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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放下剎那花開

  我暗暗體察自己的身體。

  只是一夜功夫,我的潛力就增長了半成,這樣的成長速度已經超出預計之外,不過縱然是按照這樣的增長速度,我在十年之內都沒奢望去挑戰洛基。

  我的三團命魂都是一階,奪自費迪南德的“震波”是成熟期,丹劫和殺戮都只是初生期,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丹劫和殺戮也提升到成熟期,更不要說湊齊凝聚虛相的命魂了。

  就算是一階的山岳巨猿也要八團命魂,而且還必須是把八團命魂都提升到成熟期,才可以凝聚虛相。

  凝聚虛相跟開辟命魂一樣,一旦失敗,所有命魂積蓄的力量都會一泄而空,大多數命魂都會退化,要是消耗太甚,甚至有些不夠穩固的命魂還可能崩潰。可一旦凝聚虛相成功,力量就是猶如坐火箭一樣噴薄上升,就算是一階虛相,也足以碾壓三階命魂的擁有者。

  微微欣喜之余,如山的壓力仍舊讓我生出難以喘息的感覺來。

  我偶爾也會想,要不要放棄復仇。

  憑我現在的本事,也足以過上很不錯的日子,何必非要糾結于仇恨?只是每當我有個念頭的時候,都會在腦海里忍不住泛起父母熟悉卻又陌生,滿臉血污的面孔,讓我非常痛恨自己軟弱,也非常痛恨自己的膽怯。

  我記得在網上看過一段“心靈雞湯”,那段話說:真正的勇氣不在于取對方的性命,而是寬恕。寬恕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修養,要知道,放下剎那花開!但是后面有個跟帖,說的言簡意賅,一針見血:“夫差:我寬恕了勾踐那賤逼,沒幾年我的墳頭就開滿了鮮花…”

  我父母連墳頭開滿鮮花的資格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尸體注定要被火化,入土為安在這個國家,只有極少數權貴才有資格享有。

  一想到這些,我就忍不住全身顫抖,仇恨和憤怒盈滿胸膛,我知道,只有殺了洛基,我才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我才能寬恕自己的弱小和無能,我才能安心的開始新的生活。

  這是我作為一個兒子,必須要做的事兒。

  不管這件事有多無望,有多艱難,有多危險,我都責無旁貸,沒有任何理由放棄。

  何況我有什么資格去寬恕洛基?

  他揮了揮手,就像是碾死一個小蟲子一樣,殺了我全家,根本對還有我這個漏網之魚一無所知,也不曾懺悔過自己犯下的錯,甚至說不定都已經忘掉了這件事,假如他知道世上還有我這么一個小蟲子一樣的仇人,說不定也隨手就碾死了我。

  寬恕是強者才有資格,弱者連討回公道的力量都沒有,根本沒資格去寬恕擁有強大力量的人。

  我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念頭,終于又強硬起來,輕輕吐了一口氣,全身上下重新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接通了之后,正是夏娜打過來。

  “我們已經準備好出發了,你也來酒店的停車場會和吧。”

  “好!”

  只是兩句話,我跟夏娜就結束了通話,我稍微收拾了一二,就離開了房間,乘上了電梯,一路到了酒店的停車場。這一次可不光是我,夏娜,還有優妮塔和麗莎了,還有十多名原本應該是屬于勞倫斯夫的手下。

  這些人在瞧到我的時候,都露出懼怕之色,顯然對他們來說,我絕非是一個容易相處的隊友,這是昨天那一場廝殺,給他們留下的印象。甚至在我兩次擊敗了費迪南德之后,他們對我的忌憚,已經超過了這位菲力公司的命魂強者。

  夏娜擺了擺手,把大家召集了過來,說道:“懸游獸可以浮空飛行,雖然速度不是很快,只跟直升飛機差不多,最高可以用三百公里的時速飛行,但我們在地面上,也是追不上這頭妖獸的。”

  麗莎取出了一臺平板電腦,拉開了本市的地圖,對大家說:“所以,我們的戰術是,每個人占據一個節點,而不是大家一窩蜂的追在懸游獸的屁股后面。你們的位置是…”

  麗莎給每個人都指定了負責的區域,囊括了十多條街道,直到最后,我也沒聽到麗莎有提到我,就忍不住問道:“那我負責哪里?”

  麗莎微微沉吟,說道:“這個任務很需要機動性,你沒有自己車,無法單獨行動,還是跟夏娜在一塊好了。”

  我當然無所謂,當下就點了點頭,夏娜對這個安排,也只是搖了搖嘴唇,沒有提出任何抗議。分派好了任務,大家就各自分頭出發,勞倫斯夫的那些手下們的座駕五花八門,但很少有便宜貨,幾乎都百萬級別的豪車。

  我雖然也算是有點錢了,但還真舍不得錢買車,但是男孩子多少也有過買輛好車的夢想,故而瞧得我還是有點眼熱。等大家都出發了,夏娜才拉開了路虎的車門,我還是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這回夏娜把車開的很平穩,半個小時之后,就開到了指定的地點,夏娜在一處廣場的邊上,把路虎停了下來。

  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略有些尷尬,一時間也沒什么話好說,我倒是不怕沉默,就那么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夏娜沉默了十多分鐘,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袂,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是在算計你?”

  我睜開眼睛,瞧了夏娜一眼,淡淡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夏娜有些不安的用雙手擦了擦緊身牛仔褲,小聲說道:“其實我們還有一輛車,我本來有四個隊員,在獵殺夜嚎獸的時候戰死了一人,她的車就在酒店的停車場。”

  我有些不解的問:“她的車跟我有什么關系?”

  夏娜登時臉色微紅,卻不肯再跟我解釋了,只是從褲袋里掏出來一串鑰匙遞給我,小聲說道:“那輛紅色的卡宴,就是她的車!”

  “可我也沒有駕駛執照?怎么開車?”

  我覺得夏娜有點怪,但卻說不上來哪里怪,沒有駕駛執照不能開車,這個觀點在中國老百姓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我雖然在黑暗訓練營呆了這么久,但有些基本的底線還是沒丟,那就是不會因為自己方便,就視別人的性命如草芥,那樣我又很洛基有什么區別?

  沒有駕駛執照,我就是一個正宗的馬路殺手,就算有車讓我開,我也不會去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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