成大器的吩咐,就這么散去了,而成大器自家的人手卻沒有動,還是留在這宅院邊上。

  到了第二天,周參將全家和手下兵馬都是離開了邳州,成大器帶著自家的幾十名騎手跟隨,就這么一路向西進入了徐州,到了徐州那邊,成大器就率隊回返,不過回來的時候,已經多了幾十匹鞍轡齊全的健馬,上面馱著兵器,還有幾匹馬掛著沉甸甸的木箱,有眼尖的能認出來,這是周參將麾下將士的坐騎。

難道是在荒郊野地里把徐州參將周寶祿全家連同那些家丁滅了,進爺真是好大的手筆,真是心狠手辣  但也就是第二天,就有去徐州的人帶回了消息,說看到周參將一行人了,只不過有幾十個人在步行。

  傳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多,大家終于弄明白怎么處置了,徐州參將周寶祿依舊在徐州城中居住,麾下兵馬也沒有減少,但只給他們家留下了騎乘的馬匹兩匹,大車都改換成了牛,所有的騎兵親衛變為步卒,而周參將這邊的幾百匹馬,房村集姜木頭那里也接受了一百多匹,其余的則是被拉回了何家莊那邊分配。

  沒了騎馬的親衛騎兵,這周參將立刻就是個沒牙的老虎,雖說這幾百沒馬的親衛家丁也算是勇悍善戰,可這些人步戰在趙字營的家丁面前,根本就沒有一絲勝算。

  而且從這個時候起,周參將手下幾百親衛已經徹底分裂了,那些出身于徐州三衛都已經沒心思在這邊呆下去,趙字營給他們開出了更好的條件,有人擔保,那么就可以來趙字營的馬隊效力,只不過一開始不能作為家丁,只能當團練,月例是在周參將手下時候的一半,但趙字營可以保證一點,原來你在周參將手里拿多少,這些肯定照發,而且還是由徐州參將周寶祿這邊發放。

  分守徐州參將周寶祿被趙進揉扁搓圓,境遇讓人感嘆落淚,據說周家已經花了大錢派人進京,倒不是請朝廷會剿反賊,而是請求調任或者離任,這徐州實在是不能呆了,可如今新君剛剛登位,朝堂各派掐的厲害,那里有人理會他這邊。

  現在的徐州已經熱鬧起來了,重新開業的,重新賣貨的,過來送禮的,過來賠罪的,各色人等都有,雖說內衛隊和各處眼線密布,盯得很緊,可難保有那種咸貨店的探子,也不打聽什么,就是正常做生意聽風色。

結果參將周寶祿這件事發生后沒幾天,就有一隊人馬自狼山那邊過來,給趙字營這邊送來了三百匹馬具齊全的健馬,還有五花大綁的施坪敖送這些來的甚至都不是狼山副總兵麾下的將佐,而是清江浦的一名豪商,反正都要過來送禮,這就當成附帶的了  中秋前后的山東魚臺縣沒有絲毫節日的氣氛,萬歷駕崩,嚴禁一切宴飲娛樂之事,這只是原因之一,遼餉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本就沒有在災年恢復元氣的縣城被遼餉徹底摧殘了,百姓逃亡,連中小地主都紛紛破產,這樣的局面下,那里還有什么熱鬧和歡慶。

  城池的南門就沒有多少人進出,守城的兵丁也無精打采的,太陽都已經偏西了,早就過午飯時候的困頓,可幾個人還是靠在那邊打盹。

  “你們看那邊,快看”有清醒的突然開口喊道,這一嗓子把大家都是驚醒,都想著南邊看過去。

剛才還看不見什么人,此時卻看到十幾個人正在官道上狂奔,好像身后被猛獸追逐,這光天化日的,周圍田地里除了老鼠那還有別的  不過這疑問沒有持續太久,守城的兵丁馬上就看到在官道遠處有煙塵揚起,十幾騎就這么追了上來。

  難道是響馬劫道,大家這是第一個反應,有城門處的民壯反應快,已經把告急的銅鑼拿起,一幫人急忙朝著城門內躲,反正這時候也沒有什么入城的百姓,先吆喝著把城門推上,留出一道縫隙,把狂奔逃跑的人放進來,然后直接推門,敲鑼召集團練上城抵御。

  雖然魚臺縣已經殘破了,可城內還有不少人住著,真讓響馬沖進來,大家都要倒霉。

  人那里能跑得過馬,那十幾個人越跑越慢,跌跌撞撞,有人踉蹌著直接摔在地上,其他人連看都不看去看,繼續向前狂奔。

  讓魚臺縣眾人膽寒的是,后面追逐的那十幾騎根本不去閃避摔在地上的人,就那么直接踩踏了過去,那慘叫隔著好遠都能聽到。

  人一個個的被追上,追兵倒是沒有動刀,拿著棍棒之類的直接把人打翻在地,可人借馬力,又是居高臨下,一棍子下去人也是筋骨斷折,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一個個倒下,有兩個跑得特別快的,都已經跑到了距離城門十幾步的地方,但身后的追兵做得更絕,脫手在馬上拋出一根繩索,能看到那繩索上拴著一根鐵鉤,鐵鉤直接掛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后面人一停坐騎,被鉤住肩膀的那人慘叫一聲,直接仰倒在地,后面那位直接調轉坐騎,把人拖著向后而去,任由那人在地上掙扎慘嚎。

  而另一個還有四五步就能進城了,后面那追兵張弓搭箭,一箭從把這人的大腿射穿,被射穿大腿的這人嘶喊著求救,拼命向城門處爬,可城門處的兵丁團練那里見過這等兇煞的“馬賊”,早就拼著命把城門推上,那追兵到跟前,丟個繩套把人綁緊,也是拖著走了。

  “你們還有王法嗎?”

  城頭一位官軍打扮的頭目戰戰兢兢的喊道,盡管城下有人在凄慘無比大喊求救,可魚臺縣上下絕不會出城的,可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在城池前這么張狂殺人傷人,不問問似乎也說不過去。

  追到城下那騎手轉頭看了一眼,城頭上的眾人都下意識的向垛口后面縮,這位兇人箭術準頭不差,可別被他射過來。

  好在下面那人沒有張弓搭箭,只是同樣粗著嗓子喊道:“趙天王辦事,不要不知死活。”

  趙天王?徐州趙進?校閱家丁就把朝廷幾千精騎嚇退的那個?城頭上的人瞬時都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縮回了垛口之后,任憑那凄慘的求救聲遠去,卻再也不肯露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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