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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回 “MESM”巨型計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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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mesm”巨型計算機  作為中國向蘇聯提供的第一批小型電子管,首批十萬只各種型號的真空電子管已經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隨著貨運火車被運抵莫斯科,這批真空電子包括了二極管、三極管、四級管、五級管、六級管。至于說七級以上的多級管和復合管,小強覺得有點太黑了,為了不刺激到蘇聯老大哥,便暫時沒有在出口目錄中列出。

  這批各種型號的十萬只真空電子管中,除了大部分小型二極管和三極管外,其余的價格都要高于30美元,之所以在原定的小型二極管三極管外增加了這么多新品種,就是因為小強吃定了,蘇聯一定會對這批貨打包全收。

  在看到這么多的品種運抵后,蘇聯科學院派來驗收的電子學專家拉米諾夫非常驚訝,他開口便問從大使館趕來車站交接押運的中國大使王家祥道:“大使先生,這些產品似乎有很多不在我們事先定下的產品目錄中。”

  王家祥大使道:“我們新近搞到了一批西方對社會主義陣營禁運的電子管產品,我們通過秘密渠道搞到這些產品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我們偉大的盟友、社會主義老大哥蘇聯。中央毅然決定,先將這批產品按照成本價提供給蘇聯使用。”

  拉米諾夫驚訝的拿起一個個電壓放大管、閘流管、引燃管、整流管、振蕩管、檢波管、穩壓管對著技術指標說明書看了起來,他越看越驚訝,越看越興奮,顫抖著幾乎要跳了起來,毫不掩飾的道:“太好了!太好了!這里有幾種我們蘇聯目前都無法生產的電子管!這穩壓管…天哪…從3伏到…75伏!該死,這不可能!我要通知阿列克謝耶維奇同志!”

  王稼祥大使詫異道:“這位阿列克謝耶維奇同志是干嘛的?”

  拉米諾夫真誠的道:“大“大使先生,這是我國的一位專家,其余的我不能多說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有可能冒犯了熱情善良的中國同志,拉米諾夫善意的用手比劃了一下他見過的中國人打算盤的動作。

  王稼祥大使心中猜測道:“會計?叫會計來和我還價嗎?好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怎么就地還錢,反正我要一口咬定中央給的價目表。”

  王稼祥大使點點頭,先試探的道:“拉米諾夫同志,你看看這個價目表,這可是我們辛苦走私,突破西方封鎖搞到的戰略物資,這價格完全是成本價。”

  誰知道拉米諾夫粗粗看了一眼后便道:“沒問題!我會全力建議科學院把所有這十萬只電子管全包下來!”

  拉米諾夫提到的這個阿列克謝耶維奇是誰呢?

  此人全名叫做謝爾蓋.阿列克謝耶維奇.列別捷夫,是蘇維埃烏克蘭科學院基輔電子技術研究所所長,該所名義上掛在烏克蘭科學院下屬,實際上是蘇聯海軍全力資助的海軍計算科學研究所,專門為海軍研制火控計算機。他們研制的全蘇聯第一款電子管計算機“mesm”已經于1950年初面世,每秒5000次的運算能力,在當時已經趕上了美國的大型機“eniac”。

  蘇聯的“mesm”使用了6000個電子管,比起美國人1946年搞出的“eniac”18000多個電子管要少多了,運算能力卻是一樣的每秒5000次,可是毛病卻也是一樣的,基本上每隔8分鐘就要燒壞一個電子管。蘇聯的“mesm”每小時耗電在當時很先進,只是25千瓦,而美國的“eniac”卻高達175千瓦,是屬于那種一開機,整個費城西區的電燈都要暗下來的怪獸。

  盡管在今天看起來,當年的巨型機都是奇葩的玩意,可在那個年代,這可是國家實力的象征!1950年的巨型計算機光是體積都要堆滿兩層樓,耗電和燒管子是理所當然的損耗,基本只有兩大陣營頭目玩得起,是純屬燒錢的專利。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工程師伺候著這樣的怪獸,不停的更換燒掉的電子管。

  言歸正傳,王大使一聽拉米諾夫說要全部包下來,便放下心來,也不愁蘇聯老大哥會賴賬不給錢,完成交接后便離開火車站,直接回了大使館。

  阿列克謝耶維奇.列別捷夫同志因為從事的是最機密的國家最尖端的科技研究,一般對外只稱中間名阿列克謝耶維奇。當列別捷夫一聽說中國同志秘密搞來了從英國走私的電子管,當即充滿了好奇。

  對于蘇聯科學家來說,各種構造和類別的電子管屬于禁運的戰略物資,從二戰后的冷戰一開始就被西方斷了來路,再也搞不到了,對于西方的電子科學進展只能從科學雜志上揣測,或者設法從西方搞一個民用電子產品,拆開了研究一下,然后估摸著西方軍工產品的最高性能大致是多少。現如今列別捷夫一聽說來了各式各樣的產品和完整標定的技術參數,頓時恨不得立刻從基輔趕去莫斯科。

  蘇聯科學院也不敢怠慢,當拉米諾夫震驚的通知了蘇聯科學院和國防部他的驚人發現時,蘇聯科學院當即通知軍方,直接用伊爾12運輸機向基輔發出了一批各種型號的電子管。

  基輔電子技術研究所。

  這棟五層的科研大樓四周一片綠草如茵,草坪外高高的圍墻上拉著鐵絲網,大門口戒備森嚴。樓內,位于二層的操作廳里,刷著淺灰色油漆的地面一塵不染,只有風扇和嗡嗡作響的中央空調的輕柔風聲在浮動著。

  研究所所長列別捷夫站在這臺“mesm”面前,兩眼直直的看著手中的表。

  這次的開機運算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列別捷夫通知所有工程師,一旦這些剛剛替換上去的2000個新管子中有一個被換下來,就立刻通知他,可是一個多小時下來,不斷的有蘇聯的管子被擊穿換下,可是卻沒有一個中國同志提供的走私管出問題。

  大型計算機的電子管采用10個一組的方式,底部接在一個如同彈夾一樣的排式底座上,一旦其中一個燒掉,工程師就會拉下邊上的開關,切斷局部供電,拔下排座,插上一個新的帶著一排十個電子管的排座。然后小心地取出換下的排座上的那個被明顯燒黑了的廢電子管,換一個新的上去,于是這個排座被重新放回備件推車上,等待下一次擊穿時進行替換…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期間,不斷的有蘇聯管子被換下來,中國管子被插上去,可是只要插上了中國提供的走私管,就不再有任何的問題!

  終于,十個小時之后,第一個被擊穿的中國走私管出現了,而第二個被擊穿的中國走私管,則是在12個小時之后才出現。

  “這些技術指標沒有說謊!了不起的工藝!了不起!英國人把電子管的制造水平至少提高了二十年!”列別捷夫驚嘆道。

  “我命令!停機維護!把所有國產管子全部拆下來!把新管子全部裝上去!”列別捷夫果斷下了決心,當即下令道。

  列別捷夫的心情實在是興奮極了,看見自己一手造出的“孩子”如此穩定出色的表現,他在一塵不染、明亮整潔的操作廳中激動的踱起步來。

  “只是換上高性能的二極管就有這樣的表現,如果我把每組排座前的穩壓管全部換成中國的大功率穩壓管呢?如果把總線的閘流管換成中國的管子呢?如果把水銀震蕩存儲器前的振蕩管也全部換成中國管子呢?”

  一想到這里,列別捷夫幾乎要興奮的跳了起來。他看也不要看圖紙,一頭沖出控制室,沖進機房,如數家珍的對著忙碌的更換管子的工程師們下令道:“全部換掉!全部換掉!振蕩管!穩壓管!二極管!三極管!把所有的管子全換成中國管子!”

  “mesm”呼呼地發出響聲,如同甜美酣睡的孩子一般靜憩,從昨晚起,海軍的彈道計算資料被紙帶送入計算機紙帶讀取器后,他就一直這樣溫柔而平靜的工作著,一直到天亮,它才吐出記錄著計算結果的打孔紙帶。白袍祭司們將紙帶小心地卷起來,放入上面寫有絕密字樣的紙袋中,小心地封口后,交給隔著大幅玻璃窗熬夜等了14個小時的海軍軍官。

  這次計算完成后,一條新的記錄著蘇聯化學物理研究所委托計算的核物理數據資料的打孔紙帶卷又被穿著白袍的神圣祭司們安靜的緩緩送進紙帶讀取器,36個小時過去了,這尊白袍祭司們供奉的神靈又緩緩的吐出計算結果,這些穿著白袍的祭司將紙帶小心地卷起,交給守候在操作室玻璃窗外苦苦等候的科學家們。這些核物理科學家如同朝圣一般,崇拜的看著這些穿著白袍,能夠與神靈溝通的祭司那神秘的一舉一動。他們恭敬地收起絕密的紙袋,在武裝軍官的護送下離開這個圣地。

  白袍祭司們又取出蘇聯光學物理研究所的一卷委托計算的數據紙帶,送入神祗的口中…

  大祭司列別捷夫的雙眼已經熬得通紅,他在控制室里打了一個盹接著又是一個盹,連續的兩天熬下來,居然只有三個中國管子被擊穿。

  大祭司列別捷夫緩緩的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身來,宣布道:“試驗成功,這些電子管…太棒了…”

大熊貓文學    1949我來自未來